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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一曲舞毕,丽婉仪竟不顾众人眼光,径自向皇上走来,目若含秋,一张俏脸微微泛红。

只不过这时,却听杜修仪忽然哎哟一声,面色微白地紧捂小腹。

皇上立刻将目光自丽婉仪身上移走,急问道:“修仪怎么了?”

杜修仪旁边的人将她扶劳,然而杜修仪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有些吃力道:“臣妾,臣妾的肚子好痛!”

凌嫣目光一烁,此次宴席是她所设,若杜修仪此时发生事情的话,那她作为操办人自然逃不了干系,于是急宣道:“快去叫太医!”

苏博文撇下愣怔的丽婉仪,急步朝杜修仪走去。

太医很快就来了。

整个殿内虽是暖气融融,却无法将那陡然升起的冷郁驱走。

一番把脉后,太医面带惊色,急忙跪了下来。

苏博文脸色一沉,喝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医结结巴巴道:“回皇上,杜修仪她,胎动非常剧烈,随时都有小产的可能。”

顿时,整个大殿陷入一片死寂当中。

杜修仪很快被人小心翼翼地送惜春堂去,凌嫣也紧随而去,皇上就走在她的前头,看他的背景,他应该是十分着急的,心中不禁有了嘲意,他也会这么在意自己的孩子么?如果此次杜修仪的孩子真的保不住了,他应该会很痛苦?

呵,痛苦,我真想瞧瞧你痛苦是何等的模样!

杜修仪被送进惜春堂后,整个人便已然陷入了昏迷之中。

太医掐了几次她的人中,才幽幽转醒,但没过多久,便又昏迷了过去。

苏博文急得来回踱步,对凌嫣道:“方才还好好的,怎的突然就这般了?”

凌嫣低下头,没有作声,心中却并不感到吃惊,对于她小产的事,她早已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本来宽旷的房间,却因为妃嫔们而显得十分狭小,谁都知道此事重大,虽然一群人都挤在这里,却是鸭雀无声,只闻一阵阵粗重的呼吸声。

太医正在为杜修仪施针,刺激她的穴位让她转醒过来。

这时,却不知哪位妃嫔突然尖叫起来:“哎呀!流血了!”

众人闻声,却是丽婉仪发出的,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果真见到杜修仪的裙摆下正汩汩地渗出殷红的血来,瞬间便将她原本的水色衣裙给染得鲜红,连床单亦无法幸免,鲜的红,与洁的白产生强烈对比,触目惊心。

苏博文一声暴怒,隧提了太医的领子,“没看见她正在流血吗!还不快想办法!”

太医吓得面色苍白,急忙将杜修仪穴位上的针给一一拔下来,可是没想到杜修仪却痛苦地呻吟了一声,隧又昏迷过去。

凌嫣见太医要为杜修仪治诊,便遣了众人都出来。

原本莺莺雁雁的一群妃嫔,此刻全站在了寒风料峭之中,风,肆意地刮着每个人的脸,先前还一张张俏丽动人的脸,此刻在寒气的逼迫下却是白中带紫,冻了失了原本的模样。

凌嫣心中只想着杜修仪腹中的孩子,惶惶不觉渐渐冰冷僵硬起来的身体。

此刻唯一风刮过发出的呜呜声,似极了女子的哭声。

众人都被冻得瑟瑟发抖,有几个已经耐不住冷而小声啜泣起来。

丽婉仪道:“皇上,这里风大,您还是进偏殿的暖阁里去,这里有臣妾们便可。”

苏博文转过身,面色有些发紫,许是冻得,只扫视了丽婉仪,并未说话,丽婉仪有些尴尬地噤了声。

凌嫣抬头,却看见苏博文的目光忽地转向了自己,其间竟含着一丝道不清,说不明的复杂,凌嫣心中微一怔,却仍旧低了头下来,漠然道:“都怪臣妾,臣妾作为一宫之主,理当好生照料着杜修仪的,没想到今日竟发生这种事,请皇上赐罪!”

