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似乎是被她的举动惊住了，意识在脑回路跑了好大一圈，才反应过来这车费太昂贵，极力推托。
杨姗姗看着这么实诚单纯的司机有些于心不忍。
可是她有重要的事情，这司机又油盐不进，只能用这仿真钻石纽扣应付了。
最后她让司机写下了电话号码给她，以钻石作为车费的抵押物，司机才安心地收下钻石，让她下了车。
杨姗姗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平时熟悉的居民楼，熟悉的过道，竟让她的心里产生了一丝畏惧与压抑。
但该面对的总归还要面对。
踏着沉重的步伐，杨姗姗走进居民楼，明明外面烈日当空，可楼道里却黑的吓人，几乎没有光透进来。
她跺了几下脚，声控灯才闪闪烁烁地亮了起来。
这座居民楼的出租价算是市面上比较平价的，楼里也没有配备电梯，杨姗姗的出租屋在五楼。
等她好不容易爬完楼梯，站在出租屋门前的时候，心里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沉重。
还有隐隐约约的愤怒让她本来就有些虚弱的身躯微微颤抖起来。
她还是想到了吕姹姹和白穆，还有几天前那惨痛的一幕。
而且这个时候，房门偏偏还半掩着。
不到十秒钟的功夫，她的耳边就传来了白穆的声音。
“你怎么这么恶毒？”
接着是吕姹姹嗲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
“穆穆，你干嘛这么说人家，人家还不是为了你嘛！”
杨姗姗冷笑一声，吕姹姹不愧是学表演出身的，这种我见犹怜的声音她可是从来没有听到过，今天算是意外长了见识。
那边白穆隐隐绰绰的声音继续从门缝里传出来。
“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万一警察查出来，我该怎么办？”
“哎呀，杨姗姗都是个死人了，把我们欠银行巨额债款和那些高利贷都扣到她头上，又不会有人知道。”
“那遗嘱呢，我们又该怎么解释？”
“名义上你是她的男朋友，也算是她唯一的亲人，伪造她的笔迹写遗嘱，把她的财产都转到你名下，看起来既合情又合理，谁能查出来。”
“这样真的行吗，姗姗在九泉之下会原谅我们吗......”
“现在装大善人了，你当初给她申请死亡证明的时候，怎么那么迫不及待，别告诉我你不是为了那笔巨额保险金。”
“呵，”白穆调笑了一声，“你果然够狠。。。”
吕姹姹似乎被逗乐了，娇笑一声，“彼此彼此...”
调笑和玩闹的声音在杨姗姗的耳边生生不息，杨姗姗攥紧拳头，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心被重重摔在地上，反复碾碎，如烈火炙烤的疼痛与煎熬，也不过此时此刻杨姗姗所经历的煎熬的万分之一。
她抬脚，想要冲进出租屋，质问白穆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为什么连她的死都要利用。
让她成为一个失去财产，失去身份，甚至身背巨额债务一无所有的人。
可是她的脚还没落地，吕姹姹的声音又再次传来。
“穆穆，万一杨姗姗没死可怎么办？”
“放心吧，警察捞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捞上来，那是大海，过了这么多天，她肯定活不成了。”
吕姹姹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些不放心，“我说万一，万一呢？”
“那我就只能亲自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