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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狼的话,让云染轻声笑了出來,她缓缓摇头,不屑的道:“猎狼,到了此时此刻,你又何必再演戏,说白了,就是你想杀了我,而我也想杀了你,如你说的,我们之间并无深仇大恨,但是却必须只能活下一个,想必,在來到这里之前,你就已经打好主意如何将我永远的留在墓穴之中了吧,只不过我比你快了一步罢了。”

心思被戳破,猎狼的神色一变,也不再继续遮掩。

他此刻情绪有些紧张,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似乎沒有选择的余地,他开一枪的时间,根本无法完全避开來自两个方向的子弹。

仿佛,无论他如何,今日都难逃一死。

死,从进入佣兵行业开始,猎狼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到來,可是,当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他却突然害怕了,他还不想死。

“你不能杀了我。”猎狼大声喊道。

“哦。”云染眸底泛起玩味:“给我个理由。”

“你知道是谁雇佣了我來到这里么,如果你杀了我,雇主要的东西无法得到,他们总会调查出是你下的手,之后会追杀你,追杀你身边的人。”猎狼口中说着威胁的话,眼神从云染身上移到了陆晋年身上。

这是猎狼第二次利用背后的雇主來威胁云染。

而云染却依然满不在乎的笑道:“你就那么确定我会害怕那个雇用你的组织。”

猎狼冷笑:“从单兵实力,你当然不怕,可是,你想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组织,只不过是自寻死路而已,所以,我奉劝你,不要意气用事,今天的事,算是打平,你放我走,我也不为难你,下次有机会我们再较量。”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又何必为了我,去得罪一个庞然大物,难道,我猎狼在你king的眼中居然如此难缠,一旦放过了我,就再也无法取走我的性命。”

“激将法对我沒用。”云染开口打断猎狼的话。

猎狼面上闪过一丝狠色,却还是闭了嘴。

云染手中的枪轻晃,但是枪口却始终不离猎狼的要害:“虽然你对我來说不具备威胁,但是一直被蟑螂纠缠的烦人感觉,你懂么。”

蟑螂,,。

猎狼的眸光因为云染的话,变得更加的阴沉起來。

他左肩上的伤口不断流血,如果不尽快处理,恐怕不用云染动手杀他,自己也会流血致死。

此时此刻,他才感觉到云染的难缠,简直就是油盐不进。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猎狼咬牙喊道。

左肩伤口流出的血液已经染红了身上的迷彩服,失血过多的身体,也渐渐出现了晕眩的感觉,这样的情况,让猎狼感到很不妙。

“我的目的一直很明确。”云染浅笑。

要不是她担心开枪逼急了猎狼,会让他误伤到陆晋年,又岂会和他废话那么久,早就一枪解决了他。

此刻,猎狼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可是,察觉到又怎么样,他似乎注定难逃一死。

好,既然你要我死,我就拉一个人陪葬,让你永远活着愧疚之中,猎狼心中一狠,即使他不清楚云染和陆晋年两人的关系,但是也能看得出,这个男人对于king很重要,不然,她不会担心他的安危。

“哈哈哈哈哈……king,你想让我死,那我就让你后悔一辈子。”猎狼突然狂笑起來,手中的枪口轻移,对着陆晋年连开了几枪。

“你找死。”这突來的变故,让云染眸中一紧,手中的枪也迅速发射,连续三枪都直接打入了猎狼的眉心。

当猎狼瞪大着双眼倒地时,云染才脸色大变的跳到陆晋年身前,紧张的打量他:“你沒事吧。”

看着刚才镇定自若的女人,此刻一脸慌张的用小手摸着自己的身体,陆晋年无声的笑了起來,同时抓住了在他身上乱摸的手:“你再这样,我担心会忍不住将你就地正法。”

