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山月再一次用狐疑地目光盯起了眼前的神明。
神明还会安慰人的吗？
而且，这些话悠然也和她说过，这是不是也过于巧合了。
“那个孩子交代我的事情，我已经完成了，我走了。”意识到山月又开始怀疑她了，宋悠然连忙转身准备离开。
只要我跑的够快，怀疑它就追不上我。
这时，
山川却喊住了她。
“神明大人，请将我的性命也一起带走吧。”
山月：“爹……”
山月只是这么喊了一声，没有再说其他的。毕竟，他爹要做的事情，她是拦不住的。毕竟，有些事情确实到时候该做个了结了。
他没杀旁人，旁人却因他而灭门，这也是罪过。
少女驻足，一个凌厉的回眸：“哈？”
她是有些懵的。
这个世上的人是怎么了，她还没说要灭光野呢，他怎么就急着死了呢。
不知道还以为，他在给哥哥殉情呢。
彼时，山川老头的声音继续响起。
诚恳、虔诚、懊悔、也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
他说：“我害的宋姑娘一家惨死，貅门灭门，她说过会找我报仇的。
但是现在她走了，那就由神明来代她出手吧。
我只求，神明能放过我的女儿，放过光野眼下这些从未做过坏事的弟子们。”
原来是为这事啊。
宋悠然猜到了，只不过她没想到这老家伙还真的挺勇敢。
万一神明一怒，直接灭了整个光野，他又能如何。
神明刚才没想起来，他应该不提还能苟活些日子不是。
“我考虑考虑再说。”宋悠然用神明的口吻说。
如若不用灭了光野，就能完成任务的话，那何必要多灭一个光野呢。
山川，
毕竟救过宋思泽。
光野，
毕竟护了宋思泽这么多年。
如果，
哥哥还活着的话，他一定不希望，光野学院从此不复存在在这个世上。
他一定也不希望，她喜欢的人的爹爹，是被他的亲妹妹杀死的，这多复杂的关系。
所以，
少女背对着山川，抬手摆了摆：“好好生活。”
从一开始的冷血特工到现在，宋悠然终究还是心软了。
人便是这样，
仇恨和爱都是相互的。
山川：“可是……”
宋悠然：“没什么可是，你也别把我想的太善良，若是你没有好好做人，我会随时来取了你的性命。还有你刚刚提醒我了，我接下来该去一趟玉仙和相雪了。”
山川：“是，谨遵神明旨意。”
宋悠然：“那样最好。”
话罢，她再次准备离开。
山月的声音继而想起。
山月：“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能再见到悠然，帮我和她说谢谢。
谢谢她放过我爹，放过整个光野，谢谢她将阿悔带回来，谢谢。”
宋悠然：“我尽量。”
说完，
她便真的离开了。
这一次，
没有再驻足。
她看出来了，山月已经认出她来了，再待下去怕是真的要瞒不住了。
而且，
现在她也确实要去玉仙和相雪了。
该完成的任务还得完成，光野的事情也还不是定数，等解决了玉仙和相雪之后，才能知道光野能不能留。
这个世界上，无能为力的事情太多了，哪怕如今的自己有着神明一般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