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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可不是小乞丐了,我有名字了。我叫周炎。”

沈飞白看着周炎,笑了笑:“好,周炎。”

“嫂子来了。”周炎跟卫惊羽说,然后回身指了指后面,卫夫人正从营帐那边走过来,“将军还不快去。”

卫惊羽起身走了,周炎在火堆边坐下,要沈飞白给他讲奉天城的样子,风土人情。

月已经升到高空,军营里渐渐安静下来,火堆旁边横七竖八地躺着睡着的将士。沈飞白也仰头靠着草堆,看着夜空,早已身在曹营心在汉。

奉天城。

一队骑马的官兵从街尾纵马而来,一路闯掉了不少路边百姓的摊位,菜叶瓜果滚了一地,鸡鸭兔子到处跑。

到了贺府外,带头的那人下马,握着身侧悬挂的刀,阴沉着一张脸,威严十足地走到贺府门外,一脚踹开大门。

门口的小厮刚跑出来,就被后面的人按住拿下了。

“清吏司,霍刑言,奉旨查办兵部尚书贺玄。”霍刑言舔了舔牙齿,脚往旁边匍匐在地的小厮背脊上一踩,“抓人。”

他一声令下,清吏司的官兵立即冲进各个院落,不由分说就踹开房门,把还处在震惊和茫然中的家眷全都提了出来,像扔小鸡一样把他们随手扔到了地上。

“霍刑言!你这是在干什么!”贺玄怒气冲冲地从书房里走出来,愤怒的冲他吼道。

霍刑言收回脚,直起身,再伸了个懒腰,往前走了几步,歪斜着嘴角,笑了笑,说:“贺大人,我奉旨查办,要把你还有府上的所有人都下狱。”

“你奉旨,奉的谁的旨!我贺玄犯了什么罪,要把我一家老小都抓到牢狱了去?”

“当然是渠王殿下的旨意。”霍刑言冷冷一笑,“难道我还能无凭无据地来找你贺玄的麻烦?你当我清吏司这么闲吗!”

贺玄一下子反应过来了:“是……是……布防图的事?”

“你身为兵部尚书,出了这么大的事,当然难辞其咎。贺大人该不会以为,丞相出征之后,就没你什么事了吧?”霍刑言阴森森地笑着凑近贺玄,“太天真了,贺大人,布防图是在你手里丢的,不找你找谁?”

贺玄惊惧地看着霍刑言,他恐惧是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一颗弃子了。燕渠王要让他为此事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不,不,不不不不……”贺玄往后退,“布防图丢失是我的责任,可丞相已经出征,这与我还有和关系?”

“蠢货。你以为沈飞白出征这件事就结束了吗?渠王殿下刚收到的战报,边境战事屡屡失败,你说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布防图的事情。”

“你!这事儿跟我没关系!”

“没关系?”霍刑言笑了几声,“你把布防图卖给敌国,导致边境战事吃紧,京城陷入险境,你说,这跟你没关系?贺大人,叛国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贺玄呆若木鸡,他跟了燕渠王这么多年,竟然说弃子就弃子了?还要诛杀他的九族?

贺玄不服,他取下官帽摔在地上,拔了剑,就朝霍刑言冲过去了。

霍刑言舔了舔牙齿,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贺玄虽然曾经身经百战,但在兵部尚书的位置上坐得太久了,他已经忘记了曾经那个血性,刚毅的自己,多年不曾练剑用剑,不练功夫,只攒下一身肥肉,霍刑言都不用怎么对招,他就被踢得飞出去老远,腿上还扎着自己的剑。

“兵部尚书贺玄,通敌叛国,试图顽抗,刺杀朝廷命官,带回清吏司审查。”霍刑言看了贺玄一眼笑着转身往外走,“把那些家眷也给我带回去,一个都别放过。”

“是,大人。”

清吏司地牢。

“啊——啊——”

