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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回 不知分寸钗探没脸

水溶换了中衣,命丫头移了灯烛,自上床歇息。黛玉本就浅眠,水溶虽蹑手蹑脚,还是惊醒了她。黛玉睁开朦胧睡眼,借着月光,看见水溶揽着她,遂轻轻推他道:“别烦我,我累的很。”水溶轻轻给她捏着肩膀,柔声道:“既是有这等事,怎么也不明说,白白和我生了一天的气。”黛玉淡淡道:“这怎么说,即使今儿没有她们,也会有别人。你现在是炙手可热的亲王,既年轻又深得皇宠,府上又只有我一个孤女王妃,怎么看都是人家乘龙快婿的最佳人选。我能自己生气,却不能止住他们的心思,再者女子三从四德,我原本就该主动给你张罗的,怎不能失了你的体面。”水溶听着这带着酸意赌气的话,暗暗摇头,伸手将她揽在怀里,轻声道:“你也知道我现在炙手可热,若真从这些高官显贵家再娶俩侧妃进来,官官勾结、结党营私,恐怕离抄家也不远了。我就算是贪图女色,也不会笨得连命都搭进去,你看京城几个王府都女人一大堆,但除了正妃哪家的妾室娘家是能上的台面的,你又在这里自寻烦恼!”黛玉美目圆睁,用手指不客气的戳着他的胸膛,恨恨道:“那王爷的意思是不是高官显贵家的女儿就可以进我们府上的门了?”

“这……”水溶无语,黛玉明显是无理取闹。黛玉也知自己又耍性子了,只是嫁入王府快半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怎能不气闷。水溶揽着她轻轻道:“我只要你一个就够了。太子天天被府上的女人烦的焦头烂额,处理完了国事宁愿去凤鸣宫陪皇后都不愿回府,我可还想清清静静过日子呢。”黛玉淡淡道:“王爷放心,即使咱府上有了别的女人,我也不会让她们烦着你,我……”水溶越听越郁闷,忙一个翻身堵住了她的越说越离谱的小嘴,嗯,还是让她快点生个孩子有的忙活就好了。

第二日,水溶临走时吩咐总管家水峰,“今儿再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上门,不用回王妃直接挡了出去。”水峰是王府里的老管家了,先前太王在时就是王府总管,一直协助水澈处理外面的事情,因而在内院很少看见他。水峰听王爷的这番话,也知是昨天的事惹王爷不快了,遂想了想道:“王爷,奴才知道王爷的意思。只是王爷刚升了亲王,就把所有的官场往来拒之门外,传出去恐对王府名声不好!”水溶淡淡道:“只有全部拒之门外,皇上才能真正对我放心!”水峰一愣,旋即躬身道:“是!是奴才多想了!”水溶轻笑道:“老管家,这些年府上外事多亏你照顾操持,本王不会亏待了你的。”水峰淡笑道:“王爷客气了,老奴这条命是太王从死人坑里救回来的,如今能在王府做事,奴才心里高兴啊!”水溶微微笑了笑,只要府上有他在,自己便没有后顾之忧,遂放心出去处理政务了。

偏偏今日贾府里见水溶封了亲王,打发了宝钗和探春来请黛玉过去唱戏听曲,哪知一到王府门口,就被小厮挡了出来,说:“我们王妃今日身子不爽快,谁也不见,请奶奶姑娘们回吧。”莺儿一愣,说道:“我们是王妃的娘家,贾府里的人。车上坐的是府上宝二奶奶和三姑娘,你进去跟王妃说一声,王妃必见的。”那小厮冷冷道:“这位姑娘,我瞧着你也是大户人家的体面丫头,说话怎么没个分寸。我们王妃娘家姓林,这是满朝都知道的事,当日赐婚圣旨上写的清清楚楚,哪能由得你在这里混说。你还是回去吧。否则我可是让人抓着你进刑部说道说道去。”莺儿听这话不中听,也急了,声音不由大了起来,“你这看门的怎么这么没规矩,不进去说一声就说王妃不见,好歹我们也是有头面的人家,哪能由你挡在这里。”那小厮因在王府当差,除了太子、忠义府上的王妃、世子来府上,其他人何曾看在眼里,因而亦叫道:“我不管你是谁家府上的,再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我就让刑部来人治你个咆哮亲王府之罪。王爷吩咐了,今儿不管谁来都不接待,即使是太子来了,王爷不在家,他也得回太子府去。”

