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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您真的是任南天,任先生,南明教的教主吗?”

苏晨这话一问出来,就感觉任南天看向她的目光有如刀割。苏晨脸上扬着笑脸和一脸纯真,无论落入任何人的眼里,都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个而已。

百里风往前半步,刚好挡在苏晨面前,将凭南天那道目光给挡住。

任南天哈哈大笑起来,“小姑娘,难不成还会有人冒充任南天这个人吗?”

苏晨撇撇嘴,若不是那东西没到手,她是真想点头的。

百里风笑,“先生见谅,这姑娘没见过世面,玩笑话而已。”

任南天摆摆手,一幅大肚模样,“老夫当然不会跟个小姑娘开玩笑。不过,百里兄弟和这位小姑娘,这么凑巧到我昆仑,不知有何要事?”

苏晨又跳出来,“咦,大叔,您不记得了,您之前在那条山沟沟里,可是我百里大哥将您给救出来的啊?”

任南天一愣,脸上没一丝做假的表情,“你说的是?”

苏晨手一指,刚好就是之前出现裂缝的那个方向,“那边啊,之前有条好大好大的裂缝,人要是掉进去就肯定会死翘翘的,我百里大哥下去看情况,不是顺手将您老给背了上来吗?”

任南天一脸茫然的样子。

“可是,我南明教自从三年前被锁进困龙谷,三个时辰前,我才堪堪将这阵法给解开,你们可是第一批到我南明教到访的人,我还未出过我教大门啊。“

苏晨看向百里风。

百里风打个哈哈,“看样子,之前我二人所经历的必有蹊跷,不知任教主所说的困龙谷是?“

“困龙谷是个阵法,上古阵法,从古到今,还从未有人能够解开,我师傅可是这世上头一个解开这阵法的人。“

一直站在旁边装柱子的大丫二宝二人不甘寂寞,二宝终于跳了出来。

二丫也开了口,一指苏晨,“师傅,她身上有南明牌。“

大丫这话刚落地,任南天的目光就又盯在了苏晨身上,这次他向前两步,直接站在苏晨面前,灼灼目光紧紧盯在她身上,苏晨有种感觉,若这目光能够化为实质,恐怕这将会是场水都泼不灭的大火,而她此时的下场应该已经被这大火烧为灰烬。

苏晨从怀中掏出牌子。

娘的,本来还想偷偷摸摸去那个地方呢。

失策,实在是失策,早知道这小姑娘嘴巴这么大,藏不住话,刚才她就不应该把这牌子给亮出来的。

话说,当初她拿到这牌子时,压根没想到这牌子会在南明教有这么大的地位。

任南天一伸手,就想从苏晨手中接过牌子,还好苏晨手缩回的够快。

“小姑娘,这是我南明教的东西!”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此时任南天说出口,带着无穷的威胁之意。

苏晨却像是压根没感受到一样,扬起笑脸,“我知道啊,这东西是南明教的,可给我这牌子的人也是南明教的人啊。“

“是谁?“

苏晨摊手,有些为难,“不好意思,我只能确定他的确是南明教的人,至于他是谁,我也不知道。“

苏晨自认没说假话,毕竟那只是一具骨头,至于确定是南明教的人,凭那高明的阵法,还有南明教的宝贝藏身之处那么隐秘,苏晨觉得外人未必会知道。

所以这么推断下来,她其实已经相信死在山洞中已经化为骨头的那个人是南明教的人,至于真假任南天,她现在还没兴趣。

“百里兄,不管你们是从何处得到的牌子,但这牌子确实是我南明教的南明牌,老夫希望百里兄能够物归原主,你们有任何要求都可提出。“

咦,看样子,这块牌子确实是很重要。

还有还有,百里风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这位自称老夫的任南天跟他称兄道弟,真是奇怪。

