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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霓的伤修养了小半个月,她从小习武,身体素质很好,所以痊愈得也快,加上和尚师傅不仅教她怎么保护自己,还教她怎么救自己,所以也懂些疗伤的药理,修养了不久就恢复如初了。

这小半个月里,听沈飞白说黄河府的水患得到了解决,更重要的是,说去收集朱文杰父子罪证的苏君子也找到了证据,正在赶回来的途中,燕霜雪和徐楚楚去接应了。

只要证据足够,再加上车夫能做人证,朱家覆灭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奉天城外五十里的竹林中,太阳西斜,光芒流散,下落的竹叶在风里翻卷而过,蒸腾着强烈的剑气和肃杀之气。

燕霜雪坐在马车外面,拉着缰绳,与拦在前面的抱石对视。

马车里的徐楚楚道:“公主,你先带苏公子回城,这里交给我。”

“嗯。”

苏君子叫住要出去的徐楚楚:“徐姑娘,小心。”

“苏公子保重。”

徐楚楚走出马车,飞身落下地面,蓝色的衣裙带过簌簌下落的竹叶,她的背影像一只漂亮的蓝色蝴蝶。

燕霜雪调转马车,绕了西边的小路回城,徐楚楚背对着抱石,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

竹叶静静地从她身边飞旋着落下,一道剑气忽然劈开这安静流动的空气,从徐楚楚的头顶倾斜而下。

抱石悄无声息地从她身后一跃而起,扭转宿池剑,将挡在前面的数片竹叶划成两半,落向徐楚楚的肩膀。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功底,她也不用剑,所以只能先试探。

徐楚楚仰头伸手往后一抓,捏住抱石的手腕,逼迫他的剑偏离了自己的肩膀,然后松手,迅速抽出背上的伞,握住伞柄和伞尖,抬手往上一挡,铿锵一声,与宿池剑的剑刃相撞,发出了声音。

看来她那把伞不是普通伞。抱石看着徐楚楚,斗笠下的脸色沉了沉。

徐楚楚那一挡之后迅速旋转回身,撑开伞,挡住抱石劈下的一道剑气,抬起头,伞下的人一脸平静,风吹起她的长发,她的眼睛像一汪清澈见底的湖水,清澈得能看见眼底蕴藏的,翻涌的杀气。

抱石持剑攻上来,徐楚楚撑着伞抵挡,伞在她手里丝毫不逊色于他的剑,动作利落干脆,十分迅速。

抱石虚晃一招刺向徐楚楚的伞面,同时却抬脚踢向她伞下的膝盖。

徐楚楚眼神往下一撇,抬起那只腿踢向抱石的斗笠,她单脚稳稳地站立,手中的伞同时飞旋起来,伞边的白刃纷纷露出,唰唰唰地朝抱石的脖颈刺去。

抱石的斗笠被她一脚踢翻,他急忙往后连连退去,避开她伞边寒光凌冽的白刃。

徐楚楚抓住这个机会,不断地攻上前,伞面往前猛地一推,抱石被震出去老远,他撑着剑勉强立住了。

徐楚楚再次旋转伞面,飞身扑上,抱石抬剑抵挡,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那些白刃旋转的速度太快,四面八方而来,影子虚晃,根本看不清。

“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徐楚楚瞄了一眼抱石肩头的黑色乌鸦,淡淡一笑,“不过如此。”

伞尖突然伸出一把短剑,剑尖刺向他的肩头,挑落了那只乌鸦,血飞溅到了抱石的脸上。

徐楚楚收回伞,往后退了两步,旋身飞起,然后落下,旋转的伞上沾满了滴落的鲜血,被她的伞一分两半的竹叶掉在地上,沾着温热的血。

徐楚楚看着抱石身上被划出的伤痕,抬伞,伞下的人仍旧一脸平静,没有一点波澜。她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那里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不过并无大碍。

抱石再次拿剑朝她冲来上来,身影一瞬便晃到了她的眼前。

徐楚楚往下看了眼,她的裙角被落下的一滴滴血污染了。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停在她面前的抱石,说:“结束了。”

抱石的胸口被从背后飞来的一把剑刺穿了,露出一个血洞,燕霜雪的身影从他旁边一掠而过,伸手接住了从抱石身体里飞出去的,通体赤红的公主剑。

燕霜雪收了剑,说:“走了,回去喝茶。”