宝钗在车里听见外面吵的不像话,忙隔着门帘吩咐道:“莺儿,别大呼小叫的。把小厮叫过来我跟他说。”莺儿忙答应了,那小厮也是懂事的,过来打了个千儿,陪笑道:“这位奶奶,我们王爷确实吩咐了今儿不见客,请奶奶回吧,别为难小的了。”宝钗淡淡道:“你进去回你们王妃一声,就说是她的贾府旧友相邀,若王妃说不见,我们自然回去,也不为难你,可好?”那小厮笑道:“请奶奶见谅,王爷说王妃身子不爽快,不许拿这些琐事烦她,即便小的去给您传话,顶多能传至二门就被挡回来了,小的还得讨一顿骂,何苦来着。”探春听这小厮一直不肯传话,有看不起之意,顿时柳眉倒竖,气道:“这王府的门槛太高了,我们高攀不上,二嫂子,我们回去吧。”宝钗忙拉住她,劝道:“自古高门深院,哪个是好进的。才这点子你就吃不住。”探春恨恨道:“原以为林姐姐是个好的,没想到嫁入王府也是这个样子,素日里的白和她好了,这姐妹情分还抵不住一堵高墙。”

那小厮站在外头听见探春编派自家王妃的不是,也不高兴了,不咸不淡冷哼道:“这位姑娘,请你说话留意着点。我们王妃的姐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随便叫的。今日不管你们是哪个府上的,还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吧,我不伺候了。”说罢径自回去关了大门,不再理会他们二人。

宝钗和探春讨了个没趣,自灰溜溜回去了。回到贾府自是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王夫人又恨恨骂了几句,宝玉怔怔听了半响,自出门子了,贾母亦感慨了一番,不提。

如此匆匆一月,转眼已是夏末,水溶已对朝堂内务熟悉了个七七八八,黛玉没有烦心的事,也渐渐看开了,对子嗣的事不再日思夜想,只每日里喝着画染配的调理身体的汤汤水水,人也丰盈光彩了许多。这日黛玉正在花厅看林家几个店铺的账本,紫鹃在旁服侍着递笔传纸,雪雁瞧着琉璃花架子上的蔷薇花蔫了,正拿拂尘抖落。忽见离歌喜笑颜开的进来回道:“王妃,咱们姑奶奶托人从边疆送来了好多玉雕、羊毛挂毯、羊皮大衣、雪莲、药材等物,还有这么大个的哈密瓜,都摆在太妃那里呢,王妃快去看看。”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说的甚是热闹。黛玉听了半响,疑惑道:“姑奶奶?”雪雁放下手中的拂尘,过来提醒道:“王妃,这里的大郡主不是嫁到边关去了,如今快到中秋了,想来是送些东西过来孝敬太妃呢。”黛玉恍然大悟,拍着头笑道:“看我这记性,自从我嫁过来也一直没有那里的信儿,我都快忘了。走,我们去上房看看。”

萱晖堂里,太妃斜歪在上位的芙蓉织锦榻上,地上铺了一张大大的狼皮褥子,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礼品,赵嬷嬷正一样一样拿给太妃看。太妃笑呵呵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甚为开心。若盈亦抱着了佛油冻手坐在绣花小褥上玩耍,旁边自有奶娘服侍着。黛玉进门蹲身行礼道:“给母妃请安!”太妃笑着招手让黛玉过去,道:“快起来。过来瞧瞧汀儿送来的这些东西,我瞧着还算不俗。你看看喜欢什么,尽管拿去。”黛玉起身静静立于床榻一侧,笑道:“媳妇儿平日里没孝敬母妃什么,而姐姐身处边关都有这份孝心,媳妇儿看着都脸红,哪能在要母妃的东西。”太妃笑道:“你也是个好的。那枕头我枕了这些日子,晚上睡的沉多了,要不今儿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兴致。”黛玉笑道:“那是姐姐的功劳,媳妇儿可不敢沾光。”又指着地下的东西,笑道:“母妃瞧瞧,这里件件都是给您御寒挡风、补养身子的,可见姐姐必是精挑细选了许久,就是为了讨母妃喜欢呢。”太妃笑道:“也难为她这么远的弄来。”忽的看见下面有一花花绿绿的毛毯,忙对黛玉道:“媳妇儿,你把那个带点绿色的毯子拿来,我瞧瞧是什么花样的。”