话落,没有片刻的迟疑,双膝轻轻软软地在雪地之中跪了下来。

未化开的雪,在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虽隔着几层衣物的遮挡,但那股子彻骨的寒意仍然清晰无比地传递进她的膝盖上,冷,到极点的冷。

然而只有她自己明白,自己主动跪下来,并不是因为害怕或是什么,只是想着,杜修仪此番发生这种事,她作为后宫之主绝逃不了干系,是以,皇上面对众妃嫔必要做出一个举动。

既然是要受罚,倒不如自己主动承担下来,还能以此搏得一些喘息之机。

果然,其她妃嫔见皇后跪了下来,自己碍于颜面,只得纷纷跟着跪了下来,“此番发生这种事,又岂能只责怪娘娘一人,臣妾们皆愿受罚。”

“臣妾们皆愿受罚!”

瑟瑟而清丽的声音,在这片薄薄的雪之地中,显得格外的虚无和飘渺。

苏博文面色冷然,眼瞧着一众人跪得瑟瑟发抖,心有不忍,再加上此刻房内突然响起一声短促的惊叫,苏博文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再也不看雪地中人一眼,急急推门往房内跨去。

凌嫣也跟着站起往房内赶去,其她妃嫔陆续起身,进入暖气融融的室内,未及赶走身上的寒意,便接二连三响起杜修仪痛苦的惨嚎声。

“皇上!臣妾的孩儿呀!”

“老臣该死!未能保住修仪的孩子!”

苏博文急步跨过去,却是太迟,立在一旁的宫女脸色白无血色,双手瑟瑟颤抖地捧着一个铜盆,里面竟是个还未完全成形的孩子。

杜修仪一阵嚎哭后,便立刻又晕了过去。

太医急得又是把脉又是挤压人中。

宫女手忙脚乱地将端了死胎的铜盆端了出去,一时间,房间内混乱一片,惊喊声和暴怒声不绝于耳。

直待杜修仪幽幽转醒,立刻哇地一声瘫在皇上的怀中。

皇上一面轻拍她的背,一面喝问太医:“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医立刻跪在地上磕头,“回皇上,修仪娘娘小产之事并非偶然呐!”

微微一句话,竟将整个房间里的人都给震住了。

凌嫣脸上虽未作何反应,但心中却已明白,既然不是偶然,那,就是必然!

是背后有人将杜修仪的孩子害死的!

苏博文微微一诧,眼神变得肃然起来,质问道:“什么叫非偶然?你说!”

太医战战兢兢道:“臣昨儿个为修仪把脉时,腹中的胎儿都十分正常,而且四个多月的胎像早已稳固下来,若正常之下并无可能无原无故小产,而此番修仪小产之事发生得十分突然,且老臣方才为修仪把脉之时,竟发现她的身体有服用过藏红花而产生的症状,而此味药若是被孕妇误服,却足以导致孕妇小产。”

四周立刻静若无声,连每个人的呼吸声亦变得小心谨慎,生怕自己一呼吸重了,便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惶惶中,一股压抑的气氛瞬间笼罩了每一个人。

只有杜修仪哭得哽咽起来,“不会的!我每次吃的食物皆用银碗盛来,若是有毒,我又怎么至于不知道?!”

太医道:“此味药不是毒药,相反,是可以用来治疗一些积於的病症,所以以银针来探,是根本探不出毒性。”

杜修仪呆了呆,瞬间明白了过来,“皇上!定是有人眼红臣妾怀了孩子,这才用这种恶毒的手法将臣妾的孩子打掉的呀!”

苏博文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头却冷冷转过来,目光阴冷地扫视着每一个人,乌压压的一片却是谁也不敢抬头与他对视,蓦地,他的目光停留在凌嫣身上。

突然朝外吼道:“来人!速去调查今日宴席上可有人用过藏红花!”

“是!”

