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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婶子闻言一惊,这莨夏原来是梁府的外孙女儿啊。

老太太看着莨夏,一副狠铁不成钢的模样,“你是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

莨夏不以为然,“娘亲说的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总要考虑考虑后果。”老太太说着,走到她跟前坐下,“丫头,有什么难处就跟外婆说。”

“没有。”莨夏头也不抬,鼻尖酸疼,目呲憋的难受。

老太太叹了口气,“不要自欺欺人了。低个头服个软又不会怎么样。”

“这不是低头的事。”莨夏低低回应,“过去都过去,还想它做什么。”

“你这孩子,外婆带你去王府,定会给你讨个公道。”老太太激动起来,“真当我梁家都没人了吗?”

“我不去。”莨夏将洗好的米端到一边,对一脸呆滞的婶子道,“婶子,这儿交给你了。”

说罢,对老太太道,“咱们进屋里聊。”

“谁要跟你聊了?”老太太一瞪眼,站起来快步走进屋里。

莨夏无奈地跟进去,边走便调侃,“外婆你这是给我做主呢?还是想带宗权回去啊?”

老太太走进屋里坐下来,看了一眼跟进来的莨夏,“你的嘴什么时候能饶一点人呢?”

“我不是一直都谨言慎行吗?”莨夏不服气,顺手倒一杯甜酒给老太太,“婶子酿的甜酒很好喝,外婆尝尝。”

老太太接过甜酒尝了一口,捏起猪肉脯尝了一口,“说正事,你回不回王府去?”

“不去。”莨夏赌气,“我都让撵出来了,何苦回去找不痛快?”

“这怎么是不痛快呢?”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若再不回去,可就没机会了。”

“我要别人施舍这样的机会吗?”莨夏有些生气,“是他休妻。”

老太太见她这般冲动,耐下心来,“你不回去,他也没办法不是?”

莨夏气愤地坐下来气鼓鼓地道,“外婆一直为他开罪,是觉得我配不上他吗?还是说我高攀了他就要委曲求全?”

老太太见她这样怎能不心疼,“莨夏乖,你要听话。这不是你义气用事的时候,古往今来没有人能逃过赐婚的束缚。”

“外婆的意思是他能随便休妻,然而我要跪着回去吗?”莨夏目呲通红凝着老太太。

“谁让你跪着回去。你这傻丫头,怎么会说这种话。”老太太眼看着就要掉下眼泪,“我梁家的儿女也是有血性的。没有让你跪着回去。去讨个说法却是必要的。”

莨夏抿唇,微白的唇不住地颤抖,“谁稀罕他的说法。”

老太太走到她跟前,凝着她的眼睛,“你这般便是不甘心的。你愿意一直这么不甘心下去吗?”

莨夏摇头又点了点头。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情感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想法,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心好痛。

老太太抱住她,“一切都会过去的。梁家只要外婆在,便是你的靠山。”

“外婆。”莨夏低低呢喃,“他既然弃了我。那这辈子我们并没有可能了。”

老太太干巴巴地点点头,老泪留下来,“那你腹中的胎儿怎么办?”

莨夏讶异老太太还记得此事。的确,如老太太所言,她怀孕了。此时已有两个多月。

天生娘养无姓有名,莨夏攥紧拳头。他没想过成墨云会如此决绝,行事风格像一个女人一般。

既然如此,她多养一个孩子又何妨?

莨夏的沉默,让老太太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老太太心疼的抱紧她,捶着她的后背,“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本来以为的情比金坚,不过是一场虚妄罢了。”莨夏苦笑着抬起头了,“外婆,我怀孕的事不希望别人知道。”

“不会知道的。”老太太望着她,异常坚定。或许老太太曾经做过什么让人寒心的事。但是,她从来没有对儿女有过私心。

莨夏突然明白了她的苦心,老太太一辈子,或许对不起过旁人,却从来没有伤害过后辈儿孙。

她坦然以对,莨夏心如刀割,紧咬着唇还是留下眼泪,“外婆,我最近做错了什么?”

