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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景手上的动作一滞,捏在她腿根的手上抚至纤瘦的脊背,稍一施力便将她扣在了怀中。

温芩亦顺势勾住他的脖颈,侧脸蹭在他的耳尖上。

两人亲密无间地相贴着,身体紧紧地相互交错,彼此之间预留的空隙被填满,仿佛两个拼图完美地拼合在一起。

“抱歉……”元景的声音低低地在她耳边响起,语气中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懊悔,似乎在检讨着方才那寂静的五分钟自己的不作为。

他的温小姐已经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可他还是从灵魂深处害怕失去她。

内心阴暗暴戾的一面在看到那个陌生男人的那一刻,便不断地肆意滋生着。

他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她和别人在一起的模样。

若不是温芩的那句称呼,他可能真的会给那人点颜色看看。

温芩听到那两个简短的字眼,轻抚着他发根的指尖微微一颤,又不由地拥紧了些。

他该有多么在意她的离开,每个小世界里他都亲眼看着她慢慢死去,这些离别的痛苦并不会因为再次相遇而淡去。

反而深入骨髓,一次又一次地叠加着这层看不见摸不着的烙印。

她又何必与他争个对错,他的吃醋,他的紧张,左右不过是太过在意罢了。

温芩扬起头,一手拂在他的脸侧,在他阴云纠结的目光中,毫无先兆地吻上了他的唇。

元景眼中弥漫的雾气在此刻尽散,他搂紧了她的身子,锁着她的后颈,重重地急切地汲取着拯救他的甘霖。

狭小的空间里,深吻的轻喘声连绵不绝,还夹杂着彼此衣物的摩擦声。

温芩的胸膛急促地起伏着,然而被他严严实实地困在坚硬的身体上,蹭动之间陡然生出些不合时宜的热意。

唇舌变换着角度深入纠缠、缠绵着,她的手顺着他清晰的面部轮廓流连到了颈侧,柔嫩的指腹感受着内里蓬勃涌动的血液。

有力的心脏跳动震得她整个人都有些发懵,她睁开迷离的双眼,却正好撞进了他半阖着的漆黑瞳孔之中。

他的眼中浮现着趋于疯狂的渴望,他想要她的人,她的心以及她的灵魂。

温芩主动地勾颤着他的舌尖,愈发将自己送入他的掌控之中。

这样近乎献祭般的姿态,让元景的眸子闪过一丝浓烈的暗红,仿佛是深埋着隐藏着的兽欲终于冲破了屏障,不管不顾地侵蚀着他的理智和自制力。

元景的手掌探入了她的衣摆之中,摩挲着腰后细嫩的皮肤,似乎是在挑选着下口的绝佳位置。

这时,车辆经过几排减速带而产生的颠簸让两人的身体轻轻相撞着。

元景轻蹙着眉心,发出一声难耐的低喘,而那只探索领地的不安分的手,也在此刻顿住了。

她的脊柱依旧明晰可触,半眯的漂亮眼睛里蕴起了浅浅的水雾,清波荡漾,盈盈动人。

元景放轻了吮吻她的力道,节奏亦变得轻缓,不像之前那般激烈而溢满掠夺欲。

暧昧而温馨的温存让两人都觉得格外熨帖,好像就这么彼此拥有,就能让灵魂得到满足。

绵长的一吻终了,温芩的呼吸也在他温柔的亲吻中恢复了过来。

她轻轻地咬着他的下唇,似乎还嫌不够似的,下意识地不想离开。

元景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后颈,任由她在自己身上寻找舒适的位置,像只小猫似的,用柔软的肉垫踩了踩,然后才乖乖地安分下来。

温芩伏在他的身上,被哄得整个人都软软的,眼尾处还残留着淡淡的红晕。

她简单地讲述了课后尹泰叫住她说话的事情,经过这一路上的刻意引导,他应该已经明白了同班三年的那个“温芩”是个假货。

元景侧头在她额间轻吻着,片刻后,道:“关若南死了。”

“死了?”温芩把玩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抚过每一个关节,颇有些意外地道,“比我想象得更早一些。”

“孙千然对外称是意外,是由于低血糖体力不支才一头磕在茶几角上,流血过多而死。”

元景握住了她作乱的手,将之困在掌心中揉捏着:“当时孙千然就在家里,没道理这么大动静会没有听到。”

“看来是我对她的暗示起了作用。”温芩不再动弹,静静地任他搂着,“孙千然的父亲有遗传性精神疾病,一旦受刺激就会发作,选择自残或者伤人。”

“他的早逝也和这个病有关,而孙千然自然也患有相同的精神疾病。”

“她从小到大受了关若南不少打压,早就心中积怨已久,再加上我的出现和她不想失去现在的身份……”

“几项累积,爆发便是瞬间的事情。”

“如今她在申州大学恐怕是待不下去了,接下来谢修竹会给她什么样的惊喜呢。”

元景听完她的话,胸膛因着轻笑微微一震:“温小姐的手段还真是多啊。”

温芩抬起头,望着他含笑的眼睛,挑挑眉问道:“怎么,元先生不喜欢吗?”

元景啄吻着她微肿的唇瓣,将“喜欢”这两个字融入了彼此交织的呼吸之中。

孙千然独自离开申州大学之后,便打了辆车,想要去找谢修竹,但又在手机屏上看到了自己脏乱的妆容,实在是不适合这副样子去见他。

于是,她回到家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打算第二天状态好些了再去。

她坐在空荡荡的客厅中,目光不由地落在关若南倒下的那处地方。

空调的冷风呼呼地吹在她的身上,本该适宜的温度,她竟感觉无比阴冷,就像是谁正在她的颈侧吹着凉气。

惊悚的想法让她浑身发毛地跳了起来,不知是起得太急了还是长时间没有进食,她的脑袋被一阵窒息的晕眩席卷了。

她连忙一手撑在茶几上稳住身体,等待着突如其来的反应消失。

孙千然缓过来后叫了个酸菜鱼的外卖,原本最爱吃的菜这时却变成了催吐的利器。

两次吐出酸水之后,她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经期好像已经推迟近半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