一众侍卫携了太医立刻前往水绿殿中。

不过一柱香的功夫,一行人便赶了回来,而太医的手中也多了一只精致的青花瓷茶杯,而杯子里面,还有半杯没有喝完的桔黄色的液体,里面飘着一阵淡淡的茶香,以及,一股有些奇怪的香味。

杜修仪瞧见立刻惊叫起来:“那是臣妾方才在宴席中所用的茶杯!”

凌嫣自是知道,只因杜修仪怀孕不亦喝酒,所以众人在喝酒之时,只有杜修仪以茶代酒,因此,她所用的杯子也并不是铜制的曲腹杯,而是装茶用的青瓷茶杯。

太医道:“皇上!老臣在这未喝完的茶汁中发现了份量不少的藏红花,所以原本应该是呈现暗红色的茶水,却因为加入了藏红花的原故变得桔黄色,且剂量越多,颜色便也越淡。皇上!此人手法当真恶毒哇!”

苏博文接过茶杯,冷冷凝望着杯中液体,须臾,将茶杯砰地摔在地面,满地花开,茶水四溅。

突如其来的举动将每一个人都惊慑住了。

包括凌嫣,就算是得知花贵妃小产之时,也未有见过他如此可怕的面色,仿佛随时都会将旁边的人杀死!

李婕妤小心翼翼道:“定是有人眼红修仪姐姐才下此番毒手,请皇上必定查出以待严惩。”

“来人!速去司药房查明此事竟究为何人所为!”一声怒喝,苏博文面色阴沉得越加可怕。

凌嫣冷冷瞥了李婕妤一眼,她倒是很积极,一袭话便将自己的嫌意撇得一干二净。

但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剜向凌嫣,大家都知道宴席为她一手操办,而且杜修仪的茶水也是由她负责,此番在茶水中查出了藏红花,必然与她逃不了干系。

凌嫣知道自己此刻身处险恶之境,稍微一不小心,便会惹来杀身之祸,她不想自己方才重生,便又要被处死,否则,她之前的努力与所受的苦,岂不是全部白费了吗?!

是以至此,她反倒不躲不闪,只是跪下来平常道:“此宴确实由臣妾一手操办,但别忘了,诸位妹妹们可也在一旁帮着打理,否则以臣妾一己之利,岂能操心得过来?修仪妹妹的茶水确实由本宫负责,本宫上茶之前亲自验过,茶水中并无异样,而此刻修仪妹妹的茶水之中却发现了藏红花,臣妾想,必是有人在臣妾为妹妹奉完茶水之后,趁着修仪妹妹不注意,给下了进去。”

苏博文露出的阴戾之气才稍稍收敛了去,但声音依旧沉冷,“既是如此,为何还有人可以轻易对修仪下药?你作为皇后,却连这般重大的事情你都没有察觉?朕看你是不是刚回宫连脑子也不清楚了?”

凌嫣咬了咬唇,微垂着的眸底闪过一丝绝冷与萧索,“是臣妾的错,不该一时大意,害修仪妹妹小产,臣妾愿意入住祈福堂为修仪妹妹祈福以保身体安康,也为天下百姓谋求福安。”

苏博文微眯了眼,似乎正定定地凝住她,目光却是由起先的微异,转变成现在的复杂。

未及他发话,杜修仪却是哇地一声哭起来:“姐姐可知因你一时大意!竟害我失去了孩儿!姐姐的过错又岂是你入祈福堂便可以抵消得了的!”

