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他展开双臂――仿佛茶叶那一点青,宣纸的那一点涩,清新、美好、纯挚的气息瞬间把她包围。

冰蓝迟疑了一下,也伸臂抱住了他。

她是开在他心头的花,姹紫嫣红,就算开败了,也是凋零于他的心中。

“好了。”贺兰致远松开她,“今生有此一抱,让我不至于懊悔。”

呆了半晌,冰蓝只能说出这一句,“致远,多承你错爱。”

烛光里,她的样子很幽艳。

贺兰致远看着她――

你的眼里,是我的私情罪过――铁案如山。

我要想抚摸你是轻而易举,你的身体,是我失足而坠的悬崖……多想游走于――每一处起伏的海岸线。

可那样,离你近了。你的心却离我远了。何必、何必?

心如烛,一寸,一寸,灰下去。

你像玫瑰,多想在以后的所有时光里,你的色彩只为我萎谢啊。

“睡吧,姐姐。”他说了一句,掀起布帘,就要出去。

“致远!”她向他伸出手去,罗袖半褪。

他回头,惊讶。

冰蓝微笑,那笑,在烛光里凝结成一朵开的微弱的花,向他伸出手,是一个邀请的姿势,“致远,过来睡在我身边。”

见他睁大的双眸,她说:“我知道你想睡在我身边。”

贺兰致远反而惊慌,“我不是……”

“知道。”她说:“你躺在我身边就好。”

贺兰致远点头,说:“好。”

冰蓝把被子展开,两人躺下。

他很坦然,她很坦然。两人中间有一尺的距离。

过了一会儿,贺兰致远听见她鼻息均匀,已经是睡着了。

他侧头看过去――你就如此躺在我身边,这么放心。既然是相逢一场,我用今宵的相守,醉成为今生的守望吧。可是如何抹掉,心里的那些断续的诗行呢?

清晨醒来,冰蓝在枕上转头,触目是贺兰致远清亮的双眸。她微笑,“昨夜你睡的好吗?”

“我昨夜没睡。”

“哦,为什么?”她问。

“睡着了,心是醒着的。总想着,能躺在你身边睡的机会,以后不多了。”

“傻瓜啊。”她眼眶发酸,想落泪。为了一个男人,甚至是男孩落泪,这不是好的征兆。

间谍是绝不可以有爱的,而且自己还想回到现代。

“致远,你给我的飞絮剑谱,我带来了。”

“你是想要我教你?”虽然为情所困,他的思维却敏捷睿智。

“是。”

没有一句多余的言语,贺兰致远说:“我教你。”

冰蓝露出微笑,“咱们先去吃早饭吧。”

这个镇子民风淳朴,早晨已经摆了很多的茶点摊点,香气四溢,充满了俗世平静温暖的幸福。

春风轻柔,裁出绿叶片片,几株大柳树下有几张桌子、几个凳子,有人在卖烧饼和豆浆。

围着桌子吃饭的人们看见他们两人走来,不约而同地放下碗来,看着他们。

贺兰致远和她坐下,叫了烧饼和豆浆。

“致远,我吃不了一个,给你一半,好不好?”说着,冰蓝把手中烧饼掰了一半递给他。

“好。”他接过来,对她笑一笑。

冰蓝喝了半碗豆浆,忽然站起身来。

“你不吃了?”

“不吃了。”她的眼中有柔情渗出,“今日风和日丽,令我有兴致了。”

冰蓝整理了一下长发,眼波在风里荡漾过来,“致远,我为你跳一支舞。”

她翩翩挡在他面前,摇摇地舞、妖妖地舞。

有人喝彩:“姑娘,好舞姿!”

忽然她退后几步,舞姿一变!脚步霎时顿出轻快的节奏,摆腰,耸肩,展臂,那是现代热舞。手指忽然按上唇飞出一。

在众人的目光中,她在――舞!

她在取悦他!

她在报答他!

