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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气闷地走着,路过御花园之际,却碰到了一个人。

多日不见,齐彦看起来越加俊秀非凡,那双凤眸也比往昔多了一丝别的东西,齐彦却是早已在此刻等候她一般,“皇后娘娘万福。”

触及他的似水剪眸,凌嫣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想起那日夜晚,那名潜进凤阳宫里阻止她喝那碗药的黑衣男子,虽然看不见他的长相,但那双如微波荡漾的星眸却叫她永远忘不了,那双眼,似极了眼前的这一双。

是,他吗?

凌嫣屏退了身后的宫人,二人站了许久,却并不说话,凌嫣也没有往凤阳宫走去,齐彦亦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只默默地跟随在她后头,二人一路过了凤阳宫,依次是听风阁,最后停在了最西处的碧婉湖边。

碧婉湖边,水质清澈见底,微微起波,丝毫没有因为冬天的到来,而影响到它半丝的美丽。凌嫣不露声色抚上那早已重修好的栏杆上,淡淡望一眼湖中的倒影,影子里有了几分落寞与不甘。

“当初本宫落下水时,是你救了本宫。”

齐彦微微一笑,眸中星光锃亮,“娘娘不必记挂于心,那是微臣该做的。”

凌嫣淡淡一笑,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倾刻,那丝丝笑容便已然笼上了一层阴霾,“本宫同你说这个,并不是因为感激于你,而是本宫觉得奇怪,为何那日,你竟会在这里?说!你那日来这里究竟是为什么?!”

齐彦被她突然的质问给怔住了,但也只是一瞬间,笑容便浮上来,“娘娘怎能怀疑臣呢?那日臣也是听闻宫里新来一种鱼儿很有意思,这才想前来瞧瞧,没想到却碰上了――”

“住口!”她冷然打断他,不愿他再说下去,她不想将自己的痛苦血淋淋地晾在别人面前,亦不想再痛第二遍。

“本宫不知你为何要这样做,但你记住,如果你敢乱来,本宫亦不会饶你。”冷冷一袭话说完,她转身便要走。

谁知,齐彦却在后面淡淡问了一句:“娘娘以为臣是要害娘娘吗?”

凌嫣冷哼道:“你自己心里有数。”

齐彦却笑得一片清明,“娘娘以为,是谁,在您危险之际救了您?您又以为,那具女尸,又是如何恰恰让皇上找到的呢?”

凌嫣原本急欲离去的身形直直地停住,脸上露出惊异,转过身来紧紧盯住齐彦的脸,他的脸上只是淡笑,并无任何异常,凌嫣心中却惊骇,“难道是你?”

齐彦缓缓靠过来,“不错,都是臣。”

恍惚间,齐彦已然靠近于她,只停在离她只有几寸的距离,危险的气息笼罩全身,凌嫣下意识地便要后退,齐彦却先行一步按住她的双肩,嘴唇靠近她,英俊的脸上笑得一片邪人,“娘娘如今还要怀疑臣吗?”

“你放开本宫!”凌嫣又羞又恼,这光天化日之下,如果被别人看到――

齐彦却也顺从地放开了她,稍稍退离了几步,一脸诡深莫测地凝住她。

凌嫣掩了掩自己的仪态,努力平静下来,“你为什么要帮本宫?”

齐彦道:“只因,臣希望娘娘变得强大起来,不会三番五次被人陷于危难之中,臣救得了您一时,却救不了您一辈子,以后的一切,都只能靠娘娘您自己。”

凌嫣依然有不明之处,“你依然没有回答本宫,为何要救我?而不是别人?”

齐彦随即撇开脸去,眸中隐隐涌动着不安之色,他望着清澈的湖水半晌,才幽幽地道:“臣第一次见到娘娘的时候,是在火海中,臣还记得浓烟滚滚下,娘娘您的眼眸之中,并没有半丝绝望,有的只是不肯放弃的眼神,臣心里当时就觉得尤如针扎一般,呵,臣真是让娘娘笑话了。”话落,转回视线,重又落在凌嫣脸上,似是仍沉浸在当时的场景之中。

凌嫣只觉脸上**,觉得他的话越说越过份,终于冷声喝止道:“够了!你今日说过的话,本宫只当从未曾听说过,也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再提起,否则,你一样逃不了干系!”

