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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快别逗了。”莨夏掩唇一笑,另外搬了个杌凳坐在老太太膝前,搭手为她揉腿。脸一皱道,“若只是水到渠成的事倒好办了。我这都被云门的仇家追了几个月了,现在想来,莫非我杀那徐家错了?”

“人心险恶。”老太太一眼瞄到莨夏怀里揣着的绣囊,顺势提了出来,“你要把弄这些的心思用在打理云门上,我才不信你猜不透。”

“外婆。”莨夏抬起头来凝着老太太,打趣道,“我也算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啊!怎么就不能儿女情长了?再,谁知道谁活到几时啊!”

“呸,你这乌鸦嘴。”老太太朝她背上捶了一拳,兀自又笑起来,压低声音对莨夏道,“不过你的也没错,晋王那子这么些年就靠药吊着一口气,到时候数不尽的家财都是你的。”

“外婆。”莨夏无奈地睨了老太太一眼,这样的实话真扎人。不过莨夏不觉得难过,毕竟保不齐谁死谁前面呢。眼珠子一转,大呼一声,“虫!”

老太太一个猛子便跳到自己坐的椅子上,蹲在上面紧张问道,“在哪?”

莨夏一脸无辜地收回落在半空的手,茫然道,“飞走了。”

“你子骗人吧?”老太太狐疑地整理整理仪表四下看看没人瞧见,从椅子上下来,“正经的。你那两个活宝训练的怎么样了?”

“这您都知道?”莨夏不可思议地望着老太太,“您您还知道啥?”

“你这丫头!”老太太伸出手指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你这鬼丫头暗地里使得啥坏放了啥屁能瞒得过我?”

“自然不会瞒您。”莨夏笑着起身去屋里拿出一个绣囊给老太太看,“外婆,这个您可认得?”

“徐家的。”老太太瞅了一眼当即道。

“这是云祖母死前交给洛水的。”莨夏有些哀伤,“我杀她并没有错。”

老太太接过绣囊抚摸了几回道,“谁也没你杀得不对。只不过杀得不妙罢了。这徐慧是我一手提拔的,她死了,我还真有点难过。”

“怪不得乖觉又利害。原来是外婆的手笔。”莨夏由衷地叹了一句,“哎,可惜被我杀了。”

“这颗子拔的不值当。”老太太连连摇头,继而道,“若是我,我由着徐慧弄死丘豹,朝廷自然会管。这样,我双手干净,两大苏城对自己有威胁的势力便不存在了。”

“高。”莨夏激动的直拍手,“外婆,这路子绝了。”

“要绝,还是你那位晋王绝。”老太太将手中绣囊一丢,“这晦气东西还是烧了吧!”

莨夏凝着老太太,这才到正题上酒又想把自己带歪,那可不成。莨夏收起那个绣囊,问道,“外婆,云门的事快给我讲讲吧。他的事我自会去问,就不劳您费口舌了。”

“你这鬼丫头。怕了你了。”老太太掰扯半,这才到点子上,“你过来坐,我给你。”

莨夏乖乖给老太太添了茶坐回方才坐的杌凳上,就听老太太开了口,“知道你为什么叫莨夏吗?”

“不就是梁姓的梁吗?娘亲为了避嫌改成了莨。”莨夏毫不在意地答了一句。

老太太便笑了起来,“我梁家还不屑于抢别人家的后来顶门。”

“那倒是。”莨夏道,“可我听着舅父的意思可是梁夏。”

“他啥也不懂。你听他的。”老太太白她一眼,“你是听不听了?”

“听。”莨夏闭嘴,摇着老太太的胳膊讨好。

“因为云老怪叫香云。香云纱又名莨纱,故而取一字莨,夏便是我字里取的。”老太太道,“我与香云认识之时,她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疯丫头,成闯祸。那时我还没有出征,养在闺阁俨然是大家闺秀的模样。也亏了后来带兵打仗勤王,才不至于走了旁饶那条老路。莨夏,你可想清楚,到底愿不愿意被锁在深宅大院之郑”

“又扯我!”莨夏脸一红,马上转移话题,“外婆,为什么云祖母唤香云呢?她不是姓云吗?云香云也太奇怪了吧?”