老太太摇摇头,“什么都别想,谁也没有她重要。”

老太太指着莨夏还未凸起的小腹,破涕为笑。

莨夏垂眸,这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他若早点儿来,莨夏或许不会离开王府。又或许他不要来,莨夏还能因为他的负心上门痛快的打一场。

只是有了这个小生命,莨夏突然好像顿悟了许多。人生在世,人不是打打杀杀就能解决的问题。宗权笑容灿烂,你竟然发出“么么,么么”的声音。

莨夏主观的认为那是在叫她,每每听到都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在各种问题确定之后,老太太便把自己的想法与莨夏说了说。其实还是宗权的去留问题。

老太太说自己没有跟家里说过姌鸢的事,与莨夏商议,这事不能瞒着,越瞒着到时候误会越深。趁现在梁永靖身边没有坏事的人,将宗权送回去最好。

莨夏不同意。梁永靖的做法已经寒了她的心。不可否认,梁永靖是个好人。但是,这样的好人犯了这样错就能得到原谅吗?

老太太苦口婆心道,“哪个男人不犯点错?你老抓着这一点不放,你可知这并不是所有人想要的结果。”

“外婆,您就这样逼我吗?我已经错过一次了。我对不住姌鸢,这辈子都没法子还她。现在她的儿子我又要送入虎口。谁知道梁永靖以后的妻子会不会对他好。”

“我会对他好。”老太太坚定道。

“对,您会对他好,可是您老了。”莨夏寸步不让。

老太太气的胸腔起伏,“你别再这样。没有了晋王妃的头衔,你舅父不会畏惧你的。”

“我知道。”莨夏坦然,“而且我也知道,我这个地方很快就会被人发现。”

“你……”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这话说的好像是她将她的住处泄密了一般。

莨夏没有这个意思,但是她懒得解释。老太太的心情她清楚,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没理由偏疼一个外甥女而不顾及长孙后嗣。

“外婆,这件事您别说了。我不会让宗权回去的。”莨夏见老太太面色不好,和缓了一下语气,“我会每个月带他回府住几日。”

老太太知道,姌鸢的事在莨夏心口上插了一刀子,拔出来谈何容易,倒不如就这样先过着。

到时候孩子年纪大了,他想回来,莨夏也不会说什么的。

老太太这般想来便也释怀,只是梁永靖颓废了这么许久,老太太还是想让宗权去瞧瞧他。

又想莨夏定不会同意,只好作罢,待哪日带宗权出去玩瞧瞧带回家里片刻解了梁永靖的心结罢了。

莨夏自然不知道老太太心中腹诽,她还沉浸在成墨云给她的伤痛之中。

老太太走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做饭的婶子被老太太拉进厨房一通叮嘱,让她顿顿饭伺候好切不能怠慢。

做饭的婶子今儿个听说莨夏就是晋王妃的时候差点吓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这是什么事啊!

自己伺候的一直是晋王妃,自己却不知道。而且晋王妃婚后一年,孩子都那么大了。

这事给了谁也会腹诽,做饭的婶子自然眼神就没有原先那么无害了。

到了晚上,莨夏将她的工钱发了,那做饭的婶子便免不得要八卦一番,“东家,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前儿冲撞了您,您可别记恨。”

“婶子这是哪里话。我若记恨,你今儿还能跟我面对面坐着吗?”莨夏拿起剪刀将烛芯剪短。

那婶子便道,“那是,王妃的涵养,那可不是人人都能比的。”

“婶子,我已不是王妃。切不可再胡乱叫了。”莨夏严肃起来,“我希望这件事只有你知道,不会再有除了你之外的第二个人再知道了。”

婶子见她格外的省慎,不敢再继续口无遮拦,便道,“是是是。不会有人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的,您放心就是。”

