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地点和菜系她定咯？
宫暮暮扬了下眉，报了一个地址，让御初寒开过去。
御初寒看了眼她的那双笔直修长又白净刺目的腿和敞开的大衣里嫩白如磁般诱人的皮肤，车头果断调转商圈方向。
车停在商场的地下车库，御初寒说了句稍等，下车，上车，用了十分钟不到买回三口袋东西，他自己身上也多了一件驼色大衣。
递给宫暮暮：“换上。”
宫暮暮这个有一毛病，要么贼不听话，你要她往东她往西南北就是不往东，要么懒得搭理你，逆不过的就你说她做，多一个标点符号也不给你。
现在的暮暮，属于第二类。
她踢掉高跟鞋爬到后座，手指放到裤子拉链上，抬眼就看到前方后视镜里的男人正看着自己。
两人的目光的空中交汇，男人没有一点要回避的意思。
她在心里赏了他一个白眼，收回目光，好不犹豫的拉开拉链，解纽扣，脱短裤，穿长裤，再套羊绒衫，披外套。
没有一点尴尬。
懒得和他尴尬。
模样平静得仿佛他是空气，让御初寒眉心锁了锁。
*
华灯初下。
滨海南路200号。
露天的方形桌子和塑料椅子摆满了宽敞的人行道，椅子上熙熙攘攘的坐着男男女女，店面杂工不停的上菜传盘，抱着一扎接一扎的啤酒上桌。
四周是布置热闹浪漫的松树、雪花、彩灯、拐杖糖果、彩色礼物盒……
宫暮暮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平安夜，难怪南滨路这么热闹。
可惜，今年的平安夜一点也不平安。
白炽灯光照射下，地上的砖被油污染得发黑，用过的餐巾纸被揉成一团一团的丢在地上。
由于光线不够亮，御初寒看不清那些人吃的是些什么菜。
“这里？”御先生怀疑自己带了双假眼睛出来。
“下车。”宫暮暮身体力行的告诉他，就是这里。
她问你想吃什么，他自己不说。
一分钟后，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御总时分别扭的坐在塑料椅子上，眉心促成山川，眼睑微收，大掌拍了拍扶手。
这家伙看起来质量不是很好。
宫暮暮坐在他对面看菜单，闻声抬头瞄了一眼，“轻点，拍坏了要赔……我靠，裂了？”
她菜单往桌子上一搁，站起来，塌腰越过大半个桌子去看御初寒屁股下的那把椅子，不是，是他手掌下的扶手，真的出现了裂痕。
“你当这是你办公室的胡桃木椅子吗？”宫暮暮拉来另外一张椅子，“快起来！”
御初寒有点不理解此时凶巴巴的宫暮暮，第一次来这种垃圾地方简直是一心懵逼，鬼神神差的就按照宫暮暮说的挪起屁股，身下的椅子被女人火速抽走，又塞过来一把。
他亲眼看着那把有裂痕的椅子被她送到了隔壁一桌。
镇定如御初寒也愣了一秒，随即笑出声：“御太太，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持家了？”
宫暮暮被他那一声“御太太”瞬间拉入现实，原本满富生气的可爱小脸冷淡下来。
竟然成习惯了。
上一世朝朝出事后，她一次意外打碎了面馆的碗，被勒索赔偿后饿了一周，背后是宫瑗主导；后来三番五次被宫瑗的设计，弄坏或者弄丢或者被抢雇主的东西，她险些被人给强了。
有些记忆已经深入骨髓，以至于成了忌惮和习惯。这些仇，她都会讨回来！
宫暮暮重新看菜单，“吃什么？”
御初寒抽了两张纸擦桌子，纸面粗糙，摸一把桌面，一层黑！
这地方真他妈烂得要上天了。
宫暮暮感觉今天晚上开了挂似的，眼睛一瞄就能读懂御初寒心里想什么。他不爽快，她就高兴，再说，她不觉得大排档的味道比五星级餐厅差。
“不想吃就滚蛋。”
御初寒捏住菜单一角，从她手里抽出来，把那用膜片夹着的廉价菜单往桌子上一砸，冷贵凌人的气势瞬间暴露无遗，“想我在这里吻你？”
他拒绝冷战，所以她一给他甩脸子他就强吻她？
她特么的第一次见到这种牛叉到银河系的强盗逻辑！
宫暮暮忍不住在心里爆粗口。
“你和烟忆吵架拿我当枪，我不计较，可你把那个大屁股女人弄到发布会现场拆我台砸我场毁我名是几个意思？在烟忆拉开我裙子拉链这么快的冲上来，又是几个意思？你这意思不是你作你矫情还能是什么意思？”
御初寒眯了眯眼，音声如临江吹来的夜风，周身都是戾气，微寒：“烟忆拉你拉链？”
为什么他的思维和她永远不在一个平台上。
宫暮暮扶额，有点心累，不想再和他探究这个问题，反正别人欠她的，她都会讨回来，很多事情多说无益，她又不是卖可怜的。
宫暮暮向适应生举了一下手里的菜单示意，趁适应生过来的空档，问对面俊脸冷面的男人，“看你的样子也没来过大排档，我就点菜了？”
适应生小哥堆着热情的笑容跑过来，站在桌子中间刚问了一句“两位点点什么”，往男人那边瞥了一眼，本能的往女人这边挪了小半步。
这位帅哥……你干嘛一脸我杀了你全家的模样，长得帅就可以半夜出来唬人啊！亏得这位美女敢和他一起吃饭。
“油焖大虾，香辣鱼嘴，香辣牛蛙，铁板三鲜，各一小份，烤茄子一个，剁椒的，哦，再来一份辣子田螺，多麻多辣，给我一瓶冰镇椰汁，给他一……算了，他不喝。”宫暮暮把菜单递给小哥，“就这样，上菜快点，这是小费。”
宫暮暮毛病比较多，还有一个就是特别不喜欢等菜，那种只能看或者想却吃不到的感觉，心塞。
适应生小哥拿到百元大钞的小费，高兴的点头哈腰连声道谢。
宫暮暮还没来得及收钱包，面前的桌子忽然飞了出去，撞到不远处的路标杆，“啪啦”一声巨响，碎成两半。
御初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起来，颀长的身影挡住了头顶的白炽灯泡，带着压迫的影子将宫暮暮团团笼罩，侧寒寒阴森森的开口：“你觉得那女人是老子叫来的？老子有病来整你？老子和烟忆有关系老子怎么不知道？你再说一句老子作老子矫情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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