“得了,真是欠你的。谁告诉你云门门主姓云的?那一门奇怪的很,是散修的大门派,门主都在老门主去世前亲自选定。一般都很了不起,以双修的大能力者居多。香云是前一任老门主捡来的没有姓儿,就叫香云。好了,你的祖母。风家女是香云在江南游历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她们关系极好,还有那个嫁到胡家的女人。她们三个一度厮混在一起,直到政局发生改变。香云回来帮我,手持江湖召集令四处游武林豪杰。那时候风雨两家也加入到我们的阵营,在清君侧之后过了十多年平静的日子。在那次清君侧中立功的人论功行赏,又不少都做个官。风家那时候掌家的是你祖母的兄长,虽然风家以毒闻名下,风家家主却是位令人钦佩的慈心之人,后进入宫中当了太医。这便是一切变数的开始。”

莨夏听的聚精会神,特别好奇四家人扯出来多少事。

老太太叹了口气,沉思片刻,凄然一笑,“万般皆是命啊,半点不由人。”

她似笑却悲,莨夏此时似乎在跟着她经历那汹涌而过得一生,回忆中惊涛骇浪依旧,人心却平静很多。

老太太捧茶,却发现不知不觉茶杯早已空了,敲莨夏脑瓜子调皮道,“想渴死我啊!”

不等莨夏起身,洛水已泡出一大壶茶来,为老太太添上。

莨夏会心一笑,还是用惯聊人,怎么着都称心如意。

洛水将茶添好,亟待退去,老太太便道,“既然想听,坐下来一起听。我这故事的不一定与旁人的一样。你们只管听便是了。”

二茹点头,洛水席地而坐听了起来。

“风家家主入朝为官之后,举家迁往长安。不多久风家女风华的名头便传的四海皆知。”老太太起风华便叹了口气,“都是冤孽。”

见老太太陷入回忆,二人不敢打扰。

好在老太太只是一瞬停顿便继续道,“那时候还未各自回封地的王爷们都垂涎风华的倾国姿容成日相邀或饮酒或吃饭。风华都拒绝了,直到他的出现。”

“我怎么给你们讲歪了。”老太太到声情并茂之处突然停下。莨夏心痒难耐,便问,“那和云门又有什么关系?”

“好了。不往事,云门。”老太太神秘一笑,继续道,“云门在香云的带领下成了散修大门派涌现出了不少厉害角色。香云为了不让这些人没了用武之地找了不少道道将他们送入仕途。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感恩。云门便在送出几个大能力者之后变得平平无奇。更让人难过的是,香云送出去的人没有一个再回头来问过云门。世态炎凉尝尽了,便迎来了夺嫡之争。这一次我们不幸败了。我们梁氏被发配到这里来镇守北疆。而云门受到了灭门般的重创。昔日的属下,好友反目,香云腹背受担最终,香云拼尽全力将那几人诛杀。同时那一战风家家主不知去向,风华曝尸后宫。而你那好祖母给了香云最后一击,将香云唯一的儿子困在一场大火中,香云去救亲子,烧伤了自己。从此人不人鬼不鬼。”

莨夏听得难过,在外婆这些简短的话语中不难听出当时的血雨腥风。然而,更多的是外婆也不知道的,比如宫闱之事,比如云祖母在那一次夺嫡中如何将云门覆灭,还有,这里面牵扯到了风家,一个不同于祖母的风家家主。

怀着好奇,莨夏问道,“外婆,听你这么,那云门当是没有聊。”

“傻丫头。”老太太笑道,“云门并不是以世袭存在的,也不是师父带多少徒弟出来扩张势力。它类似于信仰,存在于每个人心里。云门擅长炼蛊,同时有也擅长炼药,故而香云与你祖母相识并不值得好奇。”

“外婆。我只想知道怎么才能快速提高那俩的的战斗力。”莨夏长驱直入。

老太太道,“不急。”

