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秋极有耐心地回答她：“我喜欢阿迟，她就成了我的弱点。就比如长绝公子和我比斗的时候，会留一分心神在你的身上。”
“有弱点，就意味着心软，威胁，和失败。这是我不能容忍的。”
慕迟沉默了许久，才道：“就因为这个？”
江闻秋重复：“就因为这个。”
心里的某个小角落轰地塌陷，她突然很想笑。
此前她以为，江闻秋只是虚情假意，为了她的心头血而来。
不曾想，他是真的动了情，却仍然选择杀了她。
这个人，活得太理智，清醒地可怕。
苏长绝突然揽住她，开口道：“江少主错了。”
“什么？”江闻秋有些怔然。
“江少主说，喜欢一个人是种错误，”苏长绝缓声道，“这样的想法，才是错的。”
“我从不觉得阿迟是我的弱点，相反，她是我愿意为之努力的方向。”
苏长绝的手紧了紧，“因为有阿迟，才想变得更强大。”
她是天上高悬的星，是青龙心尖的逆鳞。
她从不是累赘，而是深渊里的光茫。
慕迟顿了顿，道：“你也是。”是我努力想与之比肩的动力。
“不，我没有错！”江闻秋猛地摇了摇头，俊秀的脸有些扭曲，他大笑：“我没有错，所以娘亲才甘愿去死，所以阿迟才必须要死！”
什么情什么爱，都是不应该存在的。他要的，是无与伦比的力量。
这些情愫，只会成为他的负担。
修士一道，本该就是断情绝性！
江闻秋眸光一冷，一道包裹着大量真元的拳头欺身而至。
他的左手上化出尖锐的利刃，朝着慕迟疾射而去。
慕迟的伤口还没有完全痊愈，阻挡他的动作慢了一分，江闻秋看准破绽，忽地施加了域，一手拍在了慕迟的肩头。
九苍鞭脱手而出，江闻秋拈了个诀，九杀剑的剑灵就蹦跳着回到了他身边。
“大人打得好，谁让那个坏女人欺负我！”剑灵朝慕迟呲牙咧嘴做了个鬼脸。
江闻秋冷喝一声：“闭嘴。”
剑灵不敢再触怒他，乖乖地化成了剑身。
“阿迟，你怎么样？”苏长绝担忧地看着慕迟。
慕迟揉了揉肩头，有些轻微的刺痛和酸涩，摇摇头：“我没事。”
长留剑“刷”地出鞘，苏长绝长身而立，狭长的眼微眯，“江少主，我说过，不会让你带走阿迟。”
江闻秋听了，轻声笑道：“本来，我想带走她，不过是因为一场交易。”
他敛眸一笑：“可是现在，我突然生出了几分兴趣了。”
“长绝公子，我会向你证明，爱这种东西，实在太过可笑。”
他衣袖一挥，收回了对叶灵和陈虎的控制，黑暗退散。他站在树下，光晕照在俊秀的脸上，有些模糊。
“后会有期。”
湖蓝色的身影渐渐隐去，阴暗压抑的气氛也消散开来，光明重新笼罩了四周。
贺兰蘅连忙闪身到叶灵和陈虎跟前，“怎么样？”
陈虎咧咧嘴，嘿然一笑：“没事的师兄，小伤而已。”
叶灵撅起嘴，红着眼眶：“经脉断了也能叫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