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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范!那个明将射到你哪儿了?”

见黑胖子被朱翊钧射中,原本跑在最前端的朴仁勇咬着牙跑到黑胖子身旁,扶着他的一条胳膊两人继续向前狂奔。

“半只耳朵没了!那明将射得忒准,小心啊大哥!”

被称作“昌范”黑胖子疼得眼泪鼻涕齐刷刷地往出冒、浑身都忍不住抽搐,耳朵上的痛觉神经其实不少,他现在全靠剧痛之下的力气奔跑着,稍有松懈就会疼得在地上打滚。

他和朴仁勇是亲生的兄弟,两人并肩在那位大人的倭寇集团里打拼了数年,朴仁勇无论如何都不会抛下这个弟弟。

“切!”

眼看自己一箭落空,朱翊钧侧头往地上“呸”了一口,两指扣成环形含在嘴里,一声尖锐的哨声瞬间传到了马队全员的耳朵里。

一百四十人的马队立刻分散成数股,在各自队长的带领下从大部队分离出来、朝着四散而逃的小股倭寇追猎而去,朱翊钧辛辛苦苦追了这伙倭寇这么久、怎么可能让他们有逃跑的机会。

骑兵的好处就体现在这里,朱翊钧对倭寇们有机动性上的绝对碾压,倭寇们闷头往前跑、明军就从后面用马刀砍脖子收人头;倭寇们想反戈一击,明军就立刻拉开距离、始终吊在他们身后。

这也是蒙古人对付出塞明军的惯用伎俩,远远地吊在明军身后、不给明军喘息的机会,明军稍有松懈就冲上来一波箭雨,直到明军筋疲力尽才发动最后的进攻,狼群一样狡猾而阴险的战术。

眼看朱翊钧麾下的明军不仅训练有素,而且这帮明军跟倭寇有仇一样在后面穷追不舍,朴仁勇只能在心里祈祷他的备用方案能够生效。

“都朝着预定的地点跑!老子还准备了备用方案!不狠狠给这帮明军一个教训谁都跑不掉!”

朴仁勇的思路相当清晰,就凭嘉兴四周这么平坦的地形,被朱翊钧的骑兵队盯上了基本就是个“死”字,正常方式根本摆脱不了这么训练有素的骑兵。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奏效......但是只能把性命堵在那个最后的方法上了!

朱翊钧带着马队不紧不慢地跟在倭寇们身后,既不追得过紧、把倭寇们逼得反戈一击;又不离得太远,保持在一个能保证骑射命中率的范围,而后悠哉悠哉地取下了战马身旁悬挂的弓箭。

朱翊钧养这些骑兵已经有了三四年的光阴,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朱翊钧一样、弓马娴熟到足以在颠簸的马背上直接开弓射箭,但控制好距离后把马停下来,坐在静止的战马上射箭还是能保证准头的。

利箭划破空气的“咻咻”声不断在倭寇们耳边响起,不时有一个倒霉的同伴被利箭射中扑倒在地上哀嚎,明军赶上来一马刀砍在落后同伴的脖颈上,揪着头发提起一颗大好人头,战场上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朱翊钧的部下不紧不慢地跟在倭寇后面,用马刀和弓箭收割被甩在后面、已经耗尽了体内的倭寇,逐渐蚕食倭寇们本就不多的兵力,不一会儿就有十几名倭寇成了明军的刀下亡魂。

在明军马刀和弓箭的催促下,所有倭寇都发了疯一样拼命透支自己的体力、不管不顾地向前狂奔,士气和体力迅速跌到了谷底,。

眼看战斗就要进入最后的收割阶段,但朱翊钧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这种不详的预感在倭寇们逃到一条浅浅的小河那边时达到了顶点。

为了追击逃亡的倭寇,朱翊钧麾下的明军马队已经大半驱马进入了河流,这条河的水位极浅、只没过战马的小腿,但也成功迟滞了明军骑兵的行动。

拼尽最后一分力气淌过小河,已经跑到力竭的朴仁勇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他绝望地看着身后快速逼近的明军,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掏出怀里的烟花点燃,绚烂的烟花猛地窜上天空炸开。

“再不爆炸老子命就没了啊!快点放水啊混蛋!”

朴仁勇癫狂地朝着西北方嚎叫,剧烈的火药爆炸声突然从远处传来,即便是隔得这么远、朱翊钧麾下的明军依然感受到了强烈的震感。

骑兵们胯下的战马纷纷不顾主人的命令、打着响鼻在原地踌躇起来,说什么都不愿意跨过面前这道浅浅的河流,明军追击的势头一滞,就连朱翊钧也被迫停下来安抚胯下战马。

地震般的剧烈响声从远处迅速逼近,朱翊钧在原地犹疑着、不知是否该继续过河追击,清儿来之前就已经把嘉兴的地图背得滚瓜烂熟,她紧张地在后面拍打朱翊钧的后背。

“快跑!那个方向是嘉兴附近的河堤!他们把嘉兴的河堤给炸开了!”

朱翊钧顿时被惊得寒毛倒竖,他再顾不得什么追杀倭寇、立刻调转马头招呼着其他明军撤退,然而此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把河堤给掘了!快撤!”

朱翊钧话音未落,山一般的巨大水流沿着河道从山上冲刷下来,朱翊钧这才知道了什么叫“洪水猛兽”,那是人力根本无法抗衡的恐怖力量。

原本只浅浅没过战马小腿的小河水位极速暴涨,明军的马队被河水所迟滞、无法立刻脱身,最外围的明军很快就被汹涌而来的水流淹没,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眼看已经来不及避开汹涌而来的水流,朱翊钧一把提起清儿的衣领、咬牙把她抛到了不远处的一颗树上,那个位置应该能躲过汹涌而来的洪水。

确保清儿的安全后、朱翊钧稍稍松了口气,还没等他想明白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汹涌而来的水流便轰然拍击在他胯下的战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