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琛坐进车里，看着窗外来往的人，忽然觉得眼眶湿润。
“厉上校，去哪里？”司机挺拔着身子坐在前面，他也是他营里的士兵，不算很高，也不是很强壮，就做了司机，专门替他开车。
厉琛皱眉，冷声说道，“回去。”
“是。”他点头，手却迟迟没有动作。
厉琛眯着鹰眸，抿唇，想了想，最后开口道，“去季宅。”
“是。”司机点头，一脚踩在了油门上，车子便开了出去。
季宅
路上铺满了落叶，一夜之间，这座宅子恍若苍老了许多。
清殇赤着脚，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阳台边，看着风卷起落叶，眼眶湿润。
从昨天晚上开始，花猫的脸就不停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让她无法忘怀。
清殇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冷风从穿过衣服，刺激着她的皮肤，她却感觉不到冷意。
“清殇？”这时，季西晨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毯子，给她披了上去，“不要着凉了。”
清殇听见他的声音，转身看着他，神色发怔。
她的脸上似乎再也没有笑容了，眼睛里也没有以往明亮了，有的只是呆愣的神色。
“清殇。”季西晨看着她，心里泛起一阵疼痛，他上前将她揽在怀里，走了进去。
清殇没有反抗，靠在他怀里，习惯性地听着他胸口的心跳声，却再也没了以往的味道。
季西晨将她放在床上，手握着她的脚，皱眉。
她的脚很冰，根本没有一丝温度，要不是他及时发现，怕是要落下病根。
“清殇。”季西晨抿着薄唇，躺在她身边，轻声唤道。
清殇依旧一副呆愣的样子，没有说话。
“花猫，你打算怎么葬？”季西晨靠近了些，手抚着她的头发，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轻声说道。
听到花猫两个字，清殇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偏过头看着季西晨，张了张嘴巴。
“嗯？”季西晨以为是她讲得太轻，自己没听到，便凑到她嘴边，安静地听着，就连呼吸也放缓了一些。
“你做主吧。”清殇又是张了张嘴巴，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流了下来，她只好吸了一口气，将话咽了下去，轻声说道。
“你要不要——送她最后一程？”季西晨抿着薄唇，手摸着她的后脑勺，低头抵着她的额头，眸光温柔。
“不用了，最好不要叫我。”清殇摇了摇头，缓缓闭上眼睛，呼吸清浅。
季西晨看着她，眼中不由浮现出些许担心，她的声音很轻，轻到连他也听不清楚。
“先吃点东西吧。”季西晨抿着薄唇，慢慢放开她，拿起放在一边的粥，眸光温柔。
他拿起勺子，轻轻吹了吹，才将勺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我吃不下。”清殇转过头，蜷缩着身子，神色发愣。
她的身子有些冰冷，只有在心脏的位置，还能感受到些许温暖。
季西晨垂眸，将粥放在一边，重新拥住了她，薄唇擦过她的耳垂，“清殇，花猫是不会想要看到你这样的。”
他呼吸着，热气喷洒在她耳边，给她带来一丝温热。
清殇偏过头，盯着他许久，才转身进了他的怀抱，伸手抱住了他，“西晨，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