徐楚楚转身,把伞撑在她们的头顶,两人一起往城内走去。

“快下雨了。”

啪嗒啪嗒,雨珠落下,很快竹林里就落下一场雨,沙沙声中,抱石半跪在地上,低着头,没了气。

等她们入城的时候,细细的雨丝已经清洗干净了伞面上的血迹,徐楚楚的裙角上,被雨淋过的血也渐渐变淡,看上去就像一朵淡粉色的桃花。

朝堂上,燕渠王的脸色很不好看。

沈飞白提起苏君子护送赈灾银两一事,要嘉奖苏君子,堂上众人表面迎合,背地里确实咬碎了银牙,也只能说声苏公子年轻有为。

“还有一事。”谢悯上前道,“听说有人收集了户部尚书朱大人的罪证,欲呈到刑部,但刘大人却不受理,敢问这是为何?”

刑部尚书看了谢悯一眼,顿时觉得头疼,他们燕渠王一党和太子一党相争,可是苦了他们这些夹在中间难做人的。

“殿下,确有此事。不过,我刑部历来只接杀人命案,这等案件实属处理不当,怕倒是冤枉了哪家,可就不好了。还是请殿下再三思吧。”

刘大人就是想推脱,朱文杰犯不犯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能得罪燕渠王。

“朱大人的爱子前些日子惨死满庭芳,我看这事可以并案。”沈飞白道,“如果朱大人真有诸多罪行,作恶多端的情况,那有些仇家上门寻仇,杀死了朱公子,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臣以为,理应交由三司会审。”

“那就听沈翰林的,交由三司会审。”燕思礼不等燕渠王要说什么,就起身,“本王累了,都退朝吧。”

下朝后,沈飞白与谢悯去春禧楼喝酒,聊起三司会审的事。

“现在三司有哪些人?”

“清吏司,刑部提刑司,还有御史中丞苏青松。”

沈飞白想了想:“这有点棘手。提刑司那边不知道会出哪位来查办,清吏司又是燕渠王的狗,那个叫什么来着……”

“霍刑言。他是燕渠王一手提拔上来的,当初就是他王府里的侍卫。他掌管清吏司之后就成了燕渠王铲除异己的刀,装办百官的案子,因此残害了不少清官。当初严嵩涛家被查抄诛九族,就是他杀的人。”

“那就他了。朱文杰那边是板上钉钉的事,这个霍刑言要是不死,朝中的好官都要被他祸害完了。”

“燕渠王那边恐怕不会对此事不理。”谢悯摸着下巴,说,“他一定会杀人灭口,朱文杰早朝请了病假,估计活不了几天。”

“不管怎么样,朱文杰的事情解决了,黄河府的事情也解决了。接下来就想想怎么对付这个霍刑言,他可是个难缠的疯子。”

谢悯道:“我听秦姑娘说,当时燕渠王让清吏司的人去找欧冶子,要天子剑谱。带头的就是霍刑言,那段时间清吏司安定不少,估计就是冲着欧冶子去的。后来欧冶子死在狱中,也是霍刑言做的。”

“嗯,时间不早了,先回去吧。”沈飞白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这几日城里传闻说,你与兵部尚书家千金有婚约是怎么回事?”

谢悯扶额道:“这个事说来话长。”

“那就简单点说。”

“简单来说,就是这个婚约是当初我还未出生时,我母亲与兵部尚书家小姐的曾祖订下的,当时贺小姐的曾祖与我父亲是至交好友,不过后来,贺府大夫人二夫人家的两个儿子都因病过世,府上就由三夫人的儿子贺玄接管,贺玄在贺府不受待见,与我谢家的关系也不如他大哥二哥在世时那般,一来二去,就疏远了。”

“婚约这事,现在是由我姑母做主,她也不会由着我的。”

“那你打算如何?贺玄可是燕渠王的人,他把女儿嫁过来,摆明了是监视。”

“我姑母哪懂这些,她前几日去相国寺吃斋,估计又从别家夫人那里听了些什么,这一回来就急着要我成亲。她这几年病得很重,就是想看着我成家立业罢了,我又不好推脱。”