齐彦却也顺从地不再继续,只仍旧以略带深意地目光凝她。

凌嫣退后几步道:“本宫还有其它事,先告辞。”

望着那抹盈弱清丽的身姿,齐彦的凤眸中,却渐渐升起一丝玩味十足的蓦定。

自杜贵嫔怀有身孕后,皇上便即刻下旨将杜贵嫔册封为正三品的修仪,又命人将惜春堂修葺一新,赏赐亦是不少,一些个珍贵的,稀罕的物品络绎不绝地端进惜春堂。皇上之所以如此重视杜修仪的这个孩子,却也很大部分是因为皇上刚登基不久,这些如今的妃嫔也是因为那场选秀中册封下来的,所以进宫时间并不算常,这杜修仪算是最早进宫的,比花怜香还要早些,因为皇上膝下还无龙嗣,自然非常重视。

他不但常常在流连于杜修仪的惜春堂,甚至打破雨露均沾的规矩,夜夜留宿惜春堂,这样一来自然引起其她妃嫔们的不满,一时间,劝言的、抱怨的妃嫔连连踏破凤阳宫的门槛,让这冷寂了许久的凤阳宫,刹时间热闹非凡。

丽婉仪声称女子怀孕后,便万万不可再与人同房,否则于腹中胎儿不利,意指让凌嫣去劝皇上。

凌嫣心中只是冷笑,利不利,都只是他自己的事,她根本就不想管,也不愿管,他如今如此小心珍贵这个孩子,为何当初还要那么狠心剥夺她怀孕的权利!纵观后宫,如果连她都没有资格,那么,其她妃子就更加没有资格!

一个念头下来,却连自己也被吓住了,她只是恨皇上,并不想牵连无辜之人。

不过作为皇后,她始终不能拂了她们的面子,她吩咐小脂让御膳房熬了一碗八宝莲子粥,准备给皇上端过去,顺便将妃嫔们的意思传达给他。

乘了凤辇到了御书房,正要端粥进去,却见守在殿外的侍卫们神色异常,闪闪烁烁,似是有什么话要说一般。

凌嫣冷眼扫视他们一眼,捧了银盘便要进去,却立刻被一名侍卫拦下。

“娘娘,皇上正在批阅奏折,娘娘不如――”

凌嫣轻轻打断他:“本宫只是给皇上熬了一碗粥,送进去本宫便走。”

那侍卫脸上依然还有些为难,凌嫣轻叹一声,也不再为难于他,转身抬脚便要走,却突然听到御书房里传来一阵女子轻快而娇媚的笑声,顿时心中一惑,以眼神询问那侍卫。

“娘娘,杜修仪在里面,所以――”

“杜修仪?”

“正是。”

凌嫣冷冷道:“杜修仪有孕在身,不好好在惜春堂里养着身子,怎跑到御书房来胡闹了?”

那侍卫脸红一阵白一阵,答不上话来,凌嫣也并不理会他,径自推开他向御书房内走去。

一进去,便顿时愣住了。

房间内,几对红烛微微摇曳而迷离,原本是放奏折的桌案上,却刻却摆了满满一盆提子。

两人正玩得起劲儿,丝毫没有注意到凌嫣的降临。

凌嫣掩住尴尬之色,清了清嗓子提醒他们。

杜修仪一见是皇后,脸立刻红得樱桃,鲜红欲滴,于迷离的烛光中,刹是迷人,她有些不情不愿地从皇上腿上迈下,“皇后姐姐万福。”

此刻的苏博文眸中微微闪过一丝惊诧及尴尬,其间似还有一丝丝隐隐的无奈,但也只是稍纵即逝,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皇后来了,找朕可是有事?”