莨夏也不能怎么样,她若守口如瓶还好。若是不行,那他们只能早一点儿搬离这里了。

她微微一勾唇,“好,那你去安排你们的人都去酒肆找何伯安排吧。”

酒肆办的红红火火,唯一的缺点就是日日赔钱。好在酒肆里的酒还算好,厨子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城里的富庶人家也便慢慢都来了。

酒肆有了起色莨夏自然是高兴的。再加上她屯了粮,今年也算是有了一点小小的成就。

时过不久,转眼便到了七月。

因为酒肆里酿酒都是自己来。收高粱的时候便要将高粱收回来酿高粱酒。

这边不可能跟农民赊来,都是银货两讫的事。

这事交给谁都不稳妥,还得何伯去。

眼见着莨夏的身子在无形中变了一圈。说不上来胖瘦,总是不比往常了。

好在七月初洛水就回来了,她带回来一车的账本和这些年铺子里生出的利银。

彧吟一见她便惊了一下,瞳孔萎缩,“门主,您怀身了?”

莨夏还没有反应,洛水先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是吗?是真的吗?”

莨夏点点头,“是真的。”

怀孕这事儿本来就瞒不住,莨夏也没打算瞒着谁,上个月去梁府走动,老太太都是单独将她留在院里住,吃喝让舒娘单独照顾。

本不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办的奇奇怪怪的。这回洛水回来,正巧莨夏出现了妊娠反应,便想着搬到山上去住。

彧吟却道,“门主,待我回去看看情况再做定夺。”

这言外之意便是他怀疑山上生变。毕竟这都多久了,莨夏甚少得到彧凌和昭瑜的汇报。

一路从苏城跟自己走到现在的两个人怎么就变了呢?

莨夏是搞不清楚的。只有一点他清楚,毒宗自从交到彧吟手里便不断壮大。她清楚的明白,彧吟是人才。

然而,她也不能完全相信彧凌是个坏孩子。毕竟他真的还小。

彧吟离开一日,洛水便魂不守舍一日,问她,她又说没事。再三追问才知道,他们离开的两个多月里,遇见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事,都是彧吟挺身而出。

莨夏看得出来,洛水心思已经全在彧吟身上了。男女之事她不会干预,便问她苏城的事。

这会儿一问洛水才想起来一件奇怪的事,那便是卿云志搬走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药堂的生意很好,坐堂的郎中医术高明。

莨夏关心的也就是卿云志和梓潇了。他们不在苏城那是去了哪里?

洛水说她还见了楼燕西。说楼燕西现在又不喜欢坤垣了,坤垣一气之下出阁了。

楼燕西那打第一眼看的时候就是个风流人物,坤垣又太作。但凡坤垣能不那么作,两人保不齐还能长久些。

这倒也不是人家的想法。至于是什么样的事件经过,还真是得他们自己才清楚的。

“丘虎的事呢?”莨夏看着洛水问,“查的怎么样了?”

洛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查到了,风云令确实是从他那里发布出去的。丘虎就是一只老狐狸,一不留神就跑了,我们抓了他许久,最后他干脆消失了。”

丘虎私造了风云令号集群雄。江湖人都知道风云令召集之下必有重赏,这难不成是要造反吗?

莨夏原先从未想到过这一层,现在想来倒是说得通了。

可是造什么反?造谁的反?外婆二十年前用风云令号集群雄照样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

风云令在江湖上大肆散播杀伐之道,一年前是自己,可是到现在莨夏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惹了什么祸事,会被一再绞杀。

看来,自己便是一步重要的棋子,这其中的种种还真的仔细参详才是。

洛水这一趟离开,红光满面的回来,娇羞姿态原先甚少见到。这回她一低眉的瞬间莨夏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彧吟走了两日才回来,回来以后带着鼻青脸肿的彧凌和同样蔫吧的昭瑜。

一进门,彧吟往椅子上一坐,威风凛凛道,“你们自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