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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错,”霍捷微笑,“霍一行事向来不带脑子。”

“咔嚓~”

桌案边角处蔓延出丝丝裂缝,霍捷松开手掌,嗓音淡淡,“若不是霍一忠心耿耿且还有点用处,本相定要将他……”

“碰!”

桌角彻底碎裂,继而,他转眸道:“你去接应霍一,让他滚回来。”

霍七颔首应答,“是!”

等他将要动身时,霍捷皱眉喊住了他,“等等!”

霍七止步,“主子有何吩咐?”

“看住霍楚灵,”霍捷紧蹙着眉头,看起来有些烦郁,“好好护着她,若是她出事,你便也不用回来了,另……”他沉眸,眼中杀机尽显,“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给本相取来兆紫砚项上人头。”

他霍捷此生,最是厌恶兆姓人,见之,必杀!

霍七颔首领命,眼中杀意麻木,“是!”

霍捷挥手,“去吧。”

霍七瞬息隐匿而去,霍捷兀自扶额,眼中锋芒初现,未等他做出决策,房门外传来响动,“……相爷,您已三日未曾上朝了,今儿个圣上又派太医来咱府上了……”

霍捷眨眸回神,嘴角噙着抹玩味笑意,那位……看样子这是怀疑到他身上了?他起身向外走去,嘴里懒懒呵斥:“既是如此,还不快将院正大人请进大厅?没点眼力劲儿。”

真是有趣,他霍捷的女儿被人劫走,宫内那位竟然比他还着急,甚至……还怀疑到他身上来了?有趣有趣,当真是有趣,现在,就让他来看看,霍楚灵这小傻子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霍捷迎向太医院院正,温润笑意下,暗藏无边郁意阴霾。

……

……

殷骁名下某处城外别庄中,东侧小院中一阵鸡飞狗跳。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坏蛋坏蛋坏蛋!”

“哎哟!哎!嗷!别砸!听我说……别砸了!”

霍楚灵举起东西便是扔,乌松左躲右闪防不胜防,跳起来就要去抓她,眼神凶狠:“我跟你说,别闹了啊,再闹我揍你了啊!这次是真揍!”

“呜~坏人!”霍楚灵眼里含着包泪,出手就是一拳,“放开我!”

乌松左眼乌青,摇晃着脑袋感觉自己看到了漫天的小星星,霍楚灵推开他就要往外跑,乌松在原地打着转,“别……别想跑啊……”

霍楚灵提起裙摆刚要跑出院门,脑袋却被一堵人墙撞得生疼,用力生猛不由得把自己弹得向后仰去,腰间一紧,还没退出两步又被人给一把捞回,那人的手臂像铁钳一般紧紧锢住她,勒得霍楚灵生疼,她愤怒抬头:“强盗头子,放开我!”

来人身长七尺容颜极是晔丽,只是眉宇间阴鸷之气太过浓郁,让人见之不喜。

霍楚灵这被绑来的人质尤其讨厌他,当即是又踢又打又挠又掐,“放开我放开我!大坏蛋大坏蛋!”

兆紫砚眼角余光都未曾分给她一丝,锢着霍楚灵的腰就将她给拖了回去,霍楚灵百般挣扎无用,便哭着嗓嚎出了魔音阵阵,“呜哇哇哇!坏人坏人!”

兆紫砚瞥她一眼,收回眼神后耷拉着眼皮将她扔到了绣榻上,嗓音阴冷:“再吵,我将你的皮扒下来做灯笼。”

“你扒呀你扒呀!”雷声大雨点小光嚎不哭的小傻子登时收声,站在床上插着腰,生死看淡气势如虹:“你敢动我一根毫毛,娘亲和爹爹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兆紫砚皱眉,“这话谁教你的?”

“哼,”霍楚灵昂起头,不拿正眼瞧他,“当然是娘亲教的了!”

“他们不是你的爹娘,”兆紫砚眼神沉郁,“殷楚和霍捷,并非你亲生父母。”

霍楚灵脸颊鼓鼓,“我才不要听坏人的话,喂,坏人,你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儿?”