凌嫣身子福了福,只是上前将银盘子置于那盘提子旁边,淡淡道:“皇上近来国事操劳,臣妾特地命厨方熬了八宝莲子粥,给皇上去去火静静心,但臣妾看来,皇上似乎精神极好,臣妾便将粥带回去吧。”

说罢,她冷冷瞅了瞅杜修仪手中正欲剥开皮的提子,房内满是一股酸中带甜的清凉味儿。

杜修仪道:“姐姐既然已经端来了,不如放着吧,待会儿嫔臣伺候皇上喝下。”

凌嫣转过身,淡淡望着杜修仪,语气威然道:“修仪妹妹也真是,明知自己怀了身孕,怎还不好生呆在惜春堂静养,去跑到这里来,万一腹中孩子有个闪事,你可担当起得么?”

杜修仪正是背朝着皇上,好看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身形却恰恰相反地跪了下去,“姐姐千万别生气,都是嫔妾不好!不该偷偷跑来找皇上,嫔妾以后再也不敢了!”说着便要磕头。

未及凌嫣伸手去扶,苏博文却是已经先她一步,幽暗的目光仿佛是有意,亦或是无意地自她有些苍白的面上轻轻掠过,隧上前将杜修仪抱了起来,“朕不是已经准许过你,不必给人下跪行礼的么?如今这样,若是伤着了朕的孩儿怎么办!”

“皇上……臣妾没事的……”杜修仪楚楚可怜地缩进皇上的怀里。

凌嫣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她来这里并不是为了看戏,只是为了将众妃的话带到而已,于是上前跪下,也不去理会他们的表情,只正色道:“皇上,如今修仪怀有身子,太医说过这段时间正是胎盘稳定之际,所以这段时间千万不可有任何的闪失,臣妾自司寝局查到皇上近日连连夜宿惜春堂,臣妾知道皇上要紧着修仪,但此刻情况特殊,望皇上能视情况而定,且不要再扰了修仪的静养,后宫其她的姐妹各个貌若天仙,随时都可以为皇上伺寝,请皇上三思!”

话落,房内却是一片安静,只闻到息淡淡的呼吸声。

良久,才听皇上冷冷道:“皇后前来,只是为了这件事吗?”

“是。”

杜修仪不满地嘟嚷几声。

苏博文却仿若未闻,只是专注于凌嫣,眼底满是不可捉磨。

“皇后说的极是,那么,从明日开始,朕便照常召妃子伺寝吧。”

“谢皇上。”

凌嫣起身,微理了理衣角,正准备退出去,却突然听见苏博文道:“想来朕也有许久未召过你了,不如就明夜吧。”

什么?!

凌嫣微微一怔,几乎不敢置信。

“其实臣妾倒没什么,皇上可以先从其她妃嫔开始宠信,况且臣妾近来身子――”

未等她说完,苏博文已是面露不耐,“行了,你不必多说什么,难道朕要宠信哪个妃子也需要皇后来管么?你只需好生将自己梳妆整洁,穿得像样点儿,等着朕驾临便可。”话落,却是再也不愿多看她一眼,仿若无人般拉过杜修仪重坐于自己腿上。

凌嫣低了头,默默退出去,扫眼望去,自己素素一身白色大袄罩在身上,里面亦着着一件水蓝色的绣鸳鸯戏荷花图,唯一在胸前处用一枚水滴形的镶金缕花边内包裹一颗珍珠做以点缀,确实是素了点,但这也正是她有意而为之。

既然已经无望得到苏博文的真爱,她亦不会再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了,现在的她,亦不会再纠缠于儿女情长,她所要做的,便是将花怜香压垮,同样,要让苏博文为曾经对她的所作所为付出待价。

次日晚。

天气越来越冷,一到晚上,连空气都似乎凝固起来了,殿外所栽各的盆栽亦萎靡了起来,空气中的芳香少了许多,亦不像其它季节那般令人神往,所到之处,都是气雾氤氲,有宫人守在外面,因为实在冷,所以不断地搓着手取暖。