“既然是这样,你确实也不好推脱。不过我们对这个贺小姐知之甚少,这奉天城里的千金小姐那么多,她却是最不出名的。着人打听打听。”

走出春禧楼。沈飞白要去旁边一家糕点铺子买芙蓉糕。

“你什么时候爱吃甜……”谢悯话说到一半就懂了,没继续往下说。

沈飞白一笑,接下去:“给素霓买的。”

谢悯家的马车来了,小厮上前来:“沈翰林。公子,老夫人叫你过去吃饭。”

“知道了。这就走。”谢悯看着沈飞白,“真是逃不过去了。你回吧。”

沈飞白拿着包好的芙蓉糕,说:“你也不用羡慕我,很快你也有夫人了。”

“你赶紧走吧,别在这里气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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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飞白说是今天要带她去梨园听戏,到这个点了还没有回来,素霓站在院子里,拿着把剪刀跟着绿荷修剪花草。

“大人怕是在路上看到什么好看的小玩意儿,给夫人去买,就耽搁了。”

“这奉天城我比他还熟,有什么好看的好吃的,我没看过吃过,可是这个听戏倒真的没听过。”素霓叹气,“这都什么时候了,再不去人家梨园会不会已经开始了?”

“夫人放心,我听说梨园唱戏要到天黑之后,那时候城里的闲人多些,座也好卖些。”绿荷往门口一看,见到沈飞白晃进来的身影,“夫人,大人回来了,快去吧。”

素霓把剪刀放下,去水井边洗手:“快走吧,不然来不及了。”

沈飞白把芙蓉糕塞给她:“急什么,来得及。路上买的芙蓉糕,我先把官服换下,你等我。”

绿荷站在花丛里,对着她眨眼睛:“我就说大人是给夫人买吃的了吧。”绿荷从玉兰树上剪了一枝白玉兰,“夫人,插朵玉兰花吧,好看,衬你今天这身衣裳。”

素霓探头过去,有点不自在:“这插朵花会不会有点奇怪?”

“不奇怪,插上才好看呢。每个季节,城里的夫人小姐们都会挑自己院子里的花剪了插在头上,还有比簪花的赛事呢。最近玉兰花开,最近就时兴这个。”

两人出门的时候,沈飞白问:“小虞不是要吵着去,人呢?”

“她吃过晚膳就跟着公主进宫去了,连小包袱都收拾好了,要去东宫住。”素霓想起上次的事情,“你说有人在东宫养鱼的湖里给鱼下了毒,这件事怎么处理?”

“只能让太子小心些,目前也只能这样,如果贸然出手,不能一网打尽,会后患无穷。那个刘姑姑是裕太妃的人,上次的事情一闹,她应该会收敛些。”

“你说那个皇位有什么好的,要付出这么多代价。”

“可是燕思礼他没有选择。一出生他就在皇家,就是储君,是太子,未来的天子,这是他应该承担的责任。”

“说实话,我认为先皇是很不负责的皇帝。”

沈飞白掀开马车帘看了一眼外面,笑道:“幸好这话是在马车里说的,要不然,被燕渠王的眼线听到了,明天御史台的人就要上奏弹劾我不好好管教夫人,口出狂言。”

“是吗?”素霓也掀开马车帘看了一眼,见到有几个乞丐一直沿街跟着马车走,“燕渠王的眼线估计早就分布在我们几个的府外盯着了。这么说来,秦姑娘每次上门,她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我跟谢悯也有这个忧虑。本想借个由头把她从满庭芳带出来,但是以她的身份,在满庭芳的地位,恐怕很难。”

“谢悯不是要成亲了么?”素霓想起今天绿荷跟她说的传闻就想笑,“干脆让他一起娶两个回家得了。”

“你可饶了他吧。他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心就扑在治国政务上了,我去上朝的时候遇见过好几次,他家小厮大清早地进宫给他送换洗衣裳,你说,这要是嫁过去了,不得天天独守空房。”

“你这话就说说给那些想要嫁给他的千金小姐也没用,你看他,出生名门,长相绝佳,有才华,脾气还好,见了谁不是笑着的,我猜,想嫁他的恐怕比你还多。”

“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我难道没有才,长得不好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