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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楚灵疑惑不解,“昂?”

“昂什么昂,听不懂就算了,”兆紫砚郁郁沉眸,忽然耳尖一动,低声道:“他们来了,走!”

霍楚灵梗着脖子四处望,隐含兴奋:“谁呀谁呀?谁来了?你的语气好神秘呀!”

“闭嘴。”兆紫砚低垂着眼,伸手将她后领一拎,沉气提身几个纵跃间便消失无踪。

霍绾姿出现在凉亭,蹙眉不解,“不是说阿砚在这儿么,怎么就只剩几个酒壶了……”

“也许是有什么事儿吧,”霍绾姿身边的男人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伸手去揽她,“既然他有事要忙,我们又何必去打扰?走吧,绾儿,待到明日……他自会出现。”

霍绾姿垂眸掩下眼中不悦,“走吧。”

身后跟着的绿衣少年愉快的吹了声口哨,“看来某人要出局喽,”他拐了拐旁边白衣人,“有机可乘啊老白,还不快去?”

俊秀鬼医红了脸颊,“林非!你、你胡说些什么!”

霍绾姿的后宫,今日也十分和谐友爱。

而兆紫砚,在把霍楚灵送回西苑后,却无法脱开身来,他眼底阴郁非常,暗色颓然深沉:“我要走了。”

“不要,你敢走我就哭,”霍楚灵缩在被子里,将自己裹成了毛毛虫,忽闪着晶亮的大眼,她道:“我睡不着,你要给我讲故事,不然我就不让你走。”

“胡闹,”兆紫砚低眉横目,“你并非三岁稚儿,我已是成年男子,夜深露重二人怎可私会于房内?”

霍楚灵眨眼,“不懂。”

兆紫砚顿了顿,“私相授受,于礼不合。”

霍楚灵撇嘴,“还是不懂。”

兆紫砚沉思片刻,“天黑了,你我不能共处一室,与你名节有损。”

霍楚灵问他:“名节是什么?”

“名节就是……”兆紫砚沉吟道:“很重要的东西,没有了名节,季恒就会生气,就会不要你。”

“恒哥哥会生气?会不理我?”霍楚灵眼中升起慌乱和委屈,“那你快走!不要损坏我的名节,我才不要恒哥哥生气!”

兆紫砚脸色臭臭,“女孩子应该矜持一点,这么贴着他做什么?”

霍楚灵哪儿还听得进这些,赶忙催促他:“快走呀快走呀!你怎么还不走!”

先前不是还不准他走,闹着要听故事么?一提季恒就忙不迭撵人?

兆紫砚垮眉垂眼,转身重重一哼,“哼!”

霍楚灵冒出脑袋,“记得熄烛关门呀!”

兆紫砚脸色更臭,“哼╭(╯^╰)╮!”

烛火熄灭,房门亦关。

“主子,一切皆已布置妥当。”乌松就守在门外,一身墨衣几近与墨色相融,俯首间面色肃厉冷然,哪里还有在霍楚灵面前那般不靠谱模样。

兆紫砚往自己住处走去,眼皮子半抬不抬,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乌松落后他半步,闻言有些犹豫,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他:“主子,咱们……真的分道走啊?反正都是造反,结个盟不挺好的么?”

“结盟?”兆紫砚懒懒抬眼,“那成功后皇位算霍绾姿的还是算我的?”

“自然是算您的,”乌松扬起头,理所当然的道:“你们不是情投意合么?绾姿姑娘再怎么厉害,总归也只是一介女子,难不成她还能越过了您去当女皇不成?”

兆紫砚眼睛一斜,“谁跟她情投意合了?逢场作戏,各取所需而已。”

他需要她的男人们的助力,而她则要靠他保命求生,仅此而已。

乌松摸了摸鼻子,“绾姿姑娘长的好看又能打,这您都不喜欢?”

兆紫砚:“不喜欢。”

乌松好奇:“那您喜欢啥样的?”

兆紫砚脚步一停,再次迈步时嗓音郁且轻:“我喜欢傻一点的。”

傻一点的……傻一点的……傻一点的……

乌松耳朵轰鸣,整个人恍若惨遭雷劈,脑海中不由自主回忆起了被霍楚灵支配的恐惧,他伸出手,颤声大喊:“不!主子!您清醒一点!您不能喜欢傻子啊!”

兆紫砚不理他,表情阴颓脚步极快,远远将乌松甩在身后,待主仆二人避开庄内暗线悄悄回到房中时,兆紫砚眉心一皱,眼底极快的闪过了一抹杀意,“谁?”

