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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局长离开后,我就如释重负,他说的对,人活着有得有失,好过患得患失。我不可能在自己编织的世界里一直错过真正对的人。也不可能总是自欺欺人的认为,我飞到习清寒身边,他就一定会认罪伏法。

平安夜,还是会收到很多大学同学的生日问候。也会让我在当天晚上,想到去年此时此刻的场景,去年的我在今天的这个时候,正在家里和父母一起吃苹果,过生日。我根本没有从任何可以寻找的蛛丝马迹中,看出来我不是这家孩子的一丝可能性。只怪他们对我太好,真的做到了视如己出。去年的我还在安逸和自在中苦苦追寻成峰不告而别的下落,也会在某个梦醒时分,回味着南柯一梦中,天堂一般的婚礼。时过境迁后,世事无常中,我已经习惯了变化。我也在拼命的接受眼下的一切。

“怎么,飞鸾,你是不是想家了?咱们可以随时回去。”

成峰可能从我呆滞的表情中发现了端倪。我说过,成峰对我的了解,胜过王小帅。可王小帅对我的理解又胜过成峰。

王小帅拿着洗好的三个苹果,一人分了一个,大门还没有关上。

有人从院子里进来,是王小美和她的母亲。如果王小美是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我反而会觉得没什么可怕,可现在,我只要看到她本人,就如同老鼠看到猫一般,紧张会顺着我的毛孔向外辐射。

老太太笑声还是那样爽朗。

“飞鸾。这两天,我想回来,不是我儿子阻拦,就是成峰阻挡,小美过两天回海南,我还是不去了,我在这里照顾你。”

我当场婉拒了老人家的好意。老太太带走了成峰,说想在村子里溜达溜达,实际上就是为了让成峰别梗阻在我和王小帅之间。院子里就剩下了我们三个人。王小美正颜厉色的跟她哥哥说。

“哥,我后天回海南,看一下咱们父亲后,折返c市。至于我和咱们领导是怎么安排的,就不方便告知你了。你和成峰照顾好飞鸾。”

内心那只招欠的小手又伸了出来,我既担心王小美的处境和安危,还要时刻做好习清寒落网的准备。几天以来的压力,让我对王小美有了极差的态度。

“王警官,我希望你马到成功。如果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还是会义不容辞。”

话里有话,弦外之音。

“嫂子,你跟我哥哥好好生活,只是我可能,会因为习清寒的案子伤了你。”

我毫不客气的怼她。

“王警官如此胸有成竹?白洁的案子已经终止,总不可能,习清寒怂恿陈局长杀死了白洁,或者让自己母亲雇了金陵,杀死白洁。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的一个天大笑话。”

本来王小帅要为我说两句话,可发现我又调转了矛头,倾向了习清寒,他选择了沉默。

王小美悲愤交加。

“嫂子,你拍拍自己心,问问自己,习清寒到底是怎样的为人,你能够说,自始至终,以聪明的你从未发觉他有问题吗?你和成峰假装失忆的时候,他是如何对待的你们?揭穿于凤凰和徐建军的关系,当着成峰跟你求婚,甚至打开手机录音。你都不记得吗?”

从外边进来的成峰口吻带出来了不悦。

“王小美,你如果觉得他有问题就继续查,不用跟飞鸾对质。”

成峰给力的站在我面前,昂头看着王小美。

“成峰,那你就好好看住于飞鸾,不要再像第一次那样,篡改我们的计划。”

由于话不投机,王小美离开了这里,也带走了在外边转悠的母亲。我死死攥着手中的大苹果。有一股发不出来的火,又憋了回去。成峰刚刚要关门,那个安装防盗门的人来了,并且告诉成峰钥匙已经找到出处了,这个门是2013年6月6号,为十三巷里那个地道口里的影视剧组安装的门,是一个铁防盗门的钥匙。还提供了当时安装这道门拍摄的照片。

影视剧组?如果这样说来,秋月在2013年的时候,为什么会有那个影视剧组的钥匙呢?难道他跟王小美一样,做过影视演员?这个线索成峰直接发给自己的领导。安静之后,三个人又召开了圆桌会议。

成峰跟王小帅说。

“如果这样看,你妹妹离开时候,可以带走你妈,以后就剩下咱们三个人,要不然这样行不行,你跟她们一起走。”

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完全符合成峰的个性。王小帅差点就爆粗口骂他。

习清寒的电话正好打进来,他总是会打给成峰,极少数打给王小帅。这次成峰按了免提。

“怎么了大主播?”

“成峰,飞鸾的伤是否好些?”

坏了,告密的闪念又出现了,我下意识的走到了院子里,避免听到他的声音,我还朝王小帅勾勾手指。把成峰和带走习清寒声音的手机,给他们一起关在屋子里。

王小帅从侧面深情的拥抱一下我。

“小帅,咱们去房顶看星星吧。”

就这样,我们爬梯子,一起来到了屋顶,今天的夜空,星星如闪烁的珠玉,密密麻麻地撒满了深邃的夜空,构成了一幅宏大的画卷。它们细微的光芒,犹如岁月长河中遗落的古老密码,静待人们去静心解读。

“两个死货。背叛我!”

就在王小帅想跟我说两句悄悄话的时候,高调的大嗓门成峰分开我们,坐在我们中间。

“成峰,你能不能跟王小美一起离开?”

王小帅这个执念还在。所以有一线希望,就会抛给成峰。明知道,他不会同意,可他还是会不放弃的为王小美争取机会。我要是有这样的哥哥就好了。不能这样奢望,这是我男朋友,不是我的哥哥,我反复提示自己的身份。

成峰抱住给人温暖的王小帅。

“我不去,王小帅,你就死心吧。于飞鸾,习清寒让我转告你,只要有空就会经常来看你。”

听着这声音,成峰是明显的不高兴了。

“成峰,松开王小帅。”

我用我的单只手臂想把他们分开。

“干什么独臂大侠?你生气吗?”

王小帅摆脱开成峰。跟他拉开了距离。

“飞鸾,咱们下去。”

我们顺着梯子逐一下去。美好的屋顶之约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我们刚刚入睡不久,就被成峰的大喊一声我名字吵醒了,我比王小帅下床的还要快。几乎是飞到成峰旁边的。成峰瞪着大眼睛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冒着冷汗。

见到我,他一把抱紧我。噩梦初醒的他已经忘记了我的伤,我咬牙坚持着。

“飞鸾,习清寒要杀你。”

这是他梦里的内容吗?

王小帅把我拉走,坐在沙发上,给他递过来一张纸巾。我夺过了这张纸巾,为成峰擦了擦额头越来越多的冷汗。

“怎么了?成峰?”

成峰沉浸在那个噩梦中。

“梦中,习清寒杀了于飞鸾,特别真实。于飞鸾,你一定不要不要再跟他见面。行不行?算我求你。”

“成峰,不用求我,我肯定照做。你别多想,习主播不会杀人。”

我对成峰的安慰没有起到一点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