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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梦也没拒绝,毕竟拖着个这么大的人的确是不方便。

亲自把他们送上马车,班季又送上两个小晶瓶,交给林晓梦道,“姑娘且收好。这一瓶是化解酒气之物,另一瓶是已经炼化好的晶石精华。两者同用,裨益颇大。适才若是有让姑娘难为的地方,还望切莫见怪。”

林晓梦替天一收好。“多谢少尊使。少尊使如此客气待人,实在难得,哪能还有可怪罪之处。天一还未清醒,失手冒犯了尊使,待他脑子清楚了,我再让他前来赔罪。”

班季听了竟有些腼腆起来,连连摆手。

“那便先告辞了。”林晓梦又道。

“好,好。。”

林晓梦转回头去,身边天一又闭着双眼,似在昏睡。不光班季觉得奇,连林晓梦也觉得奇。据那人所说,这三日醉必然是厉害的东西,天一为何可以醒来是迷,且刚好在自己为难时醒来,又是奇特。现在似乎又醉了回去,更是三奇。看他那模样,林晓梦原本肚子里的怨怒也都烟消云散了。

魔界平常人都是靠步行,偶尔遇到急事才会使法力飞行。而这天空中飞着的,不多见的牛车马车鹿车,都是只有尊使府的主子们才有资格用的。这驼车的也都是魔兽,是阶层较高的魔兽。魔兽车不需车夫,魔兽本人便是车夫。所以即便魔界魔兽随处可见,但平常人家也是没有资格驯养魔兽的。魔兽们给尊使们当座骑,也就是为了将来有个好前程。等修成人形,说不定就可以直接封个小头头当当。且他们用法力所耗费的晶石都是尊使府给的,自己又能得以更多的资源提升功力,何乐而不为。

半道上,林晓梦朝那马问道,“这位车使,敢问你可知道这三日醉是怎样的酒?”

马儿扭头看了她一眼,笑道,“这三日醉,只有咱们一城的桥头酒楼里的酿酒师才能制得出,是整个魔界最好的酒。”

“那,这酒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这酒并非普通制酒之法酿制,而是厉害的铸酒师以特殊材料加以魔气练铸的。别的城或许也有用此法的,可论这材料等级,这铸酒师的级别,只有我们一城这位最高。我虽没喝过,但总听主子们提起,多少知道些。就说这酒,若是法力低下的,一口便醉,三日不醒。主子们先前有一次赌酒,说是一边喝一边以自身法力将其慢慢化解,就是这般,我们三少主子也就喝了两壶便醉得不省人事,足睡了三日。这酒量最好的,还是大少主子,那次是他胜了,喝了三壶才醉。不过,也连睡了两日。其他几个府上的少公子就更加不如了,据说不到一壶都纷纷醉倒,有的,在家足睡了十日未醒。可不厉害。”

“原来如此。。多谢车使赐教。”

“姑娘客气了。你这徒弟可不一般,难怪我家三少主如此厚待,让自己的马车来送。少年前途无量啊。”

不多时也就到家了,林晓梦道了谢,拿出来两块晶石赠与那马。那马也喜得收下,掉头回去了。

林晓梦把天一搀扶进屋躺下,只见他眼睛一会儿睁开一会儿闭上,就像那酒醉之人还强撑着一丝意识的模样一般。若是说这会儿看着像是醉了八九分,方才在尊使府打人的时候却又像只有五六分。

这人明明是醉得深沉,方才那会儿居然还能突然清醒至半,惊人得很。说得恐怖些,到还真有些像诈尸般。林晓梦想着先前天一就奇迹般地反败为胜,并莫名解开了她的沉睡咒。这又是第三次表现出非同寻常的能力,林晓梦也不得不认为这个天一绝不简单。而后又想起他的身世,关于他母亲的部分,的确有些神秘。想来,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母族有何渊源,正是他身体里魔力的来源。