乌松极信服兆紫砚,当下便以手执剑全身警戒。

“呵~”黑暗中,有女子轻笑声传来,“倒是警惕。”

听她开口,兆紫砚散去眼中暗沉杀意,挥了挥手,示意乌松去门外守着,而乌松……收起剑后竟朝那声音传出处极恭谨的行了个礼,这才转身退去。

兆紫砚浑身紧绷,整个人难得有些拘谨,声音极恭敬:“您来了。”

那女声笑道:“近来如何?”

兆紫砚收起了那些乱七八糟的阴沉表情,老老实实回答:“紫砚一切尚好,最近都在很认真的准备造反。”

那女子噗嗤一笑,“我知你无心于此,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如此作态。都怪那些老顽固,生生将你逼出了谷。”她问道:“那霍绾姿如何?你觉得……她可会覆了这大殷王朝?”

“霍绾姿……”兆紫砚紧紧皱眉,“那女子行为着实怪异,嘴里说着人人平等,转眼却能因为旁人多看了她两眼便将人残忍杀害,口口声声说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她看中的男人心里只能有她一个,可转身便能委身于其他男子身下,五夫共侍一女……”兆紫砚垂眸总结:“有病。”

霍绾姿前世浸染于血色杀戮之中,早已经被没有法律和道德约束的灰色世界所腐蚀,她的心中没有正邪对错,顺她者昌,逆她者亡,她是一切主宰,她是万物中心,她让你死,你就得死,一言计之曰:有病。

女子话中饱含欣慰:“不愧是我悉心教导的孩子,没有被那异界女子迷惑心智,甚好,甚好。”

兆紫砚不解,“异界女子?”

“无碍,她……我自会料理,”女子话锋暗藏杀意,“殷骁与武林盟,是否因她欲反大殷?霍捷近日可有异动?”

“近日殷帝愈发器重殷凌,殷骁在殷凌多番打压之下,确有不臣之心。”兆紫砚沉眸片刻,又道:“霍捷这人却是奇怪,明明私下部署多年,却始终没有称帝的心思,近来着实平静得诡异。”

他当然没有异动,那疯子,是在等着殷骁打头阵呢,他妄想做渔翁,她还想当黄雀呢。

“呵,”女子轻笑,“我知道了,明日你且带着霍楚灵先行离去,剩下的,我来解决。”

兆紫砚眼神一亮,“姑姑,您这是打算亲自出手了?”

女子似乎又笑了声,嗓音渐远,“此事间了,你便能安心回去做你想做的事了,届时天高地远,任你江湖朝堂任逍遥。”

兆紫砚拱手深深一拜,“紫砚谢过姑姑。”

屋内已无响动,兆紫砚一扫眼底沉郁死气,每天被逼着造反的日子,总算要结束了。

翌日,霍楚灵还赖在被窝之中便被兆紫砚给裹成卷带上了马车,乌松心里忐忑,“主子,咱们真就这么走了?”

兆紫砚动作一顿,“你还想留下来吃顿早饭?”

乌松被这话一噎,而后讷讷的道:“咱们……不给绾姿姑娘留个信?”

兆紫砚沉思道:“也是,那我就将你留给她好了。”

“主子!”乌松抱住他即将踏上马车的大腿,眼泪汪汪:“人家没有别的意思,人家很衷心护主的,你不要抛弃人家啊~嘤!”

兆紫砚太阳穴突突的跳,“再不松手,我就把你卖去小倌儿馆。”

乌松溜儿的收回手,笑容讪讪,“我这不是开个玩笑么,您怎么还当真了呢,而且……”他艰难开口,提醒他家主子:“您前儿个才答应考虑跟霍绾姿结盟,今儿个就跑路,您这是在驴人啊……”

“我就驴她怎么了?”兆紫砚垂着眼,语气沉郁慵懒且刻薄:“武林盟主,杀手头子,前大内统领,江湖鬼医,再加上一个霍绾姿,”他定定看着乌松,“跟这么一群乌合之众结盟造反,我看不到未来。”

他甩开乌松的手,幽幽道:“我宁愿将谷中的老头子们都召来盛京血洗皇城,都不想与他们为伍。”

是,霍绾姿是厉害,她的男人们也都一个比一个的厉害,可是吧,当他们都凑到一起后,个顶个的不正常,思想行为癫狂得让人无言以对。

乌松挠头,“那您之前还跟他们称兄道弟?”