眼中只有他一个人。

摇摆、摇摆、摇摆出万千诱惑。

这是韩国舞,在这样的舞姿面前,谁都会理解为她是自己的情人。

一个回身,双手抬起,回眸之间神采飞扬。

飞一个妩媚的眼风。一个扭身、一个回首、一个抬肩、一个举手,身姿曼妙,又充满了诱惑,宛如一朵雨中花乍开乍合,美艳凌人。

贺兰致远猛地仰起头,把眼泪逼回去,逼回心里去。

看的人们眼花缭乱,目眩神迷,他们看不懂了,这是什么舞?

只听舞者唱到:

“不可以吗?求求你。

believeIbelieveIbelieve我的愿望,我的愿望。

我的愿望,直到你找到我那一刻,now。

至于爱情,无关紧要。

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每天夜晚我们所分享的爱情。

也真的是让人厌倦。

从你那美丽唇中吐出的话语。

我想过了,如果那样。”

她如恒星般亮得耀眼,眉目间顾盼皆是风情――

双臂抬起,同时柔和地扭动着腰肢。继续唱:“如果那是你的真心,那是你的。

你的真正心里话的话。

现在就可以离开。

我等待着你,真的,我想你再次。”

舞者扭头,斜望远方,忽然一个转身――手抚胸,抬头,眼神妩媚地扫过。

“转过身来走向我。

我相信,离开我的狠话。

是你自尊的谎话。

我说不出那样的话,不行。

我曾经爱过的。

你,怎么这么容易,这么容易就。

有忘记一切的自信。

求求你,我、我。

如果只是那样。

请你不要走。

紧抓住你一动不动。

即使这样,我也。

那样的爱着你。”

她的微笑很冷漠也很妩媚。

仿佛太阳雨,又若极地光。

旋转、旋转、摇摆、摇摆!

致远,今生我只能给你一支舞!原谅我。

原谅我!

“好啊,这位姑娘舞的真好!”有人赞叹。

“能不能再舞一次呢?”

舞?不会了!她舞尽了自己一生的感动,舞尽他一生的梦。庄生晓梦迷蝴蓝,望帝春心托杜鹃。舞尽一生繁花似锦,她的悦目、秀色可餐,却不是任人品尝。只为君而舞,取悦于你。

贺兰致远看着她,忽然说了一句,“姐姐,你的腰很软……”

“嗯?”

“我是说,你的腰很软,适合练飞絮剑法。”

贺兰致远上前挽住冰蓝的手臂,“我们走,去练剑。”

“这就走了?不舞了吗?”有人说。

“你们明天还来不来?”

在众人的喊声中,他们相携翩翩离去。

河水悠悠,柳絮纷飞。

他一身青衣,神采翩翩,宛若一阙刻在青竹上的宋词。

贺兰致远手持一根青翠的竹枝,说:“飞絮剑法,剑法阴柔,旨在杀人于无形。”

他看她练了几招,摇头,“姐姐啊,你练剑也像跳舞。”

冰蓝停下来,眨着眼,“我练剑像跳舞?”

贺兰致远嘴里叼了一枝嫩绿的竹叶,样子悠闲,表情却严肃,“我先教一招保命的招数吧。”

他站起来,忽然一下子以手中竹枝反压过去,压到她胸前,彼此面对面。

“这一招叫叶底偷桃。就是被敌人制住之后,反败为胜的招数。”

“来,我教你。”贺兰致远一点儿一点儿压过来,使得她步步后退。“你被敌人制住了,右手有剑,左手袖里暗藏匕首,这样,反手一下!”

冰蓝眼睛发亮,“致远,这招你用过几次?”