只有殿外,火炉烁烁着银炭,室内的温暖将室外的空气完全隔离在了外面,仿佛两个世界。

凌嫣见天气冷香更甚,便叫小脂给守夜的宫人发放了每人一双保暖手套。

待小脂回来后,凌嫣已经理好了衣裳,站起身静静打量镜中的自己,仍旧一身素服,只斜斜挽了一个堕马髻,发尾处簪了一枝碧玉望月钗。小脂目露惊异,“娘娘,以这身装扮迎接皇上可否欠妥当?”

凌嫣淡淡道:“他喜欢便罢了,不喜欢亦没有办法。”

见娘娘如此固执,小脂也不好多说什么。

须臾,殿外便传来皇上驾到的宣秉。

凌嫣领着一众人迎了出去。

苏博文下了轿辇,一见凌嫣依然如此素雅的打扮,眼神中分明闪过一丝不满,但他看也不看凌嫣一眼,径直便走了进去。

凌嫣只好默默随后。

待到身前站定,只垂着眼看他的下巴,问道:“皇上可要先沐浴?”

苏博文冷冷地盯着她,不答反问:“朕记得,朕昨日已经提前告诉过你,朕不喜欢你如此素的打扮,今夜你却故意与朕唱反调,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猛地捏住她的下巴,吓得一群宫人纷纷低下头去。

凌嫣即不挣扎也不反抗,只静静问道:“皇上可要先沐浴?”

“你――”苏博文有些气结,须臾,冷冷松开她,道:“不必,替朕更衣。”

小脂方要上前替他更衣,却被苏博文冷冷阻道:“你们都下去,有皇后伺候朕便足可。”

凌嫣心中依旧有些惴惴地看着宫人们退了下去,白色的纱帘轻轻放下,将他们罩在了另一方洞天,这便是女子最为喜悦的时刻,然而凌嫣脑海中,却无半点喜悦,只留那日的耻辱充斥着她整个记忆。

苏博文冷冷张开手,“替朕更衣。”

凌嫣低着头为他更换好睡袍,也为自己更换好睡袍,便要伺候他先上床睡下,然而他却突然陡地抓住她的手腕,命令道:“躺下!”

内心几番挣扎,却终究躺了下来,苏博文向她靠近,脑海中立刻浮现起他命人强灌她避孕汤药的场景,不由浑身一颤,立刻缩进床的最里边,面对她如此的反应,苏博文十分不悦,二话不说。

凌嫣急急喊道:“皇上住手!”

苏博文皱起眉头,“你要朕住手?”

凌嫣侧过头去,咬紧牙关道:“臣妾不舒服。”

抵抗中,一个巴掌甩向他的脸。

只听轻脆地一声,两人皆愣住了。

“你敢打朕?!”他咬牙道,鹰眸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与痛楚。

凌嫣自己也有些愣住了,“我……”

他在她的肌肤里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虚脱地道:“臣妾不明。”

他捏紧她的身子,声音飘渺如同虚无:“唯有抵死的疼痛,才能叫朕宣泄心底的失望,凌嫣,为什么你是你,为什么你不可以是别人,为什么?”

凌嫣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亦不想明白,今时今日,她早已对他死心,不再有牵挂了,不是吗?

苏博文起身穿好衣服后,照旧同上次一样,叫来齐顺海,命他准备汤药来。

只这一次,凌嫣没有任何的挣扎,只是归顺地将汤药一口气喝下,连齐顺海亦是惊异无比,苏博文面上微有动容,却终旧被他强压了下去。

只有凌嫣自己知道,她的归顺,只意味着更深的反抗。待皇上走后,她便急忙以手强抠喉咙,将方才喝下去的汤药强行抠出来。

只不过虽是皇上的生辰宴席,然而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或是下过雪的关系,殿内总是微微压抑着一些沉重。当然,更多的却是窃喜,谁都知道一向得宠的花贵妃因为得罪了皇后而被禁足于自己宫内,然而皇后又不甚得宠,此刻杜修仪更是怀了身子,不能伺寝,于是,一众妃嫔们明里暗里都在使着劲儿,看着今晚宴席结束后,皇上会去哪位的宫里召信。