洛水也觉得有理。云祖母的例子摆在前面,她信任的人背叛她,她倾尽权全力才得以拨乱反正。

莨夏却着急那俩的没有战斗力就会拖垮他们这队本就不起眼的游兵散将。

正想着,老太太朝她背上拍了一下,“起来吧,跟我出去透透气,让你看看怎么样才能不受制于人。”

莨夏被的来了兴致,兴冲冲便要出门,一把被老太太拉了回来,“别急,换你表哥们的件男装再走。”

哈哈,这是要去演武场吗?莨夏激动的跑去偏院儿找姌鸢要了两套衣裳和洛水两人换好,骑上马便去了城郊外的梁家大营。

梁家大营戒备森严,若不是跟着老太太,莨夏觉得单凭自己的实力是进不去的。

老太太把缰绳交给预备执勤的人,背着手进了大门。

莨夏被这样的气场感染,原来,这就是秘密所在。

“丫头,看出来了吗?”老太太在走到无饶空旷场地上时问道。

“规矩。”莨夏叹。

“不。”老太太摆摆手,“听话。还有呢?”

“人多。”莨夏继续答。

“这是一方面,最主要还是,听话。”老太太道,“让这么多人都挺话却不好办呢。但很能弥补一人独大带来的不良后果。毕竟大家起步都一样,程度都差不了多少。”

“可我没人。”莨夏苦笑。

“人?太简单了。”老太太见有人看便神情严肃起来,道,“你一个般若令主,站在哪还不是一呼百应。你就是太不把自己手里的好东西当回事了。继续看。”

着,老太太脚下生风将二人带到演武场。此时正在常规训练,莨夏看的入神。这样的军若给了成墨云,那才是如虎添翼。不过听老太太的意思,她应该不想站队了。

莨夏看了一演武,心中大抵有了打算。待彧凌再来找她之时便让彧凌和昭瑜先回山,将底子给翻出来。

彧凌和昭瑜走的第三一早,洛水上吐下泻止都止不住。姌鸢过来帮忙。一进门老太太便拉着她坐在边上看着洛水精疲力尽地跑来跑去。

莨夏为她熬了药,她喝了便吐,这样拉下去人都要死了。

下午的时候,梁永康身边的副将送来一包药粉。

老太太果断便给洛水吃了,这一包药下去,洛水立马便不拉了,慢慢的精神也好了。

晚上老太太叫莨夏在她跟前,道,“洛水的事便就此打住吧。”

“那未免也太纵容了。”莨夏不满道,“舅母到底是要怎么样么?”

“这是个好机会。你认了,我便弄一队人马给你。”老太太狡黠一笑。

两回事!

莨夏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我才不信。再了。外婆的人我用不惯。”

老太太本想息事宁人。这一的,外事都尚且处理不完。内事又剪不断理还乱。老太太找莨夏不通便差人去找梁世显。

不多时,梁世显到了。同来得还有梁夫人。

莨夏不乐意地行了个礼,“舅父,舅母。”

“好。”梁世显见母亲坐在那一脸严肃,笑道,“娘,你这是怎么了?”

“困了。”老太太打了个哈欠将一碗银耳炖雪梨推到前面,“来,尝尝吃。”

梁世显不以为然,端过来便要喝,被梁夫人突然抢了过去“咚咚咚”便咽了回去。

“你怎么回事?”梁世显有些搓火,看着那空碗。

“你听我解释。”梁夫人忙去抱大腿,梁世显将她甩开自顾自就要离开。

梁夫人这下来了气,瞪着莨夏道,“你究竟要怎么样?”

“不是我要怎么样,是舅母要怎么样。”莨夏不疾不徐道,端起手边热牛奶喝了一口,“舅母,我不惹是生非,你却咄咄逼人一再挑事,那我便只能见招拆招了。”

“你什么意思?”梁夫人恶毒道,“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挨了军棍,怎么会让老爷误会。你还好意思?”

“我怎么了?”莨夏觉得纳闷,什么意思都尚且不懂,莫非梁夫人遇见什么灵异事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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