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你不必动气。”袁尚宫说,“你杀皇甫腾是对的。宫绍谦对她是痴心一片,要是知道皇甫腾对她有什么举动,你皇甫世家难免灭族。”

袁尚宫看一眼甲板上皇甫腾的尸身,说:“这样的人成不了大事,你不必心痛。”

过了一会儿,皇甫帜忽然失笑,点头,“没错,我怎么会为一个莽夫而失了神智?”

他俯身抓住皇甫腾的尸身,推入了海中。

皇甫帜对袁尚宫说:“这下干净,神不知鬼不觉。”

“还有我知道。”袁尚宫说。

“哈哈,尚宫会说吗?当初末将加入清天组织,还是尚宫你向太妃引见的。”

袁尚宫说:“以将军的身手和聪明才智,怎么能屈居于那些所谓嫡出之子之下?”

庶出身份是皇甫帜心里的隐痛,他脸色一变,说:“我只知道跟随少主,成就功业。”

你诱惑过吗?诱惑过男人吗?

她一边奔跑,一边问自己。

当然诱惑过!间谍以诱惑男人为武器,以至于真情假意分不清楚。

只要你要我!只要你对我动心,你就败了!

甜美的笑容和身体都是制胜的武器。

她再不回头,直奔向远方。

她沿着海岸奔跑,不知跑了多久,天渐渐放明了。

前面是黑压压一片舰队投向海里的暗影。

冰蓝愣了一下,无敌舰队?!自己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忽听一声脆响,有一支箭擦过她的肩膀,斜斜插入地面。

她反应很快,一个侧扑,人就扑到了地面上。

“什么人?!”

朦胧的晨光里,几个人向她跑过来。其中一个是军官模样,看了看她,先是惊愕,然后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笑来。

眼前的女子,衣衫上带有血迹,头发蓬乱,看起来不是大户人家的逃妾,就是私奔在外的千金。反正,来路不正。

“天上掉下个美人来,是看我太闷了吗?”

那军官喝令:“绑起来!”

士卒们扑过来,七手八脚把她绑在岸边一棵树上。冰蓝拼命挣扎,但一人敌不过几个强壮的士卒。

官如匪,她的一颗心往下沉。自从遇上宫绍谦开始,她就一直不顺,与危险同行。这是什么运道?

“你们在旁边给本官望风。”军官说了一声,欺身向前,一手抓住她的长发,凑过去。

她拼命把头转过来,避开,却感觉湿热的落在脸上和颈部,心里无比厌恶,就像身上爬了虫蚁的感觉。

同时心里也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以前和宫绍谦在一起的时候,他的,似乎没有这么难以接受。

“葛副将,你不去巡哨,在这里干什么?”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冰蓝看去,见朦胧的晨光中走来一人,挺拔的身姿,如一杆青竹。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冰蓝拼命扭转头,叫:“致远!是我。”

贺兰致远惊讶地看过来,“是,夫人?”

“放了她!”贺兰致远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冰蓝长出一口气,感到一阵恍惚晕眩。毕竟是怀孕的身子,又跑了这么久。

“葛副将,你回去听候处置!”

然后,贺兰致远快步上前,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夫人,不要怕,我来了!”

“致远!”叫了一声,人就软软地倒了下去,眼前一片彩色的光晕在闪烁,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可以感觉到起伏动荡,知道自己身处于船上。

触目是贺兰致远的脸庞,这双一向清亮的眼睛里写满了焦急,看她醒来,他十分惊喜,“夫人,你醒了。”

稍微一打量四周,知道是身处于贺兰致远的舱房里,心里顿时安定下来。

“夫人,怪我治军不严,让你受惊。”

“致远,我托你办一件事。”且不管那件事,她有紧急的事情要办。

“什么事?”

“去岸上药店里买几两藏红花,立即去买!”她语气急切。

贺兰致远不明所以,“藏红花,那是干什么用的?”

“我怀孕了,我要堕胎。”

他愣了一下,脸上出现了难堪的神情,像是打了他一耳光一样。冰蓝却很坦然,心想:没必要隐瞒。

“夫人……”

“不要叫我夫人,我不是夫人!”冰蓝忽然焦躁起来。

“好,我叫你姐姐,姐姐……”他犹豫了一下,终于问了出来,“我能不能问,孩子的父亲是谁?”

“没有!”她厉声说:“这就是一个祸胎。”

“姐姐,你先别激动。”贺兰致远急的直打转,“我不会安慰人,有些事情也不懂。”

“不用你懂,如果你还想帮我,去买藏红花。”

“你可想好了?”贺兰致远看起来比她还难受。

“你快去!我不屈从于命运,更不会要这个祸胎。”

贺兰致远看着她脸上凛然的神情,终于说:“好,我去买药。”

他匆匆出去了。

过不多时,贺兰致远回来了,对她说:“药买来了,可大夫说了,中药堕胎不是很稳妥,这是活血化瘀,破血逐瘀的药物,危险性比较大,容易引起大出血,所以最好还是不要用。”

冰蓝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煎好了,给我!”