轻挑的话,让云染脸色一红,却也明白陆晋年安然无恙。

“怎么会……”云染抬起眸,对上男人深邃而带着邪气的双眼,那张俊美无涛,轮廓分明的脸倒映在她清澈的瞳孔之中。

她刚刚明明看见猎狼对着陆晋年开枪了的,凭着猎狼的本事,又是抱着死意的一击,陆晋年沒有理由会逃过才是。

但是,看他的样子,似乎真的一点事都沒有。

“來之前,你不是逼着我穿了一身超薄的防弹衣么,何况,除了第一枪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之外,剩下的两枪都被我避开了。”陆晋年好笑的解释。

显然,这个女人已经忘记了他有着安全的防护。

听到陆晋年的解释,云染果然在他胸口上看到了一个浅浅的弹孔。

看样子,猎狼也知道他的身体情况,无法瞄准眉心死穴,所以干脆直接打胸口位子,多中几枪一样活不了。

却不想,他的这一选择,却刚好救了陆晋年。

而他至死都不知道,这个出现在king身边的男人,就是他几个月前接下的任务目标,华夏s市,擎天集团的总裁,陆晋年。

“沒事就好。”云染心中松了口气。

陆晋年低头看着关心自己的女人,拉住她双手的大掌缓缓下移,落在了她的腰肢上,将她紧搂在怀中:“king,在佣兵界很出名么。”

他在这个过程中,似乎知道了他的女人身份的不简单。

能用这样外号的人物,可不是好相与的,而她却如此成为了自己的女人,这让陆晋年的心底不由自主的升起一抹虚荣感。

云染紧贴着陆晋年的颀长身材,听到男人的调侃,挑了挑眉,神色淡然的道:“嗯,是有些名气。”

女人得意的样子,让陆晋年轻笑出声。

解决了所有的麻烦,让他的心情也大好起來。

抬手轻点了一下云染的鼻尖,陆晋年低下头,用额头轻碰云染的额头,使得两人的鼻尖轻碰在一起,一股难以用言语去形容的情愫悄然而生。

少顷,两人从温存中缓缓醒來,陆晋年看向猎狼的尸体,皱起好看的剑眉:“他说的话,应该是真的,会不会给你带來麻烦。”

云染倚在陆晋年怀中,同样看过去,却沒有说话。

拉开陆晋年环在自己腰间的大手,云染走向猎狼,从他的衣兜里掏出了一个黑丝的锦囊,里面装着的正是那颗紫色的宝石。

而对于他背囊里装着的宝贝,云染却沒有看一眼,只是提着锦囊走回陆晋年跟前,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的雇主要的就是这个东西,如果有人找上來,我还给他就是,难不成,他很能为了一个死人和我为难。”

“里面是什么。”陆晋年好奇的问。

云染眸光一闪,笑得意味难明:“装着一颗能够蛊惑人心的宝石,想要么。”

陆晋年一怔,突然读懂了云染话中的调侃之意,他勾唇轻笑,带着占有欲的将云染搂入自己怀中,在她唇上狠狠的吻了一口,才霸道的宣言:“你就是我心中最能蛊惑人心的宝石,有了你,世界上所有的宝石对我來说都是黯然无光的。”

“噗,从哪学來的甜言蜜语。”云染莞尔,娇嗔的瞪了陆晋年一眼。

陆晋年面色闪过一丝古怪,他自然不会告诉她,是云小童说,女人都喜欢甜言蜜语的。

“确定沒有问題么。”

少顷,陆晋年还是忧心忡忡的看着云染道。

猎狼的话不是对他沒有影响,只是他选中了对她的相信。

即便此刻云染已经说出对策,陆晋年还是不是很放心,他是商人,虽然也会偶尔接触到一些黑暗的东西,但是却不如云染那般了解。

“放心吧,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云染笑了笑。

见她如此,陆晋年也只好暂时相信她能够完美的解决这件事,从兜里掏出芒星钥匙给她:“这东西还给你,若是真有人找上门,就如同你说的那般,把这些都还给对方,免得无妄之灾。”

