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问！
叶灵低着头心里腹诽了几句，正要开口，就听见头顶上传来贺兰蘅的声音：“叶灵，身为叶家大小姐，以你的眼界，应该知道凌九儿的身份吧。”
他说得肯定，叶灵也就更加心虚。
点点头，又听贺兰蘅道：“那你就更该知道，玄寂宗对于邪道中人，都是什么态度。”
不同于往日的轻佻，贺兰蘅的语气十分严肃。
叶灵怔了一下。
“你是亲传弟子，应该不会不知道师门在九死宫手上折了多少人。”
“正邪向来不两立，叶灵，你可知错？”
一句接一句，犹如一座座大山，压得叶灵几乎喘不过气。她脊背一凉，诺诺道：“是，师兄，我知错了。”
“若有下次，”贺兰蘅的眼神瞬间变得十分锋利，身上气势不敛，犹如利剑出鞘，“绝不饶恕。”
他说完就不再看叶灵一眼，背身离开。
陈虎走到叶灵身边，叹了口气，听刚刚的三言两语，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见叶灵蹲在地上，有些难过地撇着嘴角，他就也蹲在她身边，像小时候一样揉了揉叶灵的头发：“你怎么会放这样的错呢？”
“可是，可是我从凌…凌九儿身上感受不到恶意。”叶灵不敢在贺兰蘅面前哭诉，只能对陈虎小声解释。
“她便是再好，也是邪道中人。”陈虎又叹了口气，“你别怪师兄话说得有些重，他也是为了你好。”
叶灵眼眶微红，嘴角轻轻一撇，显然不置可否。
陈虎道：“你上玄寂宗的时候年纪还小，大概是不记得了。”
他面上带了几分回忆之色，眼神悠远：“我却是记得的。”
“师兄从前并不是师尊门下的，而是景阳师叔唯一的弟子。”提起这个景阳师叔，陈虎脸上恭敬之色更浓，接着道：“景阳师叔是玄寂宗上一代最出众的天才，比起师兄也能称得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却死在了九死宫宫主的手里。”
微微一叹：“凌九儿，正是九死宫宫主之女。”
“景阳师叔死后，师门又派出了不少人去对付九死宫宫主，可是最后都无一人生还。当然，九死宫的门徒也死了不少。从此之后，师门和九死宫可以算得上仇深似海了。”
悠悠长叹，结束了回忆。陈虎看着呆呆的叶灵，道：“所以，别再和那个凌九儿扯上关系了。要是让师尊知道，你少不了要受一顿皮肉之苦，听师兄刚刚的意思，是替你瞒下来了。”
叶灵愣愣地低语：“我，我不知道这些……我知错了。”
她眼眶中悬着晶莹的泪水，将落未落，往日娇俏的小脸上鲜妍尽褪，看着十分可怜。陈虎毕竟和她自幼一起长大，心头一软，道：“知错便好，等会我去找师兄说说，想来他也不会因此恼了你。”
“对了，你怎么会和那个凌九儿突然聊了起来？”
叶灵回道：“我出去透透气，正好碰见她。她朝我笑，十分温和的样子，说话也很有趣，我便渐渐卸下防备。”
“说来也怪，她老是问我关于师兄的事情，我说起师兄从前的事，她便觉得十分有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