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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当清冷美人拿了钓系剧本 > 第七十二章 你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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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作她是不想被杨思芳告上法院,说她不赡养父母而做的决定吧。

第二天她就去做了肾匹配筛查,结果要五天才能出来。

关于钱方面,她没向阮江临开口,自尊心作祟,她这一次不想低头。

她向顾家明打了电话,周转了两万,能熬过几天了,她想等匹配结果出来,她再考虑后续,实在不济她去筹个捐款。

杨思芳在医院住上一天的花销很大,就像是个无底洞,无论这么填姜烟也填不完这个洞。

她额头上还带着伤,每次去照顾杨思芳的时候,两人都是无话。

她看着那个女人在病床上疼得死去活来,那个女人瘦得似乎只剩下一个骷髅了一般。

明明都已经那么虚弱了,可说话还是那样歹毒。

姜烟觉得杨思芳这种人,就像是一块烂掉的狗皮,粘上了就能把你身上的血吸干。

那天下午,姜烟坐在她病床边,给她削了个苹果。

杨思芳双眼空洞,一直盯着天花板看,许久才慢悠悠地开口问:“姜烟,你会拿钱给我治吗?”

她的声音很沙哑,大概是化疗的时候撕心裂肺地一直叫,把嗓子叫哑了,像是童话里写的老巫婆一样,有些瘆人。

姜烟顿了顿手里的水果刀,随后冷漠开口:“不会。”

“你恨我吗?”她又问。

“不值。”

恨吗?还是恨过的吧。

她语气太过淡漠,像是在回答一个于她而言无关紧要的人。

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杨思芳,杨思芳没接,姜烟就给她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她伸手就能拿到。

等到下午两点,姜烟才离开病房,她得去拿匹配报告。

她进去的时候,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里还有病人,她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等人说完了,她才进去。

医生说,“很遗憾,您与杨思芳女士并不匹配。”

找到合适肾源这种概率,原本就很渺小,说不上遗憾不遗憾的。

主治医生说让她放宽心,总还有治疗的机会。

肾癌比起肺癌、胰癌?胃癌等,算得上治愈率要稍好一些的病。

姜烟听在耳里,一点也没觉得有被安慰道。

她正准备离开,便听见外面吵闹闹的声音,走廊上的人都聚集到了一起。

电梯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她刚出去,就听见一个大妈在说:“是有人跳楼了?我刚以为我眼花了,就从我眼前落下去的,我滴个亲娘唉,吓死了呀!”

“是的啊!好像是从十五楼跳的。”

“难怪的啊,那层楼是治癌症的啊!能有几个治的好,大概是不想拖累家人了吧!”

“是个女的吧?”

“是的啊,你看看那放疗给人医得哦,瘦得没有二两肉喽!”

姜烟恍惚了一下,扒开人群就往楼下跑,太急了,扭到了脚,一瘸一拐地跑到楼下去。

保安已经拉起了黄色的围条,人挤着人,大多数都是在看热闹,大人捂着小孩的眼睛,有人在惊叹,有人在遗憾。

那个瘦成骷髅的女人倒在一片血泊里,她连骨头都是歪的,头像是扭了半圈一样。

医生们从里面抬了担架出来,人声吵闹,闹哄了姜烟的耳朵,她的中耳炎似乎又发了。

像是一根针一样,正刺穿着她的耳膜。

她心口处传来一阵阵说不出的绞痛,她貌似是伤心的,她连手脚都在发抖,嘴唇也颤抖,可她硬是流不出来一滴泪。

她跪在地上,看着杨思芳的尸体,她有些无力,像是掉进了混沌大海,淹没了她所有的呼吸。

从十五楼坠落,杨思芳是存了死心的,打定了要了结自个儿的想法。

果然,如她所愿了,当场死亡。

姜烟是恨她的,活着的时候就待她不好,连死了也要让她愧疚一辈子。

姜烟临走前削好的苹果还完完整整地摆放在柜子上,经过氧化,已经变得黑黄了。

她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尸体她交给停尸场火化了,给她时就剩下一罐骨灰。

处理完杨思芳的遗事后,姜烟彻底病了,她烧得很严重,为了不让自己悄无声息地死了,她几乎是半夜趴着去医院的。

她做了个梦,梦里有杨思芳,没现实中那么坏。

可对于她来说还是个是噩梦,只是梦到杨思芳便是一个噩梦了。

她连发烧时都不能睡个安稳觉。

从半夜睡到白天,偶尔护士会近来给她换液。

她烧得昏昏沉沉,脑袋浑噩,手上还扎着点滴,不知道什么时候点滴已经打完了,血液开始已经开始回流了。

一旁的阿姨看见了,连忙替她摁了铃声,护士才进来给她换液。

她连句“谢谢”都还没说,那个阿姨已经带着输完液的儿子走了。

大概是傍晚六七点的模样,她才朦朦胧胧地醒来,撑着眼看了一下手机荧幕。

没有一条短信,没有一个电话。

她的病床靠窗,用手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可风还是会吹进来,透进心头,凉得发抖。

外面天色一片灰朦,像是蒙上了一层灰步,已近夜了。

看着空荡的房间,窗帘时不时地被吹动一下,她像是孤身处在一片荒芜之中,又像是一块浮沉,深深浅浅,不知飘向何方。

她和阮江临这次有一个多月没联系了,他们之间,没有一条短信,没有一个电话。

此时此刻,他又在哪里夜夜笙歌呢?

住了三天院,她持续不下的高温才有了下降的趋势,护士说看她这么淡然,以为她一点都不在会自己的身体。

其实她挺在乎的,之前一直担心自己会烧成肺炎的。

她还年轻,不想早死的。

她最近出了挺多事儿的,但是之前给学校请了假,不着急回去。

钱教授是第一个给她发慰问信的,她礼貌地回了句“谢谢”。

顾家明也打了电话问她情况,她没说多清楚,就说人已经死了。

顾家明默了好久,才说让她节哀,他们都是不太善言辞的人。

挂了电话之后,她便扯着唇角笑,可越笑越苦涩。

她出院后,回了北城,整日都待在家里,坐在窗前,精神总是恍恍惚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