“这招适合女人用,我是男人,一般不用。”

冰蓝惊喜地说:“致远,你真厉害。”

“我在军中多年,与敌军海匪作战,正面对敌时我从不暗算。但姐姐你不一样,练剑需要持之以恒,但你先把这招练好了吧。”

“嗯。”她点头。眼中柔情无限,贺兰致远像是她的亲人,也是最可以信赖的人。

“多练几遍,来!”青竹枝一摆,顺势压过来,两人面面相对。

冰蓝的身体被压的一点儿一点儿弯下去,抬眼看到枝头叶子洇成一片延绵的淡青,与远处的天际相接。飞絮缠绕上来,上下翻飞,他怎么看都是一尘不染,冰蓝不明白男子怎么能看起来这么完美。

贺兰致远收了竹枝,“今天就练到这儿。”

一叶小舟系于岸边柳树上。影铺春水面,花落钓人头。根老藏鱼窟,枝底系客舟。

酒,一杯一杯往嘴里灌,贺兰致远的酒杯又空了,他不停地倒,不停地喝,冰蓝见他不见一丝醉意,说:“致远,你不要再喝了。”

她很担心,这里的酒是不是不好?他怎么喝都不醉。

贺兰致远说:“自从与你一别,我就练喝酒,期待与姐姐来日共谋一醉。”

冰蓝叹气,“你想醉吗?一醉解千愁。那可不像你!你不是那种借酒浇愁的男人。”

“我喝酒不是为了醉,而是为了见到姐姐时候,可以不醉。”

他的眼光不知不觉落在她的身上――不知从何时起,没有你,太孤独。

前生多少次擦肩而过换来今生共醉?

他一杯又一杯地喝着,仿佛喝的不是酒,而是忧伤。

河水浩然,月影投江,不愿意以己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宁愿碎于水波之间。屈原说:世人皆醉我独醒。可谁愿意清醒的痛苦也不愿在酒醉中麻木?

“古来圣人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以后的事情就不要想了。来,你和我干了这杯。”

彼此相对,却不能靠近,这样的爱,真不如不爱。

乌蓬船外细雨斜风。

两人默默,只一杯一杯地喝。酒化成血里不能平息的潮水。

忽然,风起了,刮的岸边柳树上柳条四下乱舞。

冰蓝伸手拉布帘,忽然怔住了――看见河岸上,甲胄鲜明,站了无数铁甲将士。

她的手扯住布帘,“冤有头,债有主。你是来找我的吗?”

今生,前世,狭路相逢的一刹那。分不清是缘,还是孽?

他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慢慢移向她的腹部,“孩子呢?”

“没有了!”

“我根本就不爱你,不会要你的孩子。”她再咬牙说了一句,“这孩子是你强加给我的耻辱!”

出乎意料地,宫绍谦没有任何发作。

“你不要,也好。只要你回来。”

“我也不会回来。”她说,“我恨你!”

“恨――我吗?”君王那独有的傲气,冷笑傲然于世间,一身孑然,本是绝不低头,却会于某人面前俯首。

“你回来,你应该是只有我!”

“错!我为什么只有你?”冰蓝上了岸,叫道:“致远,今日必然不能善了,你不要有顾忌。”

“你不回来,是因为他吗?”看着与她并肩而立的贺兰致远,君王的眼中射出冷厉的光芒。

宫绍谦身后走出来一个人,是一身戎装的薛沐夷。

“贺兰致远,你鬼迷心窍了,和皇妃私奔?!”

“私奔?”冰蓝一见薛沐夷就有气,厉声说:“你太无耻,所以才这样想。”

她说着,再转头向宫绍谦喊道:“我们光明磊落,致远他根本不像你!”

“叫的多亲热,致远!”宫绍谦的眼神深沉,那是隐约的怒气。

贺兰致远上前一步,向宫绍谦和薛沐夷行礼,“皇上,薛帅!”

薛沐夷喝道:“贺兰致远,你诱拐皇妃出走,该当何罪?”

“诱拐?”贺兰致远眼神暗了一下,说:“没有。”

薛沐夷眼光如剑如刀,一字一句,“你不必否认,你为了她而出走,不管怎么否认,你的罪名都已经坐实了。”

“薛帅,我没有。”

“贺兰致远,你既然敢干,何必给自己找那么多借口?”