管乐丝竹汀凌作响,满坐间花红柳绿,妃嫔们各个使足了劲儿地打扮自己,或以华美精致出挑,或以清雅脱俗出众,此番莺莺燕燕,满殿皆是暗香飘拂。

此刻的苏博文亦是一脸云淡风清,终日皱着的眉头难得稍稍展平。

凌嫣坐在皇上身侧,只淡扫席中众位妃嫔的表现,丝毫没有转身看皇上一眼,本想请了太后一块儿来,怎知近来太后患了严重风寒,连床榻也起不了,方才过来之前,凌嫣还去看望了她,只见她头发花白,神情疲倦极了。

此番坐于位中,也有些坐立难安。

苏博文似有所察觉,淡淡抿了一口茶,有些不悦道:“皇后似乎心不在焉呐?”

凌嫣这才回过神,转身默默道:“臣妾只是有些担心太后的身子。”

苏博文冷哼一声,“有劳皇后费心了,不过,今日是朕的生辰,还是请皇后多多用些心才是。”

凌嫣垂首:“是。”

抬眼望去,只见有些人眼中微露嘲意,一张张粉雕玉琢的脸都掩藏了各自的心思,唯独少了花怜香那张娇艳四射的脸。凌嫣心中暗想,虽然此次皇上并没有允许花怜香来赴宴,但并不意味着她永远都不会再了来一步。

一杯琼瑶下肚,在座的佳人们也跟着纷纷端起酒杯,或娇羞,或爽快地饮下一杯。

其间有人提议以歌舞来助兴。

苏博文侧过脸来,有些似笑非笑地看着凌嫣:“皇后舞妓不错,不如给朕表演一番助助兴。”

一袭话出,凌嫣立刻感觉到坐下射过来的目光,她明白,人人使足了劲儿巴着在皇上面前表演一番,可皇上却亲口让她这个不受宠的皇后表演舞姿,自然是要引起她们的不满。可她们却料错了,她压根儿就没打算与她们相争什么。

隧道:“臣妾染了风寒,身子不适,还请皇上恕罪。”

苏博文面有不悦,也不答话,只是端着酒狎了一口,只等着她反悔说一句愿意。

凌嫣只淡淡低着头,眸间一片冷冽,她不是忘不了,那日在文武百官面前,当众丢下的丑,已经烙进骨子里,使她再也不愿想起那一幕。

他不说话,只看着她。

她也不说话,只低了头。

俩人有些僵持起来。

这时,却听席间响起一个娇滴可人的声音:“既然皇后姐姐身子不适,不如就让臣妾来为皇上表演一曲《风声舞夜月》。”

凌嫣抬头一看,却是丽婉仪,今日的丽婉仪打扮得相当用心,一袭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凌嫣冷然,这么冷的天气,如此的着装真真是难为了她了。

其她人的目光也皆转向了她,或痴怨,或嫉妒,宛如把把利刃似要将人扎穿。不过丽婉仪却神情自傲,全然不在意。

苏博文眸中的光一闪而过,半晌含笑道:“既然婉仪如此说,那朕自是要欣赏一番了。”

丽婉仪稍稍行了一礼,随着乐声起,随之而起的歌声杳然如空谷清音,足尖点花,翩然起舞,纤手微展,飞如惊鸿。脚下的轻纱随风而动,宛若花中之仙,又似有千株紫芍纷纷绽放,灼灼妍华摄目。

为这寒寒之气中增添了一份异样的风情。

眼见皇上看得痴了迷。

凌嫣也不禁为她的舞姿所惊震,这后宫的女子,大概人人都有一门自己的长处,只要这长处合了皇上的意,得宠也是志在必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