走过阴暗潮湿的通道,来到地牢的最深处,两边的铁笼里关着犯人,衣衫褴褛,浑身都是伤。

整个地牢也散发着一股霉味和淡淡的血腥味。

“怎么样?招了吗?”霍刑言走了进来,狱卒连忙递上一把椅子。

“回大人。还没有。”狱卒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霍刑言,有些恐惧。

“废物。”霍刑言起身,抢走狱卒手里的鞭子,用力地挥向贺玄。

“我劝贺大人还是招了的好,不然还要受折磨,早些画押签字,就能早些解脱,还能留个完整的尸身。”

“我……我……”贺玄小心地吸着气,身上的痛疼让他虚弱的一句话都说很久,“我要见……燕渠王……殿下……”

“见渠王殿下?你还想见渠王殿下?”霍刑言笑得很张狂,“贺玄,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知道为什么你会在这儿吗?知道为什么你叛国吗?你真以为,渠王殿下还会见你?可笑。他要你死,你怎么能活。”霍刑言回身拿了一个烧得很红的铁钩子,“不过,在死之前,你必须把这个罪名给我做实了。早点认罪,大家都轻松,你再这样负隅顽抗也没用。”

霍刑言拿着烧红的铁钩走到他面前,贺玄还是低着头不说话,他冷哼一声,将烧红的铁钩猛地按到了贺玄的胸口上。

“啊——霍刑言!老子要宰了你……你……”

“哈哈哈哈。”霍刑言把铁钩往后面的铁盆里一丢,说,“杀了我,好啊,我看看你怎么杀我。来人,把贺大人的那个……小妾给我带上来。”

贺玄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目眦欲裂:“霍刑言!你要干什么!干什么!你这个王八蛋,畜生!我杀了你……”

霍刑言说道:“那个小妾好像怀了你贺家的种啊。听说都快八个月了。是吗?”霍刑言上前捏住了贺玄的下巴,笑,“贺大人,咱们玩点刺激的吧。”

贺玄的小妾被带了过来,挺着大肚子,头发衣裳都乱了,哭得眼睛红肿,跪在地上喊着饶命。

霍刑言走过去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低下头,凑近她,阴恻恻地笑着道:“求我没用,你得求你家贺大人,只要他认罪,我就放你和你的孩子一马。”

“老爷,老爷……”小妾跪在地上,哭喊着往前几步,拉着他的衣角,“求您了,你就认了吧,反正都是死罪,人家要我们死我们还怎么活啊……可我肚子的孩子是无辜的啊,你忍心看着他还没出生就死吗?老爷,他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我们死都没关系,可是孩子……”

霍刑言被小妾的哭喊吵得头疼,一脚踹在她肩膀上,不耐烦地拧着眉说:“看来贺大人不见棺材不掉泪了,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他抽出烧得滚烫的铁钩子,一把抓住小妾的头发把她往后拖,然后把铁钩子放到了小妾的肚皮上。

瞬间,惨叫声响彻整座地牢,更加的可怖阴森,让人头皮发麻。

“我认!我认了!”贺玄低着头,闭上了眼睛。

霍刑言点点头,松开已经昏死过去的小妾,示意狱卒把认罪书拿过去。

看着贺玄签字画押之后,霍刑言说:“你好像还有个女儿是吧?叫……贺汀兰?她比你幸运多了,死得早。”

贺玄猛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霍刑言继续说:“贺大人还不知道吗?她死了,被人捅死的。比你死得痛快些。”

霍刑言拿着贺玄的认罪书,揣进兜里,回头看了眼地上的小妾:“愣着干什么,把人抬回去。三日后,西市问斩。”

“霍刑言——你以为你的下场会比我好吗!他燕渠王今日杀我,下一个就是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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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之后,素霓能明显感觉到奉天城里的暗潮汹涌。这种感觉从沈飞白走了之后就有了,各方势力都开始蠢蠢欲动。

“对不住,来迟了。”谢悯推开门进来,有些匆匆忙忙的。

徐楚楚笑了笑:“无妨,我跟素霓也刚到。

“是不是燕渠王那伙人又开始作妖了?”素霓提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我听说清吏司今早刚去贺府抓了人。”

“嗯。”谢悯喝了口茶,“霍刑言亲自去抓的人,现在估计在诏狱里审。”

素霓说道:“被霍刑言抓去的人估计活着走不出诏狱。”

徐楚楚换了个话题:“秦姑娘的伤势好些了么?”

