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再有下次！”他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让慕迟想起了当初苏长绝替她挡住那头青风狼头狼的偷袭时。
只是现在似乎角色互换了。
当时她说什么来着——
“不管是谁，都没有你自己的命重要。”
而现在，她似乎能理解了。
这世间，比生命更值得守护东西还有很多。
“不会，”慕迟微微一笑，吞了一颗丹药，然后侧目看向江闻秋，“因为我，不会再给他有下手的机会了。”
江闻秋显然没有料到慕迟会冲出来，愣怔了一下。
那浸透了衣服的血，像是盛开的浮欢花，让他恍惚间看见了一道温暖的身影。
那少女低头拈花一笑，比天上霞光更灿烂。她抬起手，说：“闻秋，你看，好漂亮的花！”
他伸出手正想要接过，可瞬间，那花突变成了夺命的长鞭！
那恨意汹涌而熟悉，连带着心脏也蓦地一跳。
慕迟运起真元，九苍鞭如一条灵活的毒蛇，势如破竹。
可最终，被迫停在了江闻秋身前半寸的地方。
他抬起眸，深邃的眼里，不知浸透了什么，空洞而又迷惘。
慕迟正恼恨真元不及他，难以伤到江闻秋的时候，他突然轻轻地笑了。
然后撤去了保护罩。
“噗嗤——”九苍鞭穿透了他的肩胛骨。
在场的人一时之间都愣住了。
慕迟皱眉，兀的抽回了长鞭，血顺着鞭身蜿蜒而下，滴滴答答。
“这是什么意思？”贺兰蘅十分不解。
江闻秋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笑得温柔。他说：“比起火烧，这点痛，应该不算什么。”
他看着慕迟，忽地绽出一抹笑，“你的眼睛，真像阿迟。”
“我的阿迟。”
慕迟垂下眸，没有说话，只紧紧地攥住了长鞭柄首。
“我真的，很喜欢阿迟，”他依旧笑着，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她和我娘亲一样，都是很好的姑娘。”
慕迟微微愣神。
江闻秋话锋一转，又道：“可惜，那是个错误。”
刹那之间，江闻秋眼里的柔光已然消失无踪。
剩下的，是一双充斥着浓郁的雾气，淡漠阴冷的眼眸。
他低笑，眼角眉梢却带着冷意：“呵，江家的人，怎么配拥有感情。”
贺兰蘅轻摇折扇，狐疑地道：“江闻秋莫不是……疯了吧？”
叶楚歌轻声叹息，低声道：“或许吧。”
慕迟长长的衣袖下，纤细的手指轻颤。她问：“你的阿迟，最后怎么了？”
江闻秋看向她，良久，笑道：“死了。”
“死于火祭，我亲手所杀。”
贺兰蘅挑高了眉：“我就说那家伙的修为怎么突飞猛进了那么多，原来，原来……”
“丧心病狂！”他啐了一口。
苏长绝一直没有说话，却能感受得到身边的慕迟，紧绷着的神经。
她好像有些恍惚，又十分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似乎，她死的时候，也曾这样问出口。
那时候江闻秋说的是什么，已经记不大清了。
可她再一次对上他的时候，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