在薛沐夷的逼视下,贺兰致远冷静下来,“那么,薛帅,你想怎么样?”

薛沐夷缓缓举起剑,“以你颈中血,洗清你的罪孽。”

一阵静默。冰蓝紧张地拉住贺兰致远的衣袖。

贺兰致远神色不定,说:“元帅,致远无意冒犯,但为了我身后的女人,我要与你一战。”

“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薛沐夷冷笑,“你身后的女人,还算是我夫人吧?哪里就轮到你来保护?”

贺兰致远挡在冰蓝身前,看了看她,抬头,“可惜,她如今在我身后。”

宫绍谦冷冷看着,忽然说:“薛靖海,杀了此人,朕赦你之罪。”

薛沐夷横剑,“皇上,贺兰致远是我帐下之将,本来就应该由我来清理门户!”

宫绍谦点点头,说:“好。”

“元帅,我不想和你打。”

薛沐夷手中剑平递而出,“今日一战,你避无可避。”

贺兰致远转身在岸边柳树上折一枝柳枝,柔细的柳条在手里,上面还有片片青翠的柳叶。

“元帅,点到即止,致远不想见血。”

薛沐夷脸色铁青,“贺兰致远,你自恃武功高强,就这么轻视我吗?”

“薛帅。”

“不要叫我薛帅,在杀死你之前,我还没有官复原职呢.”

贺兰致远听得出他语中含义。再无丝毫怠慢,神色凝重,正色说:“我不用利器。”

薛沐夷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眼里泛出冷光,“好。”

忽然一剑横截,想要削断他的柳枝。贺兰致远手中柳枝就不和他的剑锋相碰,只在剑面上牵引。

绵云剑法,本身就是以柔克刚,他以柳枝做兵器,并不是故意托大。

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只见一团白光裹着一点青翠,或是一团青翠裹着一点白光在摇曳。

忽听当的一声,一柄长剑飞出,落在地上。薛沐夷后退一步。

是贺兰致远手中柳枝牵引着他利剑脱手,“薛帅,得罪了。”

薛沐夷从身边侍卫手中接过一柄剑来,脸色很难看。

“贺兰致远,你是个将才。所以我劝你一句,你还是离开那个女人。”

贺兰致远打断他,“我不会离开她,我也不想离开她。”

“你,你说什么?”怒焰将宫绍谦的眼睛烧成赤红。“这种大逆不道无耻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皇上,我知道我的决定很对不起你,但我真的不想再离开她了,这种感情无关男女之爱,甚至无关生死,可就是不愿意与她分离。”

贺兰致远的目光竟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你!”薛沐夷冷哼一声,把剑紧紧握在手中。“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贺兰致远无奈一笑,“薛帅,没想到我们竟要落到兵戎相见的地步。”

薛沐夷苦笑,“贺兰致远,我能杀得了你吗?我武功没有你好,在皇上面前,还有我的一席容身之地吗?”

说着,他横过剑来,横在自己颈上。

贺兰致远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制止,“薛帅,不可!”

他以手指平捏住了薛沐夷手中剑面。

薛沐夷厉声说:“走开!我一死百了。”同时用力回夺,却无法移动分毫。

雨丝细密,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想我薛靖海,被称为皇朝的南北双剑。今日既败,必然不苟且偷生于世间……”

“薛帅……”贺兰致远双手把剑刃平拉,拉得锋刃离开他咽喉处。

忽然,陡然生变。薛沐夷手一松,剑脱手!袖中滑出一个铁锥,狠狠砸在贺兰致远胸前。

贺兰致远嘴里一甜,一口血就喷了出来。薛沐夷下手毫不留情,继续一锥横扫,把他打倒在地。

贺兰致远倒在雨水泥泞里,他想站起来,挣扎了几下,不可置信地看着薛沐夷,见他冷笑:“什么叫败?死的那个人才叫败了!”