兆紫砚眼角垂下,“乌松。”

乌松站在一旁瑟瑟发抖,“主子……”

兆紫砚转身欲要离去,“看好她。”

“主子!”乌松怆然泪下,转身跪倒抱住兆紫砚的大腿,“主子,你让我去砍材,去挑水,甚至去喂猪都行!求您了,别把我扔在这儿,我不想和这傻子待在一块儿了……”

短短几天,霍楚灵已经吓走了三波照看她的人了,无他,盖只因为兆紫砚不许手下动手伤她,而霍楚灵这傻子闹腾起来又实在能把人气哭。

兆紫砚垂眸想了想,道:“庄中没有女眷,”他低头看向乌松,“再也没有比你更适合照顾她的人了。”

也只有乌松看着霍楚灵,她才不会那么闹腾。

天知道这傻子怎么脾气那么大,饭菜简陋要发火,茶水烫了要发火,无时无刻都在发火,脾性一起来还要点火烧屋!西边儿可已经被她烧秃一小块了。

乌松眼泪汪汪,兆紫砚脸色阴沉着安抚下属两句,转身便扬长而去。

乌松伸手哭泣,“主子耶,您好狠的心呐,您在南屋和绾姿姑娘你侬我侬,我却被您扔在西院被个傻子磋磨光阴,从肉体蹂躏到精神……”

霍楚灵歪歪头,“你在说些什么呀?”

乌松含泪怨毒的恨她一眼,默默趴在地上伤心不语。

“小松树!”傻子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上一刻还愤怒想逃,下一刻……便挂上了笑欢快的跳上了乌松的背,乌松瘦弱的身躯一颤,口中几乎要哽出口血来,颤巍巍道:“下……去……”

霍楚灵觉得这个游戏好玩,笑嘻嘻的在他背上跳来跳去,“不要不要!快动呀!快动呀!乌龟爬乌龟爬!”

乌松身如筛抖,颤抖着伸出手,攀在地上托力前行,霍楚灵蹦蹦跳跳欢快大笑:“驾驾驾!乌龟爬呀爬!”

霍楚灵这傻子其实挺好骗的,只要你能每日陪她玩些游戏,再端出几碟可口点心哄她开心,让她乐不思蜀记不起回家,其实这人……还挺好绑……

“小楚灵啊……”乌松艰难回首,“你看咱们这是不是……该换个游戏了?”

“唔,”霍楚灵咬着食指想了会,眼神噌的一亮,“好呀,那就乌龟下水吧!我不喊起来你不准起身哦!”

说完就兴冲冲的就要拉着乌松往山溪那边走,乌松身子一僵,双目无神,“主子……属下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属下可以杀了她么……”

“快走呀,”霍楚灵蛮力一拉,拽得乌松一个趔趄差点坐了个屁股蹲,他目光坚定:“老子不伺候了!你爱咋咋!在闹腾信不信老子抽你?!”

霍楚灵扁嘴,一巴掌向他扇去,“大胆!竟敢这样跟本县主说话,本县主要打你板子!”

“嘿哟,反了天了你这是!”乌松脸颊一片红,撩起袖子就要动手,“真当小爷没脾气,你看我不……”

“哎哎哎,乌松!”横梁上突然冒出个黑色脑袋,眼睛眨吧眨的,“主子说了,不能碰她,一根汗毛都不能碰!”

乌松手一僵,“我把人给你,你来看管?”

“诶别别别,”黑脑袋兄弟果断缩回原处,“这傻子可金贵着呢,我这五大三粗的可照顾不好,你来你来,兄弟我不插话了。”

乌松扭头与霍楚灵对视,霍楚灵表情平静,“送我回家,不然哭给你看哦。”

哭就哭,谁怕你哭不成?乌松冷笑,气势十足,“走!乌龟下水!”

霍楚灵眸子一亮,表情雀跃:“好呀好呀,乌龟下水喽!”

今天的霍楚灵,依旧忘了回家。

霍绾姿的男人们站在远处,一人眼里含笑,“这傻子,倒是傻得有趣,白兄?”

一人摇头轻叹,“是真傻。”

另一人眉梢一扬,“不过一个傻子,杀了便是,兆紫砚供着她做什么?”

“那便是兆紫砚的事了,我为绾姿而来,绾姿不感兴趣的人或事,我亦不感兴趣。”

白衣人率先离去,余下两人对视一眼,挑眉而笑,“这话有理。”

暗中窥伺的人已经离去,四处便只剩下乌松扑腾出的水声和霍楚灵欢快的笑声。

是夜,霍楚灵自沉睡中醒来,忽然想起自己离开相府已久,也没跟锦绣玉帛只会一声,她们现下怕是急得不得了,霍楚灵挠了挠头,取下耳上坠着的明珠耳坠,小心翼翼的敲了三下,珠子晃了晃,霍楚灵低头嗅了嗅,然后才满意的将耳坠重新戴上。

起身穿衣出门,一路畅通无阻,霍楚灵不怕黑,不认识路也能四处张望着瞎走,直到走过一座小桥,忽而望见旁边亭子里有个人,她眸儿一弯,拎起裙摆就跑了过去,“喂!”