于是,又再想起了简默。想着他们二人之间的确有相似之处,说不定,通过探查天一的身世也能解开简默身上的迷。

林晓梦坐在天一床边,发着呆想了许久,再低头一看,这人又睡得深沉,分明就是醉得十分足了。

她又替他盖了盖被子,转身欲走。

刚走到门边,后面天一声音又响起,吓了她一跳。

“师父,你别走。徒儿知道错了,不该,不该喝酒,宿醉不归,叫师父担心。。”

林晓梦嘴角直抽,转身一看,那天一直直坐在床上,眼睛却还闭上着。着实让人哭笑不得,林晓梦又只得回去扶他躺好。谁知她俯身替他重新盖好被子之时,那家伙居然突然紧紧握住她的手腕,让她不得起身。两人相隔太近,让林晓梦甚觉不自在,想要将手抽出,又不知天一哪来的如此大力,死死握住不放。

这家伙此时酒醉未醒,神志不清,行为诡异,林晓梦也不能与他计较。无奈之下,只好顺势躺入内侧,与他同枕而卧。

原本以为这样,那家伙能安分些。谁知那人闭着眼睛又开始胡说。

“谢谢师父不怪天一。都是天一小气,看不惯剑离前辈对师父如此殷勤,图谋不轨。可师父偏偏看不出来他的企图,天一心中实在憋闷,这才跑去喝酒。天一实在不想,也不敢见到师父成亲之场景。好怕我会一冲动,坏了吉祥。又惹师父生气。其实,醉了也好。什么都不用看,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知道。也就不会痛苦了。”

林晓梦呆了,这人吐词清楚,条理也算清晰,实在又不像个醉了的人。她于是心想这家伙该不会是在骗自己吧,明明已经醒了还要装醉。一怒之下坐了起来,正欲训斥,却发现那家伙紧拽着自己的手松开了。又呼呼睡去。

“天一!你是不是装醉,你若敢这样耍弄于我,往后就别再叫我师父。我可受不起了!”林晓梦坐在床上斥着,可却是自己在对着空气撒气,对方这会儿睡得死死的,什么也没听进去。

林晓梦真是气了,也懒得管他是不是真醉,直接闪身出了房门,又起唰的一阵风把门重重关上。心中还是不爽,又在门上打了个禁制,省得那家伙再闹。心里发了狠,决定三日不开门,让他静思记过。

但走出去几步,又有些不大放心。又转向窗子边上,打开来,见那人躺的好好的。便就把班季给的两个晶瓶拿了出来,将里面的东西给他度了去。

又等了半晌,那人还是未有动静。林晓梦又将窗子一关,再加一个禁制在窗上,负气走开。

要说这徐明渊现在有什么弱点没有,还真有,正是不胜酒力。况且那三日醉其实是按照一种仙界的酿酒之法改良而成,而那酒在仙界也有另外一个名字,叫神仙醉。喝了此等烈酒,徐明渊本人早就晕的七荤八素了。那些应急反应全是因为身体意识对林晓梦气息的感知所作出的。若说天一一定会醉上个三日,那徐明渊本人就还不一定能醒的过来。幸好林晓梦给他度了那醒酒汤药,这才缩短了些时日。

只是待他醒来之时,林晓梦和白羽的大礼已成。无论真假,都无力再阻止了。

这日林晓梦和白羽二人成亲,黑帮来了不少人,就连三个帮主都亲自来了。为了场面上过得去,院子里摆满了酒席,两人也应酬了一天一夜。黑帮都归顺了尊使府,陈尘没有亲自来,但包子作为白羽的儿子又作为尊使亲信到了场,那三位帮主正是冲着他来给几分面子的。

包子在场,倒是为林晓梦拦去了不少尴尬。若是有人起哄,要他们做什么亲密动作,包子便出言阻止。现在包子在九城可是一人之下,谁也不敢轻易得罪。大伙也只当是小孩子还不能接受自己父亲续弦,有些脾气,也就一笑了之。直闹到半夜,一众人才七倒八歪往客栈去了。