“素霓去帮她治伤了,这两日看着气色好了很多。”

“说起来,这个贺汀兰也是蛇灵的杀手?她嫁给你的任务就是杀了你。可是我记得我听苏君信说过,贺小姐她也是见过的,看着很瘦小,看人的眼神总是怯怯的,也不喜欢跟人说话。”

谢悯想了想,说:“嗯。我跟贺汀兰接触下来,也觉得她不像是闺阁里的千金小姐,她很冷静,看人的眼神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如果不是杀手,估计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之后,就各自回府,徐楚楚现在住在素霓的府上,就一同回家。他们今日也是好久未见,正好谢悯在附近,才抽空见了一见。

“飞白先生有来信吗?北境那边的战事还好吧?”

“没有信。我听驿站的官兵说,通往北境的路被大雪封住了,暂时通不了,可能要等到开春之后,路才能通。”

徐楚楚嗯了一声,又问:“公主那边,她真是一个人去的?”

“是。西境状况比北境好些,公主应该早到了,她和李徒以前都在太祖之下学过兵法,算是熟人。而且,当初太祖还有意将公主许给李徒,结果公主觉得李徒长得太丑,就果断拒绝了。”

徐楚楚笑了:“倒是看不出,公主以前是这样的性格。”

“说实话,我以前一点都不喜欢她。就觉得她仗着自己是公主,嚣张跋扈的……”

“主要还是因为飞白先生吧。”徐楚楚笑着调侃她,“我记得公主跟我说过,当时她喜欢沈飞白就是觉得他长得好看,没想到他居然不愿意做驸马,折了她面子,她很不痛快,就是要给他找麻烦。可是后来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成为一样的人,成为同行的伙伴,和生死之交。”

素霓看着徐楚楚,也说:“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跟我曾经仰慕的人成婚,和曾经讨厌的公主出生入死,还和满庭芳的花魁成为好友。还有第一次见你时,我觉得你是个神仙姐姐,没想到你杀人的时候也真是一点不手软。”

徐楚楚愣了一下,随后又立刻道:“生逢乱世,手软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我之前办案时也曾接触过雾灵峰的弟子,你和她们还真不一样。”

徐楚楚看了素霓一眼,见她表情没什么变化,就笑了笑,说道:“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能走到一条路上吧。”

第二天,贺玄通敌叛国,出卖军机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奉天城的大街小巷。他认罪之后就自戕在诏狱,他的一家老小,将于两日后在西市问斩。

这是燕渠王那边的说法,素霓是不信的。这件事到处都是疑点。

如果贺玄真的通敌叛国,把布防图偷盗出卖给别国,他不可能蠢到让布防图在自己手里丢失,起码也要等到布防图过手给奉天府的城防处才是。

这很明显,就是燕渠王杀人灭口。

“他是担心万一到时候飞白先生回来了,再一起秋后算账吗?”

徐楚楚问素霓。

素霓点点头:“贺玄跟了他那么多年,手里的证据不少,只有杀了他,才能保全他自己。否则到时候沈飞白一查,一定会把他揪出来,正好开春之后太子殿下又要登基,那时候查出来就是把他推上断头台的最好时机。他不可能会袖手旁观。”

“可是我觉得有一点谢悯说得很对。”

“什么?”

“这么以来就足以证明布防图失窃的事情与燕渠王无关。否则他没必要损失一个跟随多年的人,如果他的目的是支走沈飞白,完全可以等到沈飞白去了之后,把布防图再拿出来,就可以解决这件事。但是现在,我觉得有可能兵部还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人。”

“有猜到是谁吗?”

“没有。这个人藏得很深。”素霓又想起贺汀兰的事情,“秦细怜跟我说,那个贺汀兰其实就是当时我们护送苏君子去黄河府路上遇到的那群杀手里的一个。”

徐楚楚认真回忆了一下:“你是说那个……坐在树上,看不清人脸的那个?”

“嗯。她是个暗器高手。所以她不可能是贺汀兰。后来我又去找了苏君信,她才跟我说,她跟那位贺小姐其实关系很好,很多年前,她就从贺府出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