百里风将苏晨拉到背后,才开口道,“不知任教主可否让我二人商量一下,毕竟这块牌子……“

说到后面,百里风也摊起了手。

不过那意思,任南天是一看就懂。

这块牌子拿在苏晨的手里,即便是百里风答应了他的条件,也需要这个小姑娘同意才行。

任南天闻音知雅,右手一挥,“请,这边是我南明教待客之处。“

好高档上档次啊。

苏晨在屋中转了一圈。这是一座三房一厅一院的院子,看这院里布置的,及屋中所摆放的东西,就能看出,即便只是客户,估计也应该是高级贵宾房。

这位任南天任教主可是下血本了。

等南明教的人一走,百里风半了院门,就站在院子中间那个大说鱼缸前,问她,“怎么样?“

苏晨托着下巴,有些左右为难。

这块牌子对于她来说,只是一把钥匙,可明显这把钥匙要开的箱子里装的可能是南明教的镇教之宝。

可那东西她又非要不可,没得商量。

“要不,我们晚上先去把东西给偷出来,然后再把这牌子还给他们。“

这样的话,还能借此机会让南明教答应几个条件,绝对是一举两得。

百里风白她一眼,“你觉得这南明教是你家后院吗?想从这里偷个东西,有那么简单吗?“

苏晨用力点点头,“差不多吧,从我们走进这个不院,所经过的路上,有三种阵法,不过,这个院子里倒是干净。“

百里风一滞,他怎么就忘记了,眼前这姑娘刚刚得了真正的任南天的阵法传承,这南明教里让人头疼的阵法,如今对她来说,已经不是问题。

这样一想,他也觉得刚才苏晨的提议可行了。

可是,拿了东西,真的能够全身而退吗?

苏晨也摊手,“不知道,我只能我尽力而为吧。“

虽然她上的是正宗的阵法培训班,可毕竟是三年前的了,现在这世界信息无比重要,谁知道这个假货会不会把南明教教中的阵法改上那么一二,增加几分难度,再说,她只是个新手,只能保证之前学过的阵法应该能够解开,若是碰到没见过的,可能也能解开,但需要时间而已。

但目前,他们似乎最缺的就是时间。

“你觉得,这个任南天是不是之前你背上来的那个任南天?“

苏晨问出这句话时,有些咬牙切齿。

之前若不是那个任南天,他们二人怎么会掉进悬崖,虽然说看起来像是因祸得福,但这福气,她骗谁要。

像她这种好逸恶劳的人,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脱离掌控之事,而且居然还挨饥受饿了那么久。

这样一想,苏晨就对这南明教的待客之道很不满意。

这院子大是大,美是美,可再大再美也不能当饭吃啊。

“我饿了!”

苏晨扁扁嘴,一脸可怜样,那样子让百里风的手发痒,有些想摸摸她脸蛋,掐上一把的想法。

不过他手指只是动了动,默不作声地转了头,“我已经跟任教主说过了,你再等片刻。”

果然,他这边话音才落地,就听到了敲门声。

圆形餐桌上一共摆了八道菜,两个汤,还有两碗仅是眼睛看着就让人想吞进肚子里的胭脂米。

八道菜有荤有素,道道诱人,色香味俱全。

等送饭的人一走,苏晨的口水就流了下来,她迫不及待地从盘子里捏了块炸得金黄焦脆的肉塞进的嘴里。

百里风失笑,脸一板,“先去洗手。”

对上百里风看起来毫无通融的木板脸,苏晨连蹦带跳地跑去洗手。

风卷残云般,不到一刻钟,桌子上的盘子和碗里都变得干干净净。

苏晨摸摸肚子,瘫在椅子上,这会儿她只有一个想法——睡他个三天三夜!

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有吃有喝,吃饱喝足之后,再有张软乎乎的大床能让她睡觉,这已经是最最幸福的事情了。

奇怪的是,百里风也打了个哈欠。

苏晨顺势说,“哎呀,我们先去睡上一觉,那事等醒了再商量吧。”

两个时辰后,天色已经发黄,苏晨他们所在的小院子门口,有两人正在轻轻敲门。

敲门声响了十来声后,两人直接推门进去,他们似乎已经笃定门里的人不会出来开门一样。

进来的正是大丫和二宝两人。

大丫一进院子,看到桌上了空盘空碗时,十分不屑地撇撇嘴。

不知那女人是打哪个山沟沟里出来的,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够跟百里大侠在一起,也不知从哪儿捡了他们南明牌,居然敢来他们南明教招摇撞骗,看她不教训她一顿才怪。

二宝停住脚步,有些犹豫,“师姐,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我们还是跟师傅说一声吧?”