句句带刺,针针刺心,杜修仪嚷着有此变调的嗓音,对凌嫣怒目而视。

凌嫣心中冷然,便是如今,她好不容易抓住这次机会,自然是要好好对付她的。

念及此,凌嫣不怒反笑,柔声道:“妹妹所言极是,皇上,臣妾的过错确实不是单单祈福便可以悔过的,所以臣妾愿意一面念佛祈福,一面抄写经书,以求弥补自己的过失。”

杜修仪紧张地抓住皇上的手,哀戚地望着他,“皇上……”

这时,丽婉仪却突然发话了:“饶臣妾开口说上一句,其实皇后姐姐为了宴席一事,忙得晕头转向的,而且其间又因为席中所用材料之事,颇耗了皇后姐姐一番心力,虽然没有察觉到下药一事是有过失,然而,当时当刻有一丝疏忽也是在所难免的,皇上若真要罚,便连同臣妾也一并罚了罢。”

说完便磕了头下去。

凌嫣没有想到这个丽婉仪为何会帮助自己,更何况,她们私底下并不甚熟络,交情虽不坏,但也并没有到好的地步,这如今,她却突然站出来帮她说话,究竟是何用意?

眼见着丽婉仪与凌嫣都跪着,其她有参与宴席操办一事的妃嫔们皆纷纷下跪。

苏博文原本铁青着的脸,此刻却稍有霁色,鹰眸扫视了众跪着的妃嫔一眼,最后目光在丽婉仪身上停留下来,脸上露出一丝疑惑,随即便是半丝赞许,最终,目光一动,落在了凌嫣身上。

此刻的凌嫣,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冰冷寒漠之意,叫他微感陌生,何时,那柔弱的肩膀上,多了一丝坚决。

须臾,苏博文沉声道:“既然皇后主动承认错误,那便依皇后所言,去祈福堂待满三个月,这三个月内朕就罚你将所有经书全部抄一遍,并不忘日日诵经念佛以祈求天下安和,风调雨顺罢。”

凌嫣叩首道:“谢皇上。”

杜修仪却并不善罢甘休,咬唇道:“皇上!那是臣妾的孩子!岂能如此轻易放过?!”

苏博文的脸色瞬间又变得难看起来,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你还年轻,日后有的是机会,你还是好生休养,将身子调好,其它的事情,朕自有主张。”

凌嫣抬头,一眼瞥见杜修仪咬牙切齿地瞪着自己,好似真是自己将她的孩子害死的。

众人见事情已经有了处置,便谢了恩起身,打算一一回自己宫中,这时,却见齐顺海自殿外匆匆忙忙地跑进来,气喘吁吁道:“皇上!侍卫方才在司药房抓到了一名鬼鬼祟祟的小太监!将他带进来!”

随之,只见一个面目陌生的小太监被侍卫们给拖了进来,小太监脸色吓得惨白,一进得殿来便浑身一软,瘫倒在地上,而手中藏着一包东西也随之滑落。

苏博文眉头一皱,“这是怎么回事?”

那小太监却只是吓得浑身发颤,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太医立刻上前将地上的纸包捡起来,打开方一查看,脸色立刻变了变,隧上前道:“回皇上,这便是藏红花。”

闻言,众人面色皆微微一变。

苏博文敛了敛眸,声音越加地阴沉:“既是司药房的人,为何却手藏此物鬼鬼祟祟?!难不成你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最后一声冷喝,小太监却是抖如筛糠一般,嘴唇哆嗦道:“奴,奴才什么也没干。”

“大胆!”

“藏红花既是可以治病的药物,在司房药里放着也实属正常之事,而你却是为何要将之藏匿起来?快说!”

小太监猛地一震,连手也使不上力气,趴倒在地上道:“皇上饶命!奴才只是想要毁了此物!”

苏博文句句厉声俱下:“为何要毁去?!”

“因,因为,前几日皇后娘娘派人来奴才这里取过这一味药,如今又发生这种事情,奴才害怕受到牵连,不得以才出此下策,只想毁掉此物以保住自己的贱命。”

凌嫣心中一怔,目光清冷地望去。

这时众人的目光却又全部聚中到她的身上。

杜修仪立刻声泪俱下道:“原来竟是姐姐干的!姐姐有什么怨恨便都冲着嫔妾来好了!为何要拿嫔妾的孩子开刀呀!”