那人闻声回头,霍楚灵笑意消失,放下裙摆转身就走。

“站住,”兆紫砚放下酒壶,仍旧下垂着眼角,“过来。”

霍楚灵嘴角一撇,置若罔闻,仍旧朝前走,下一刻,风声掠过,霍楚灵回神一看,自己已经站在了凉亭中,“哇!”她扒着兆紫砚的衣袖不放手,“你会飞呀!”

兆紫砚扯了扯袖子,没扯动,眉眼阴郁,“松手。”

“强盗头子,”霍楚灵偏着头打量着他,“为什么你每天都不开心呀?”

兆紫砚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才道:“因为我没有遇见让我开心的事。”

“你好惨哦,”霍楚灵的目光由好奇变为同情,“看来你从来都没有吃过好吃的东西,从来都没有玩过好玩的东西,当然,你也没有恒哥哥。”

兆紫砚太阳穴跳了跳,挥开她兀自坐下,“我不爱美食,也不爱享乐,”他顿了顿,“更不想要季恒。”

“难怪你不开心……”霍楚灵坐在他旁边,双手撑着下巴,“你好惨哦……”

“你一个傻子,凭什么来同情我?”兆紫砚忍耐道:“我知道我很惨,但你不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

“我知道!”霍楚灵凑近他小声道:“因为这样会让你更难过的。”

兆紫砚自斟自酌,霍楚灵百无聊赖,“强盗头子,你的手下呢?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

兆紫砚仍旧下垂着阴郁的丹凤眼,一副十分不开心的模样,“他们在商量明天怎么对付你的恒哥哥。”

“笨蛋,”霍楚灵轻哼,“恒哥哥最厉害了,你们一起上也打不过。”

兆紫砚似乎被酒水噎到了,保持一个姿势许久,才幽幽道:“其实,像你这样做个傻子也挺好的,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操心,一切风雨都有人给你承担。”

霍楚灵美滋滋的捧着脸,“我也觉得我挺好的。”

兆紫砚这次似乎是被空气给噎到了,喘息良久,他才幽幽问道:“傻子,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开心?”

霍楚灵转身环臂背对着他,气呼呼的,“你叫我傻子,我生气了!”

“好吧,”兆紫砚从善如流改口,再次幽幽问道:“小楚灵,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开心?”

霍楚灵这才满意的转过身来,“还能为什么,因为你不喜欢美食、享乐和恒哥哥啊!强盗头子,你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人生乐趣。”

“我要是喜欢季恒,才是颠覆了我的人生,”兆紫砚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请你问我:你为什么不开心?”

“哦,”霍楚灵应下,仰头问他:“你为什么不开心?”

“因为……”兆紫砚仰头豪爽的灌了口酒,下垂的丹凤眼遥望远方,耷拉着的眼皮子底下显露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忧郁来,“因为,我是兆紫砚啊。”

霍楚灵撑着下巴继续问他,“为什么兆紫砚不开心呢?”

“因为兆紫砚是前朝皇长孙,”兆紫砚神情麻木,眉间阴郁越发浓重,“他一生下来便被寄予厚望,他的使命与责任就是造反。他的下属们将他当做神一样崇拜,反殷复夏,这就是他的一生,”兆紫砚连眨眼都显颓废邪美,“但是他不想造反,殷帝是明君,大殷是盛世,他不想发动战乱,他不想让更多人变成和他一样的……孤儿。”

兆紫砚再饮一口浊酒,道:“夏亡朝因暴政,殷建立却是靠人心。民心所向便是天下之势终归处,我不想破坏这太平盛世。”

“那不破坏不就好啦,”霍楚灵学着季恒安慰自己时的动作,将手放在兆紫砚头上揉了揉,嗓音暖暖:“不想做的事情就不要去做啊,逼迫你的都是坏人。”

“你……”兆紫砚目光愣愣的看着她,继而垂眸自嘲,“傻子的世界,果真简单单纯。幸亏你是个傻子,你若不是个傻子,怕是早在见到我的那刻起,就要对我刀剑相向了。”

“嗯?”霍楚灵水眸轻眨,“你在说什么呀?”

“我说,”兆紫砚难得完全睁开眼,颓势尽扫,“如果不是兆姓人,你该是大殷朝最为金枝玉叶的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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