送来的饭菜里师姐下了迷药,这事门里只有他二人知道,师姐只说想要给那姑娘一个教训,可此时看到师姐脸上的表情,二宝觉得不太对。

大丫已经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听到二宝这话,狠瞪他一眼,“告诉师傅做什么!不知打哪儿来的妖女,让我一剑解决了她,再把南明牌拿回去就是了!”

二宝更是犹豫。

其实那小姑娘虽然说话不太好听,可毕竟之前是师姐先出的手,他们这样算不算滥杀无辜?有违教规?

看到二宝那样子,大丫满心不快,却仍压住这份不快,放柔口气,“师弟,你想一下,南明牌已经失踪三年,可怎么会突然再现在一个从未在南明教的女人手里?若不是今天师傅突然解那天阵法,我们回来,那女人拿着那牌子来我南明教中,会有什么好事?”

在知道,南明牌可是教主专用牌子,这块牌子可是能够打开他们南明教镇派之宝之处的钥匙。这东西落入仇家之手,无异于有灭教之灾。

更何况,那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居然还敢笑话她的名字!

二宝觉得师姐这话好像有点不太对,却想不起来哪点不对,就被师姐一拉胳膊,两人走向了房子靠右的房间。

凭感觉,大丫觉得这女人会住在东厢房,这边屋子的布置比她住的地方还要好,尤其是这东厢房,那里面用的东西,她曾经只见过一次,就想拥有。

东厢房的大床上,苏晨睡得人事不知,脸上两团红晕,还有脸上那笑,都代表着她此时睡得很熟,睡得很甜。

看到这个样子的苏晨,二宝又踌躇起来,“师姐,不大好罢?”

不管怎样,此时躺在这床上的是位姑娘,而他是个男人。

“要不,我去隔壁间看看?”

既然那位姑娘睡在这儿,那另一间肯定就是那个百里大侠了,师姐刚刚说过,杀了这姑娘拿回牌子,至于那位百里大侠,他们两个都不是对手,他只需要确定那位百里大侠也正在睡觉,不会坏事就行了。

大丫恨铁不成钢,对他挥挥手。

她则执着长剑一步一步毫不犹豫地走向大床,高高举起手中闪闪发光的长剑,然后一咬牙,又快又重的砍下去,目标正是床上苏晨的脖子处。

“我说,都是女人,何必相煎何太急?”

苏晨懒懒地说道,那双眼睛无比明亮,哪有丝毫睡意。

而大丫手里那把长剑,已经飞了出去,正好盯在墙上,正一晃一晃。

大丫一言不发,又从怀里掏出把匕首,冲苏晨刺去。

苏晨叹口气。

这小姑娘,哎,她不就跟百里风一路走了几步路吗?至于吗?要是知道她还跟百里风滚过床单,那她是不是连她尸体都给烧个干净才心甘!

她长腿一抬,不快不慢,正好蹬在大丫的腰间,脚力不轻不重,刚好将大丫整个人给踢了出去,正好撞在插着剑的那堵墙上。

哗啦一声,原本看起来十分牢固的长剑从墙上掉了下来,直直地往下插去。

大丫闭上眼睛大叫起来。

那把长剑要是命中目标,则是正好掉进她的眼睛里。

苏晨又是叹气。

都这时候了,这姑娘也不爬起来躲一下,捂着眼睛尖叫又有什么用?难不成指望百里风过来救她?

至于说南明教的其他人,就更别指望了。

在别人家睡觉,对于苏晨这种特别没有安全感的人来说,刚好拿着新学的阵法练练手,这院子里不光布了个能够保护他们的阵法,而且这阵法还有隔绝声音的作用。

一句话概括,这会儿即便是这姑娘叫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