凌嫣只觉耳边轰然一响,但心中的诧异很快便了然了,此时的情况于她极是不利,但她知晓自己并未做过,所以并不理会别人的目光。

只是平静道:“臣妾确实令人从司房药取过藏红花,那是因为臣妾身子还未完全恢复的关系,所以杨文笛太医嘱咐臣妾可以去司房药取了藏红花,依着其它药物煎了一并服下,对臣妾的病根可有治愈作用,仅此而已,皇上如若不信,可召了杨太医前来对证。”

苏博文立刻召了杨文笛前来对证,得出的结论便是,他确实建议皇后适当服用一些藏红花。

话到此处,事情便陷入了一片僵局之中。

“敢问娘娘,藏红花可还剩下么?”

凌嫣想了想,道:“似乎还剩下一些,臣妾也记不太清了。”

这时,那原本吓得半死的小太监,此刻却突然哆嗦着插话道:“奴才给皇后娘娘的份量有许多,想必不会这么快便用完。”

凌嫣冷冷望他一眼,吓得他立时噤了声。

苏博文问道:“太医既然只吩咐适当服用,为何皇后却还要弄来这么多份量?”

凌嫣冷静道:“那是因为臣妾为免日后再跑几躺麻烦,所以所兴叫人多取一些回来,日后慢慢服用便是。”

“那就是说,还剩下了?”

凌嫣记得自己并未服用完,小脂也为她收好了,才道:“是,并未用完。”

苏博文略一迟疑,道:“派人去凤阳宫中搜索。”

很快他们便搜索完回来了。

“可有搜到?”

“回皇上,小的们将凤阳宫里里外外皆搜了几遍,也未有发现任何藏红花。”

众人面面相觑,却是再无一人敢作声,生怕自己被扯了进来。

苏博文盯住凌嫣道:“你还有何可以解释?”

凌嫣这时才知道自己被人暗算了,她明明记得自己还剩下许多的藏红花,怎么可能突然在这个紧要关头就不见了?除非――

“回皇上,臣妾并没有说谎,至于为何找不到,臣妾此刻也不明白,臣妾只能说,这种下三滥的事,臣妾绝不会做。”

杜修仪方嚷起来:“姐姐既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却又怎敢在这里狡辩?!妹妹知道姐姐因贵妃一事怀恨在心,可妹妹自问从未做过对不起姐姐的事!为何姐姐竟敢下此毒手?!”话未说完,已是拉住床前的幔帐悲哭不已。

凌嫣冷冷道:“本宫既无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自然敢在这里为自己辩解,倘若妹妹此刻真真伤心,便更应该让本宫找出真凶才是!随意听人信口雌黄又岂是对待此事真正应有的态度?!”

房间内,凌嫣挣扎着,一点一滴向往床下挪着,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身上已经麻木不堪,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心中的痛,深深地漫过了全身每一处毛孔,怨恨和着心痛,快要将她腐蚀。

小脂呵!你怎么这么傻!

竟敢给本宫下一碗**汤!让本宫亦无法阻止你去干傻事啊!你果真是世间最最蠢笨之人!最最可恶之人呵!

明日午时处斩……处斩……

她紧咬着牙,幸好小脂给自己下的汤药药力并不是太足,否则,足以使她昏睡至明天,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几番挣扎后,便听到宫人急匆匆的脚步声,传过来,凌嫣吃力地抬头,对进来的宫人道:“快扶本宫起来!”

因为时间紧急,而她体内的药力若顺其自然的话,一时半会也根本解除不了,是以,她忙令人请来杨文笛,问他可有解**汤的解药。

杨文笛也丝毫不敢怠慢,紧急开了一张解药汤的单子,隧派人去司房药取药来,并且亲自煎上药。

这么一顿折腾下来,已是到了晚上。

药力才在解药的作用下渐渐失效,身体也恢复了一些,待到自己方能自如行走,便让人备了肩辇,急急往宁寿宫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