宫绍谦赞道:“好!不愧是薛靖海。”

贺兰致远受伤极重,那一击伤及肺腑,嘴边流出鲜血,“薛帅,没想到……你也会暗算……”

“错!”薛沐夷说:“既然是要杀人,自然是什么手段都要用!”

宫绍谦说:“好!杀了他。”

“薛帅,你一直教导我……做一个君子,一个大丈夫……”眼看薛沐夷一步一步走过来,贺兰致远说。

薛沐夷上前,“既然是我要杀你,就算我不是君子,也不是大丈夫,无所谓!”

薛沐夷再想补上一剑的时候,却见一个人抢上,和身扑来,拾起地上的剑。剑如电,刺了过去。

火花乱迸,两人交架着剑,彼此对视。

薛沐夷一看,嘴边露出冷笑,“是你?找死!”

冰蓝脸色苍白,眼神却明亮,“不许你杀他!”

“就凭你?!”薛沐夷不屑一顾。

冰蓝抬起剑,眼神明亮如剑光。“对,就凭我!请赐教。”

薛沐夷回头看看宫绍谦,见他不置可否,于是举剑,“皇妃,冒犯了!”

冰蓝脸上表情僵了一下,没有说话。

宫绍谦目光关切,“薛靖海,不要出手太重。”

“是。”薛沐夷答应一声,细长的眼睛里轻视之意更浓,“皇上还在怜惜你,你该知足。”

冰蓝一言不发,一剑斜刺而来。薛沐夷随手用剑架开,说:“姿势不错嘛,是跟你的奸夫学的?”

冰蓝忍不住了,“薛沐夷!我见过无耻的人加起来,也比不上你无耻!”

两人过了几招,薛沐夷不耐烦,忽然加重力道,剑相交。

冰蓝手中剑越来越低,终于被压在地上,越压越低,薛沐夷狞笑,“你还是回到皇上身边去,去求他原谅你。”

一道电光闪过,冰蓝忽然抽出左手来,以单手交架着剑,右手袖底白光一闪,薛沐夷猝不及防,感觉咽喉处冰凉,血花飞溅。

他手一松,撤剑后退,眼光既惊诧又恐惧,“你,暗算!”

冰蓝站了起来,左手握剑,右手握着匕首,“要杀人,自然是什么手段都要用!”

她抖一抖匕首上的血珠,“我不是君子,也不是大丈夫,无所谓!”

薛沐夷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咽喉里的血不断冒出来,嘴里发出咯咯的声音,身体倾斜,却不甘心倒下。

当他倒下时,看到飘满雨丝的天空,心里还在怀疑――自己居然死在女人之手?

宫绍谦脸上表情没有多大变化,“你杀了他?”

见她衣袂随着雨丝一起飘动,“是,我杀了他。”

血,流淌,渗透入泥土里,分隔出彼此的界限。

他和她之间――隔着一道锋刃,如霜如雪。

情思缠,血淋漓。如今,剑――是否出手?

“皇上,让末将出手,为薛帅报仇!”有将士按捺不住了。

宫绍谦看着她,见她手中一段雪刃。

他在她眼里看到他的乾坤、他的山河,他的毕生。那个给过他唯一挫败感的女人,于是,他记住了她。而且,心里也有了对她的责任,那就是补偿自己以前的错误。

这个女子就是他最珍视的人了,君王很执着。一旦认定了她,就再不会放手。

可是,那么孤独那么绝望的感觉是从见到她开始。她总是用一种冷淡的眼神扫过,漫不经心,像是从来没正眼看过他。

“皇上,她杀了薛帅!”有跟薛沐夷多年的将士红了眼睛,“要是皇上不忍心出手,让末将来!”

宫绍谦举手,制止了身后将士的喧哗,他将身畔的帝王剑抽出,

黑色的剑身,仿佛暮色投放人间的阴影。没有锋芒。

他将铁剑持于手中,就这样向前随随便便地一指。

原来――这是一个定局啊。

每一个结果,都是早早摆在那里。他和她,一直是对手。

记忆回到――拉斯维加斯,LasVeg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