兆紫砚敛眸不再说话,掀开帘子钻进了马车。若不是姑姑让他牺牲男色接近霍绾姿探查情报,他才赖得理那群疯子。

兆紫砚靠在马车壁上长长叹了口气,这劳累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东奔西走的造反真的好辛苦……

……

……

当睡梦中的霍楚灵醒来时,便以身处遍地幽兰的山谷深处,花鸟虫鱼飞禽走兽,这里四处皆是。初来时,霍楚灵虽好奇,但也害怕着尖牙利齿的兽,只敢远远的观望着,不敢近身去瞧,后来兆紫砚便用草药鼓捣出了一个小药囊给她坠在腰上,让她喜欢什么就去捉。

霍楚灵当下惊呼,撒腿就往外跑,所过之处不管是多么凶残的猛兽,见了她都会颤颤巍巍的四肢伏地,浑身打抖连头都不敢抬。

山谷内风景甚美,且奇兽颇多,霍楚灵与其中一只大鹿玩得最好,她心思纯净,鹿儿亦然,乐得驮着她颠颠儿的到处跑,由于兆紫砚和乌松并不会绾女髻,霍楚灵这几日就只能用着布条随便捆捆长发。不出几日,锦衣华服仪容华美的安宁县主就变成了披头散发的野丫头。

兆紫砚近来郁着张脸絮絮叨叨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一有功夫就要逮着霍楚灵长篇大论,比如今日:

“都说了让你不要出去疯昨天才缝好的衣服今天居然破成了这样最近风声紧咱们的吃穿用度都得省着些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嗡嗡嗡,嗡嗡嗡,霍楚灵的目光跟着远处的苍蝇四处乱飘,就是不认真听兆紫砚说话。

乌松蹲在门口捂住耳朵,看向自家主子的目光可用痛不欲生来形容,果然,傻病是会传染的,眼前这个絮絮叨叨婆婆妈妈仿佛长着一张怨妇脸的男人,才不是他英明神武的主子!

“咕咕~”

“哎呀……”霍楚灵捂着肚子,眸光纯净表情无辜,“砚哥哥,我饿了。”

兆紫砚阴郁着脸停下喋喋不休的嘴,伸手挽起袖子往旁边草棚子走,“我去做饭,你不可以再跑出去,知道么?”

霍楚灵点头笑,“好!”

乌松捂住心口,眼泪汪汪的转头,怨毒的恨了眼霍楚灵:“都怪你,把主子都给带傻了!”

霍楚灵拿出兆紫砚给自己雕的小弹弓,塞上小核桃就朝乌松打去,“砚哥哥说了,楚灵才不是傻子呢哼!”

“嗷呜!”乌松捂着左眼一蹦三尺高,悲愤欲绝之下夺门而出,嗷嗷儿的叫唤:“主子!小傻子她又欺负人!”

小草棚里传来响动,兆紫砚拿着汤勺探出半边身子,郁郁沉沉颓废阴冷,面无表情苦口婆心的进行日常调节:“她还只是个孩子,你同她置什么气,大度一些乌松,你该让着她。”

“孩子?!”乌松含泪大吼:“她十五岁了都!年纪都足够做孩子娘了!我才不要让着她!她天天顽皮捣蛋把我揍得满头包,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你为我做主!”

兆紫砚沉思片刻,抬起下垂眼角,“那好吧,今晚做你爱吃的红烧肉。”

乌松转眼破涕为笑,“主子你真好!”

兆紫砚这才转身回了草棚厨房。

霍楚灵背着手从乌松面前走过,小声嘟囔:“又哭又笑,你才像个傻子呢。”

乌松笑容一僵,绷起狰狞表情就要和霍楚灵掐架,霍楚灵蹦蹦跳跳满屋子乱跑,时不时做鬼脸挑衅他。

直到晚饭摆上了桌,两人这才消停了下来,乌松开始狼吞虎咽:“呜~主子做的菜太好吃了。”

霍楚灵却噘着嘴不开心,“我要八宝鸭!醉熊掌!”

乌松一噎,狂咳嗽,兆紫砚停下筷子,目光严肃:“这两道菜可做我们两个月的开销了,小小年纪便骄奢淫逸,这样不好。”

他们造反的,其实可穷了,既要躲着搜查勤加练兵,又要私下打造兵甲,抢劫官银这种事还不能常做,唯恐被查到老底,光凭明面上那点产业根本不够支撑谷里的日常开销啊!

兆紫砚这前朝皇长孙,也就过得比普通家庭稍微体面一点……

所以说,为什么非得造反呢?早些归顺安定下来不好么?

再这么耗下去,不等殷帝出兵剿谷,他们就得穷死在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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