她皱眉把一大碗浓浓的药喝了下去,就躺在床上等。

过了一会儿,肚子开始疼了。那痛感――一阵松、一阵紧。

冰蓝躺在床上辗转呻吟。疼痛――越疼,心里就越恨!

贺兰致远急的围着她打转,“这药是不是不好?”

冰蓝感觉下腹坠痛,说:“不是,喝了药,就是这样的。”她在床上辗转、却感觉摆脱不了附于身体上的那块肉。腹部的坠痛、绞痛、连嘴里都是苦的。

见她痛苦的表情,汗水把头发粘在她苍白的脸上,看的他心痛。

“要不,就算了。”

“胡说!”她挣扎着坐起来,“致远,我知道你人好,你现在……向我肚子打一拳,用力打!”

贺兰致远吓了一跳,“干什么?”

“帮我堕胎!”她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

他手足无措,脸色比她还白,说:“姐姐,我下不去手,万一伤了你。”

“你快点儿动手,我不怕你伤了我。打呀!”

“要不,你就生下来吧。”贺兰致远看起来比她还痛苦。

她喘息着,“我宁可死,也不要他的孩子!”

“……”

“要么我死,要么帮我堕胎。你选!”

她拉住他,一双眼睛似乎迸出了火星,那是死灰中燃烧的燃烧将尽的苍白之火,厉声说:“请你,用力打!”

贺兰致远仿佛下了决心,“好!”

他运力于臂,狠狠用力,一拳击下!

疼痛――

她梦见自己浮在血污中,疼痛阵阵,在一片血色中看见一个男人的脸,“你杀了我的孩子?”

“是,我不爱你。也根本不会爱上你。这个孩子是你强加给我的。”

宫绍谦上前,紧紧抓住她的手,“你太狠,我杀了你!”

“你杀吧!”她冷眼相向,“你的爱,我根本不稀罕。你的所谓的爱,我根本不想要!”

忽然喉咙处一紧,眼前一黑,“是吗?那好,你只能由我亲手来杀。”

“你顾及到我的感受了吗?我给你的已经够多了,我不会给你我的一生,随便你怎么样,也不可能拥有我的一生。我们本来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宫绍谦的手在她咽喉处收紧,“我不该爱上一个狠心的女人!”

“我狠心和你有关系吗?我就是不爱你,你怎么做都没用!”

“姐姐,姐姐!”忽然被人使劲摇醒,触目是贺兰致远的脸。

见她醒来,他端过来一个碗来,“喝点儿鸡汤。”

冰蓝猛然坐起,一把抓住他的手,也不顾汤碗掉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声,“致远,他来了吗?我们走!”

“谁?谁来了?”贺兰致远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地问。

她握住他的手,“我怕。”

“怕什么?”

“怕宫绍谦追来。”

贺兰致远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目光中满是坚毅,“我愿意与你千里逃亡,只要你一句话。”

“什么?”

“我愿意保护你,陪你到任何地方。”他说:“这个海军统帅之职,不要也罢。”

冰蓝心里不禁感动,却说:“那怎么能行?我知道,你是个出色的军人。”

“你要到哪里,我陪你去。我要保护你!”他眼神坚毅,里面有着竹的节,松的毅,像是可以飞出萧萧的剑气。

这样的男子,确实可以令人放心。

呆了半晌,她向他伸出手,“致远,你使我不能拒绝。”

一叶小舟顺流而下,一路是绿水青山。山花摇曳,东风把柳絮卷的均匀。

冰蓝坐在船舱里,拿出粉盒来匀脸,她对着手里的小镜子看看,皱眉说:“我的脸色好差。”

“姐姐怎么看都是天生丽质。”贺兰致远说。

冰蓝轻笑了一声,“致远,这样的甜言蜜语,你对别的女子说过没有?”

“没有,只对你一个人说过。”贺兰致远坐在船头,他已经换下了军服,穿一身蓝色布衣,身姿挺拔,仍然是军人气质。

“你可有后悔?”

