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晏不再说什么，默了默，道：“我们现在在哪里？”
“还在江都。”
他皱了皱眉，又道：“准备回药仙谷，还是去一趟云阁？”
“去云阁做什么？”穷途有些不解。
停晏道，“之前在暗牢里听说，苏长绝也来了暗楼。现在我们联系不上小姐，但是可以试试去找苏长绝，毕竟，他才能和江闻秋抗衡。”
穷途想了想，点点头，“那我们就往云阁走吧。”
她突然又笑了起来：“我之前在街上，看到暗楼的暗卫在探查，除了我们两个，好像还在找一个女子。你说，会不会是师姐也逃出来了？”
停晏却突然想起啾啾说过，小姐现在真元被封，更是被下毒毁容，失明哑言，能独自逃出来的几率委实不大。
但是对上穷途满是期待的双眼，他抿了抿唇，低声道：“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应该也能逃出来。”
“是呀，师姐的运气一向很好，”穷途小声喃喃，“所以她一定会没事的。”
……
……
朱雀的眼被一条丝带封住了，她只能听到外面传来不急不缓的脚步声，渐渐接近。
“吱呀——”门被人打开了。
她听见苏长绝的声音响起：“这有台阶，小心点，阿迟。”
之前她假扮慕迟的时候，不止一次地听到过苏长绝唤她阿迟，但是从没有一次，他的声音这般缱绻温柔，让人想起冰雪融化后的春天。
朱雀这才明白，原来从他们见面的第一眼起，他就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她讥讽地牵了牵嘴角，又听见了一声轻柔的女音：“没事，我可以的。”
朱雀突然抬头。
她被绑着眼，什么也看不见，却固执地望向来人的方向。
那个声音……和记忆里的那个人，其实是不太想的。
但是，不知怎的，朱雀的脑海里顿时浮现了那道被绑在火刑架上的身影。
她听见细碎的脚步声一点点接近，最后在她跟前站定。
慕迟同样看不见她，只能在苏长绝的引导下，大概知道她的方位。
默了一瞬，语气有些怪异地道：“朱雀？”
朱雀轻哼一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她这个时候已经变成了自己的模样，既然已经被苏长绝识破了，也就没必要伪装下去了。
只是她想不通，苏长绝是怎么看穿她的。
前几天的一个夜里，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苏长绝用真元压制住了。
朱雀不解：“长绝，你这是做什么？”
他居高临下地对她低笑：“这位姑娘，还要再装下去吗？”
只此一句，朱雀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识破了。
更别提苏长绝眼中集聚的寒意，并非玩笑。
她不屑再做伪装，索性变回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自那天起，苏长绝就将她绑在了房间里，还缚住了她的双眼。
原来是找到了真的慕迟。朱雀心想，怪不得她会被苏长绝给发现。
慕迟听了，只是淡声一笑：“想死？哪有那么轻松。”
她从前被朱雀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时候，若是有朝一日，朱雀落在她的手里，她一定会加倍奉还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