竹瑶闻言，并未侧头看她一眼。继续在空中稳稳地疾行。
已不感到意外，好像在听一个既定的事实。
花棠又哑然了。
竹瑶忽然开口道：“她要离开这里。”
“再出去，极有可能被发现。这里还是宫中！”
花棠心头一紧，点头。
穆时飞得时快时慢，慢了，在两人快追上时又提上速度；快了，甩开他们有一段距离后，又慢下来。
花棠气得牙痒痒。从前只有她这么耍人的份！
两人一猫以及一团黑雾，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穿过庭院，飞入另一处荒无人烟的花园。
花棠感觉到什么，问道：“你可熟悉这里？她在往哪个方向逃？”
竹瑶沉声：“也是个没人气的地方。”
“都是后庭院和冷宫。”
花棠猛然想起什么。
当初宣王驾崩，穆时大着肚子，被太后打入的冷宫。
而如今，这些她曾待过的地方，皆被太后弃置。
没人会注意到这个地方。如果说是曾经照顾穆时的婢女，估计也在主子死后，被太后灭了口。记得这里，甚至可谓熟悉的，只有仍游荡人间的穆时。
“很不妙。竹瑶你有被请进宫里过么？”
竹瑶并未回答，盯着黑雾道：“发现没有，她都选了没人的地方逃。”
花棠点头赞同。只是他不知那是穆贵妃的魂。
花棠：“她如果要对付我们，最简单的，就是往宫内人多的地方飞！我们暴露了，根本用不着她出手。”
“而她反着来。”她眉头紧锁，“到底要干什么？”
竹瑶突然停下来，落在地上。花棠也刹住脚步，落下来询问。
“不必再追了。”竹瑶道，“她在往宫外逃！”
眼看前面的黑影缩小，花棠一记白绫飞出，奈何不够长，什么都没碰到。
她急道：“她就要逃了！说话利索点！”
竹瑶抬头对着她道：“再追，追到皇城里，更危险。”
“追着她跑，她若作祟，连累的是你。”
花棠不想听他说有的没的，转身，拔腿就要向前追。手中白绫被身后人一扯，她手上使劲，白绫却滑得很，滋溜一下从掌心逃了。
“你别给我找麻烦！”
竹瑶手握白绫，道：“前辈，皇城不比西江湖好混。”
前边黑雾已消了踪迹，花棠知道追不上了，干脆也停下挣扎，双眸怒视竹瑶。
竹瑶：“我建议最好这样。等它些许时间，就要日落了。城门口会升起结界。就算现在向城外赶，是无法在日落前赶到城门的。她一时半会儿，会困在这里。”
花棠恍然明白过来，“厉害啊。不愧住在皇城的人。”
原来皇城有结界，难怪，她的瞬移术使得不太顺利。
“这样。”花棠道，“你也想多练练你那小人偶吧。傍晚，把你的小玩意儿放出去，傀儡能感知到亡魂。日落后是好机会，夜色掩盖，亡魂作祟也比白天方便得多。”
竹瑶颔首，话里染上几分笑意：“昔日闻传青门少主美名，如今一见，果真非池中物。”
花棠尬笑：“委实过奖，你的傀儡术更是了得。”
竹瑶：“非！远不及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