这件事,确实是无妄之灾。

若不是猎狼将云染牵扯进來,他们根本就和此事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

“嗯。”云染点点头,沒有推脱的将芒星钥匙收好。

“对了,小童如何。”此刻,她才有时间关心自己的儿子,虽然,她相信眼前的男人能够妥善的安排好云小童,也相信云小童能够保护好自己。

“放心吧,我把他藏好了才进來的,不过我们也要快点出去了,否则会让他担心。”陆晋年自然也不太愿意让自己儿子久等。

在他看來,云小童那么小的年纪,经历了那么多事,应该好好的把他呵护在怀里安慰。

对此,云染沒有异议,只是清冷的眸光带着玩味的看了四周金灿灿的宝藏一圈,调侃道:“不想带点纪念品出去。”

陆晋年轻笑,见云染故意试探的可爱模样,忍不住伸出手在她挺翘的鼻尖上捏了捏,后者一惊,慌忙避过,但鼻尖上还是残留了男人的味道。

“对我來说,你的安全最重要,这里的东西就让给它继续留在这吧。”陆晋年深邃的眸光丝毫不为所动。

云染浅笑点头,两人这才拉着手,向外走去。

來时,陆晋年已经注意到之前被猎狼等人固定的沙子已经开始下滑,所以在返程的时候,两人都加快了速度,顺着洞口爬了上去。

等他们爬上洞口时,那些滑落的细沙已经快要蔓延到角落的洞口,若是再慢上一会,说不定出口就会被掩埋其中。

“这里怎么办。”陆晋年问向云染。

云染看了看,笑道:“如你所说,属于这里的东西还是留在这的好。”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知道了对方的心意。

沒有任何语言,他们分别走到固定黄沙落下的帆布前,用力扯掉,让沙子更加快速的掩埋所有的痕迹。

这些沙子,会顺着进入倒金字塔的黑洞将里面的宝藏再次掩埋,也会消除所有的痕迹。

沙子快速的倾泻,云染和陆晋年快速的顺着梯子爬了上來,之后只是默默注视着沙漠的吞噬。

“走吧。”陆晋年说了一声,两人走出那巨大的帐篷。

再次看到外面的天空,云染才注意到此刻已经是黄昏日落,视线扫了一圈,她并未发现云小童的身影,只是看到了那金发女郎早已经僵硬的尸体。

淡淡的收回眼神,云染看向陆晋年,突然眸光一闪,问道:“我记得之前的计划是你救出小童后就离开这里。”

陆晋年正向云小童方向而去的脚步一顿,头皮一阵发麻。

被女人秋后算账,似乎并不是一种愉悦的享受。

“爸爸,染阿姨。”就在这时,一道天使般的声音,拯救了陆晋年。

染阿姨。

云染面色一黑,眼神不善的看向从自己的越野车上跳下來的小家伙。

“好儿子。”陆晋年趁机向前两步,蹲下接住儿子跑过來的身体。

将这个软乎乎,肉嘟嘟的身体紧紧搂着,再看向面色难看却毫无损伤的女人,陆晋年觉得自己的世界终于圆满了。

云小童趴在陆晋年怀里,双手搂着后者的脖子,小脑袋紧紧贴在父亲的颈窝,对着某女无声的道:“是爸爸让我叫你染阿姨的。”

辨认口型的游戏,是母子俩曾经热衷的游戏。

云小童的话,云染又如何不清楚。

可是,在知道这句话后,看着小家伙幸灾乐祸的表情,她只是觉得自己心中有些苦涩。

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如果早就说清楚她就是云小童的老娘,就是几年前被这个男人啃了一口的女人,或许就不会出现那么奇怪的称呼。

可是,云染会说么。

当然不会。

云染忍住心中的别扭,笑得有些狰狞:“呵呵,沒事了就好。”

那阴森的笑容,让云小童忍不住打了个颤,眨了眨大眼,无辜的靠在自己父亲怀中。

“我们这就走。”陆晋年趁机转移话題。

云染转身看了看后面那些帐篷,抿唇沉吟了一下:“你们先上车等着吧。”

如果不把这些东西处理了,恐怕很快就会有人注意到这里。

陆晋年看出云染的心思,沒有阻止,只是点了点头,抱着云小童先放在车上后,才折返回到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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