没请其他人来,包子留宿在家。安排住在天一对面的厢房。

送客回来,包子便先钻回屋里睡了。他一向懒,也不胜酒力,早就困得不行。虽然有一小根神经告诉他应该看着点白羽,但是另一根小神经又说或许这也不是什么坏事,那白羽的确待姐姐不错。如今连包子都这样,只怕是他们这群人里的所有人都这样认为了。

他口中没说,肢体语言也已经表现出来了。林晓梦心中微微一沉,知道这些同伴对自己的关心,但这些关心也恰恰就是负担。

她看了包子进屋,又转头看了看天一这边。两天了,那屋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白羽也喝了不少,但他酒量极佳,并未有醉意。见林晓梦站在院中看着天一的房间发呆,心下还是多少有些不快,于是劝道,“你也早些休息吧。。他这般安静,定是还没醒呢。”

林晓梦勉强笑笑,点了点头。跟着他走了几步,又停住。

“怎么了?”白羽问。

“我还是把禁制解了吧。看来他是真的醉得重了,我想把他带回空间里,再想想法子让他清醒。”

白羽顿时脸色变得不快,负气说道,“今日你我成亲,那帮会众人尚未离开。也稍微注意些,万一教人看见,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让他再睡一天,等明天把那些人都总送走了,再想法子弄醒他不迟。”

林晓梦皱眉,看了白羽一眼,半晌才说道,“那些人都喝多了,谁还会来看?况且天一是我徒弟,帮他醒酒而已,也没什么可说的吧。”

白羽被她看得心虚,又憋着气,当下也不说话了,转身进屋去了。

林晓梦也不知怎么了,明明知道是假的,但刚才那些仪式一下来,总觉得有些晃神。总觉得跟这个昔日好友与自己之间的关系已有了变化,或许真像林三儿说的,假戏做着,或许就成真了。如今想着单独和白羽呆在一处,总觉得有些紧张。这担心天一是其一,回避白羽也是其二。

她知道自己伤了天一的心,又伤了白羽的心。可这两个人,她都想逃避。先是想借白羽来打消天一的心思,现在又想借天一来回避白羽。

有只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坑,逃也逃不掉。

林晓梦没再跟白羽解释,挥手解了天一的房间禁制。却也没有将他带出来,而是自己回了房间。

两人早就约好,卧室两进,白羽睡在外间的卧椅上,林晓梦睡里间。夜里林晓梦会回空间修炼,白羽就正好替她守着。

林晓梦这会儿进去,见白羽已经在榻卧上闭目而睡。也便没跟他打招呼,径直进了里间,将门合上。

白羽等她关了门,便睁开了眼睛。以为林晓梦已经带了天一一道,心中委实难受。翻身坐起,在那榻卧上干生着闷气。心道这新婚之夜,竟带了别的男人进屋,即便是假的,也太伤人了。可白羽是谁,毕竟是一路走下来的铁打的关系。又加上心里的那份情谊,自顾自地坐着生了会儿气,又自顾自地解了。

想着林晓梦说的也在理,自己原本就与她是假成亲,何来计较这礼数只说。明明就是自己心里有贪念,还有什么资格怪起别人来。他又生生的把这念头压了下去,就怕林晓梦真被他吓跑,重新拾起最初的承诺。只愿守护,不求回报。

想也想通了,便又躺了下去,继续睡了。

林晓梦只稍坐了一会儿,便回了空间。倒没有急着练功,而是用她的金系法术研究起解酒之术。说起来,这两日都没有天一在旁边缠着,倒觉得空洞了不少。

而这时候,天一终于醒了酒,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又猛地起身,环顾四周,见自己已在家中。握起从身上滑落的被子,努力回想着宿醉期间发生的事情。想是想不起来了,又不大好用法力显出来。于是揉了揉头,起了床。待推开门,方才看见这满院的狼藉,以及那些剩下的宴席。再回头,见主厢房门头上挂着的一缕红绸。连这最后一分酒气也全散了去。天一顿觉浑身无力,顺着廊柱,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