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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江鹤楼从刑部回来,带了消息说江鹤年被掺和进了个贪污的案子,似是与个姓崔的知府有关。

这话回来一说,江卿月便知这案子就是上辈子那个。

于是今日一早,众人去春暖阁向老太太请安时,一家人又围在一起商量对策,其中包括告假回来的江正铎。

老太太愁眉苦脸,不知是没睡好还是哭得太多的缘故,本就耷拉的眼皮子更耷拉了,眼睛成了一条线。

“老二,你可有人托付托付,把你大哥救出来?”老太太沙哑着声问。

不及江鹤楼开口,戚氏朝他使了个眼色,抢着答道:“娘,大哥出事了我们也急,可老爷他就是个八品典籍,能认得什么几个说得上话的人物?大哥这案子可牵涉到十万两银子的贪污案,不是想救便能救的!”

老太太一拍扶手,喃喃着:“那可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好啊?”

江鹤楼瞪了眼戚氏,忙描补道:“娘您别急坏了身子,大哥他不是贪污,只是被传去问话,贪污的是他的学生,同大哥没甚干系,说不定过两日便放回来了。”

江鹤楼在刑部的友人告诉他,只要不是江鹤年幕后指使,便不是什么大事,至多官降一级。

江鹤楼放下了心,只要不是抄家的大罪,不会殃及二房便再好不过,至于江鹤年官降一级,他也巴不得,所以他不会出手帮忙,顶多安慰安慰老太太。

坐在对面的周氏冷眼看着这一切,她算看明白了,二房想做甩手掌柜,枉他大哥这样护着他们。

周氏想着,要不去求求永宁侯?

正铎是个急脾气,他手一摊,道:“这有什么可商量的,拿出银子打点刑部先去探探监,问问爹的情况才是要紧,若爹没干贪污的事儿,谁还能给他安个罪名不成?”

“正铎说得有理,先去看看你爹吧!”周氏道。

“阿姐,你去不去?”正铎推了推江卿月。

江卿月猛然回神,呆呆望着他,不知他在说什么。

“为娘和你去便是,刑部大牢那地方,你阿姐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过去什么?”周氏道。

江卿月这才知道他们要去探监,其实她方才压根没听他们在商量什么,她只是在思忖,上辈子是宋书明故意陷害才致江家被抄,这回没了宋书明搅合,是否结局不一样呢?毕竟她爹确实与此案无关。

江卿月不敢确定,不敢确定便只能按最坏的打算来办。

一家子商量过后,决定让周氏和正铎先去探监,听听江鹤年的意思,江卿月则私下决定自己还是要去寻晋王。

回到秋暝斋后,她将自己的打算告诉周邈,“不必你帮我了,我想了想,还是得去寻晋王。”

周邈的心像被重锤捶了下,胸中那种狂躁的怒火简直压抑不住,他深吸两口气,稳住心绪,道:“那小的还能为小姐做什么呢?”

江卿月知道他手下有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便道:“那崔知府家中的狗洞里,藏着一本册子,你派人将那册子偷来给我,我爹便有救了!”

周邈深深望着她,嘴角噙动,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算她的谁呢?他以什么身份去干涉她呢?

“小的这就去办!”周邈一个抱拳,转身出了门,他要用行动向她证明,他比晋王更有用!

他是走着去的,走了整整一个时辰,到达茶坊时已是汗流浃背,眉眼间的戾气随着汗水渐渐消散。

“主……主子?”乘风见他这个样子,脸都白了,“您怎的走着过来了?”

周邈沉着摆手,推门走进雅间,随手拿了条汗巾子抹颈上的汗,声音干涩而沙哑:“无碍,昨日交代的事情如何了,查出来没有?”说罢他又自斟了杯茶,一饮而尽。

乘风将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禀报了周邈,与江鹤楼打听来的几乎一致,不同的是,他知道这案子是翊王挑起来的。

“翊王?”周邈轻轻摩挲着手中的填白釉暗花莲瓣纹茶盏, 指尖是匀厚腴润的触感。

“正是,而且有诬陷之嫌,据说那崔知府与江大人的书信中只是寻常的问安,并未指使贪污,可主审此案的是刑部侍郎石崇明,他是翊王的人,要扣帽子轻而易举!”

周邈垂眸,将擦了脸的汗巾子又擦了擦手,揉了揉,往八仙桌上一丢,冷笑道:“看来翊王近来很闲,应当给他找些事做,祁王身边不是有我们的人么?将他拉进这案子陪翊王消遣消遣。”

祁王与翊王是死对头,知道翊王要诬陷江鹤年,必定会参他一本,或给他使绊子,到时江鹤年才可能择出来。

“小的明白。”

“听说那崔知府是京城人士,你派人去他府上的狗洞里寻个账册。”

“主子,这却是不能了,昨儿我路过崔府时发现不仅门前守着几十个官差,暗中还有人,是高手!”乘风肃道:“显然是等着人自投罗网。”

“哦?”周邈垂眸,抚了抚下颌,心道翊王难道吃准了有人会进崔府偷账册?

“此事有古怪,放一放,先把祁王引入局,他一入局,这盘棋就活了,账册便可有可无,”周邈双手背在身后。

他怕自己的人折在崔府,而后翊王顺藤摸瓜摸到他,那接下来的事情会更麻烦。

说完这些,周邈便要走了,乘风立即上前一步道:“主子,那苏辙的幼子,您还见么?”

周邈瞥了他一眼,眼尾锋锐,“带过来,”说罢便退回去在一竹椅上坐了。

不多时,乘风领着一伙计打扮的男子进了门。

此人眉眼精致,唇红齿白,一张脸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秀气孱弱得像个姑娘,又像那扮上妆唱戏的角儿。

他微佝偻着背,时不时嗽一声,显然有不足之症。

“周公子,”苏白胜松松抱拳,向周邈行礼。下一刻,咳嗽又忍不住了,他不得不用手捂住口。

周邈抬手示意他坐,“苏兄,你体弱成这样,该寻个青山绿水之地养病,而不是来做这要命的事。”

“青山绿水治不了我的病,我的病需用仇人的鲜血来治,周公子应当明白这感觉吧?”他咳嗽着,直直看向周邈。

周邈这才发现,此人眼中血丝密布,显然多日没合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