“不!”贺兰致远抱膝坐于船头,正色说:“我自十二岁入军中,从没有如此放松惬意的时候,多谢姐姐给我这样的好时光。”

冰蓝微笑,“致远,你总是那么样的好啊。”

时已过午,小船停泊靠岸。贺兰致远携冰蓝下了船,上岸,嘱咐船家把船停泊好等他们。

岸边有一个小镇。绿树成荫,黑瓦白墙。

两人先找了一个小茶铺子,卖茶也卖面食,面条很细,有点儿像阳春面。

在茶铺里面坐着吃面的都是附近乡农,看到两人进来,像是看新鲜一样看着他们。

男子英俊挺拔,翩翩如飞鸿雪泥,落落一身清雅。磊落分明,似是有书画金石气息。

女子脸色苍白,眼神却动人,那一袭红衣,在风里开成一朵迎风招展的玫瑰。偶尔微微一笑,那微笑在风里荡漾出层层涟漪,连绵到无尽。

冰蓝被看的不自在,贺兰致远却丝毫不在意,拉着她的手,找了个空桌子坐下。

很简单的面条,上面有芝麻和香菜,冰蓝看了看,皱着眉用筷子拨着香菜,推到碗里的一侧去。

贺兰致远看见,把她碗里的香菜都夹了过来,动作自然,“你不喜欢吃,就给我。”

她笑,他亦笑。

两人相对而笑,看的周围吃饭的人眼发直。

她的笑,如那雪中火,冷艳。橘红色的火焰从雪白里窜起,燃烧。

他的笑,如那风动竹林,一片青翠、枝叶招展,染绿了一片风,纯粹又真挚。

两人吃完,付账出来。

正赶上镇子上有集市。一路上卖首饰的、卖竹器的、卖衣服的摊子很多。

冰蓝看到一个摊子上有一对儿红玉石耳环,细银链子上坠着红果大小的玉坠子。她不禁凑过去,拿起来看。

那玉石质地不是很好,镶嵌的却精巧。

“这位姑娘,你戴这耳环一定好看。来,我给你戴上。”老板娘说着话,把耳环给她戴上。又把镜子向她照着,“快看看,是不是很好看?”

冰蓝戴上耳环,凑近镜子,耳环在耳际跳荡,她欣喜地看看,再回头问,“致远,你看我戴好看吗?”

“好看。”

“那我买不买啊?”

“喜欢就买。”他说。永远的斩钉截铁,说一不二的语气。贺兰致远取出钱来付账。

老板娘一边把耳环包起来,一边对贺兰致远说:“这是你娘子吗?真是天生一对儿啊,都这么俊。”

冰蓝刚想否认,被贺兰致远挽住手臂,“对,她是我娘子。”

知道她身体还没有复原,不能过多走动。贺兰致远在买了很多干粮之后,就和她回到船上。

入夜,船停泊在岸边。贺兰致远让船家到岸上去投宿。

狭小的船舱别有一番天地,他和她不能直起腰来,只能弯着腰行走或者坐着。柳丝垂下,形成一个天然的帐篷,罩住了乌篷船。薄雾、浓云。是夜。

“致远,夜深了,你睡吧。”

放下一道布帘,就把船舱隔成了两半,她放下布帘……

贺兰致远猛地握住布帘,“姐姐!”

一点烛火跳跃,蹿起老高的烛焰,光晕是透明的,仿佛泪光。

心微漾――

“姐姐,我喜欢你!”这句话说的干脆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迟疑。

“……”

夜雾在他们身周织成一片白色的网。

烛光下,他的眉目静好,宛若工笔。

无路可退!夜半――钟声到客船。

暮霭四合。狭小的空间――

不!这绝对不能接受,“你是一时的好奇心。因为你太纯真,从没见过我这样的人。”她尽量把语气放缓。

“我遇见了,是我的幸运。”更加的坚持,心头那一点苦,漫上来,漫上来。

在她的眼睛里,他看到了自己一生的梦。

“致远,你是这么好,我配不上你,下辈子如果还能遇见你,会有另外一个结果。”

他眼里仿佛冒起火星,“我今生就要!”

“你要我?”她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眸,“这样的我,你还要?”

“你是纯洁的。其实就算妓女也有纯洁的。”看着她脸上受伤的神情,他连忙解释说:“我这样说,不是说你是妓女。”

船外,风声紧、千山长、万水流。

“你的心是纯净的。爱一个人,可以不计较她的身份、经历、过去,而单纯地喜欢这个人。”

目光如断裂的藕,丝丝缕缕,牵缠不断。

冰蓝转过头去,说:“不要烦我,我不想听你胡说八道。”

“我的真心表白,你却当成是胡说八道吗?”一着急,他俯身在她面前,“姐姐,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她目光迷离,转过头去,“不,你还是个孩子。”

“我早已经不是孩子了!”像是为了证明他这句话一样,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我是个男人,你是女人,就是这样!”

冰蓝被他说得一头雾水,手腕被握得生疼,“你胡说什么?放开我,我看你是疯了!”

贺兰致远却把她拦腰抱起来,狠狠地扔在铺好的褥子上,“我不是孩子,我最不喜欢你说我是孩子!”