黛玉过去拿起来瞧了瞧,上面织就着蓝天、白云、绿草、白羊,一个放牧人手持马鞭,赶着一群羊悠闲的走在碧绿无垠的草原上,瞧着这穿衣打扮,不似中原人。黛玉将毛毯轻轻地捧至太妃眼前,笑道:“母妃你看,这毯子可是纯羊毛做的,质地柔和紧密轻盈,盖在身上既暖和又不压身子,最适合您午觉的时候盖了。”

太妃轻轻摸着上好的羊毛毯,想着远在天边的女儿,叹道:“汀儿还是这么心细。连件毯子都想的到。她自小就贴心懂事,也最知道我的心思,可惜嫁了那么远,一年也见不上几面。”黛玉轻轻安慰道:“姐姐既能大老远的送这些过来,想来在那里过的极好,母妃不不必挂念。等过了中秋,姐夫是要来回京述职的,姐姐也能跟着回来,到时母妃才不知多开心呢。”太妃淡笑道:“可不是呢,去年她又生了个胖小子,不能劳顿,也没回来。今年啊,她领着女儿、儿子回来,到时我们府上就热闹咯。”黛玉脸色暗了暗,依旧赔笑道:“母妃放心,媳妇儿赶明儿就打发丫头去收拾房子,再把府上的好东西都摆上,等姐姐回来让她多住几天,陪母妃开心开心。”太妃笑道:“嗯!也别让她住的远了,就把我这萱晖堂旁边那云梦斋打扫出来,那是个独立的院落,里面厢房回廊前厅后院俱全,你姐姐、姐夫都住进去也方便。”黛玉忙答应着笑道:“是!都听母妃吩咐。”

如此婆媳俩又说了会子话,太妃渐渐露出疲态,却固执的不肯进屋休息。黛玉轻轻劝道:“母妃,这些东西媳妇儿都命人好好看着,谁也不会动。母妃先进屋休息会儿再来看吧。”太妃终究舍不得的又摸着身上的毛毯,淡笑道:“算了,再怎么看汀儿现在也回不来。你把这些东西好好放到库里单独收着,那些葡萄干、肉脯之类拿些给忠义王府送去,剩下的就分着吃了吧,别放着霉坏了。只是那哈密瓜,是溶儿最爱吃的,吩咐谁都不准动,等晚上溶儿回来了再吃。”黛玉心下诧异,没听说水溶爱吃这东西,亦没多问,答应道:“母妃放心吧。媳妇儿都有数,不会弄坏了的。”太妃点点头,方由丫头们扶着进去。

黛玉照着太妃的吩咐,打点好各物命体面的嬷嬷给忠义王府送去,又亲自指挥着丫头们将各色物件收好,方领着若盈回了舒云堂。水溶今日难得下午就回了府,回来自先去上房请安。太妃笑道:“你姐姐打发人送东西来了,都在你媳妇儿那收着呢,你快看看去。”水溶怔了怔,算算日子也快中秋了,忙问道:“母妃,可有哈密瓜?”太妃笑道:“我就知道你爱吃这个,还偏偏喜欢吃边疆上的,真真挑嘴。我已经吩咐你媳妇儿给你留着了,快去吃吧。”水溶笑了笑,又寒暄了两句,方行礼告退。

黛玉听丫头们来报,迎出来笑道:“今儿怎么这么早?”水溶笑道:“听说姐姐从边疆带了东西回来,我过来看看。”黛玉取笑道:“原来是被哈密瓜给招回来的。往常我们也吃这个,我也没见你用几口,怎么姐姐送来的还味道不一样不成?”“此瓜非彼瓜也!”水溶笑的一脸神秘。

555,没见我这么倒霉的!吃鱼都能卡到嗓子里,去了三趟医院还没弄出来,说是卡的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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