冰蓝被摔的七荤八素,心里却升起了绝望和怒火,“你也要强迫我吗?别让我看不起你。”

突然,他松了手,重重地坐在她身边,双肩抽动。

冰蓝坐起来,把手放在他肩膀上,“致远,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就是因为你太好了,所以……”

“所以,你才不接受我是吗?”贺兰致远转身,又恢复了一点勇气,那泪水滴到她的肌肤上,很烫,似乎把她的肺腑烫伤了。

冰蓝哭笑不得。“致远,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都看到了?”

“知道,就是因为你是这样的人,才使我喜欢……”他说着,脸,不知不觉地俯下来,轻贴在她的脸庞上。

“……不要这样,你这是在玩火!”他的举动,让她身体一僵,随即警告。

“玩火又怎么样?”贺兰致远的手臂用力地围住她。

是啊,玩火又怎样?她看到一向镇定的贺兰致远,有着她不曾见过的柔情模样……

“你是想要报答是吗?”她尽量用严厉的语气对他说。

要不,又没完没了。自己从没对谁动过心,和男人在一起时,可以对对方很好,也会使对*得很幸福。可分开后,转头就忘。这就是间谍的素质。

贺兰致远喃喃说着,“就算是,我想要报答又如何?”

如果她要这么想,那就让她这么想吧,反正她应该清楚他的为人。

他的为人,她应该清楚。

月明星稀,风声中隐隐有暗夜的嘈杂,彼此的心跳声更清晰可闻。

致远,你像名贵的玉器,让人不忍划伤。

扑面而来的气息,带着春日青草的清香,这样的怀抱是如此干净,如展开的宣纸,胸中总有千点淋漓意,却不忍下笔。

“致远,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是个我喜欢的女人,仅此而已。其他的我不想知道。”

河水温柔地拥抱着小舟,起起伏伏。

“姐姐,我想,你终究是要嫁人的吧,你要嫁的人,不会伤害你,要对你好。你不觉得我,是可以担当的人吗?”

冰蓝缓缓抬起头,看到的竟是一双深邃坚毅的眸子。而他那双眸子,仿佛要将她的心撞击开,再将她的人彻底融化……

舟内,是一片静谧,冰蓝笑一声,“致远,有些话,不能说明。你这么说,以后我无法和你相处。”

贺兰致远僵在那里,脸色发白,说:“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怪不得皇上那么对你,因为他怕别的手段,无法得到你。”

冰蓝的脸色变了,厉声说:“别和我提那个人!”

“就算不提,他也在你心里了。你忘不了他了!”贺兰致远说。

这次轮到她目瞪口呆,无话可说,只呆呆地看着他。

“你知道他怎么对我?”她颤抖着声音问,往昔的情景化成回忆回来了。

“有耳闻。”贺兰致远却很坦然。

他问:“你不接受我,是因为他吗?”

“不是。”

听到这一句,贺兰致远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致远,我现在的美,终将会凋零。到那时候,你就会后悔!”迟疑了一下,她还是如此说。

他的手指抚过她的红唇,眼中满是深情,“不会!”

“让你开放在我的心上,这样就不会凋零。”

她呆呆地看着他。

“很难。我可以对人很好,也可以给人一段时间的快乐,可我不会动心。最后给人的还是伤害。”

这是她在现代受过的训练,也是间谍的手笔作风。

“姐姐。”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宛如抚琴。

“你怀疑什么,都不能怀疑我的心。”

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她的眉毛、她的眼。

“致远,我不能答应你。”她语气虽然温柔,拒绝的却干脆。

她的脸,映在他的瞳里,那是夕阳映到青山上的苍凉,因为不堪他纯真的刺痛,而闭了眼睛。

水悠悠――

只恐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白浪中,一条鱼跳上了船,在船里拍着尾巴,跳跃、挣扎。

贺兰致远伸手,他伸手把鱼捧起,轻轻送入水里。

“鱼啊,你何必求死?”

他转过身来,眼神哀伤,“姐姐,为何你要让我的心死?”

“冒犯你了,姐姐。”

原来燃烧也是痛!烛火突突地升起黑烟,噼噼啪啪地爆出痛来,烛焰爆出花来,开在伤口最痛之处的花。

花开了,花谢了。伤过了,痛过了。

冰蓝呆呆地看着他。

贺兰致远恢复了平静,微笑,“姐姐,这段时间你总是要和我在一起的,只要你在一天,就算我快乐一天吧。”

冰蓝也恢复了平静,说:“好。”

“那么,姐姐。”仿佛是下了决心,他说:“我可以抱一抱你吗?”

她迟疑了一下,看到他诚挚略带受伤的眼神,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