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低头看她，抬了抬她的下巴，长长的睫毛带着泪珠，一双凤眸像是被洗涤了般，清澈明亮。
许轻不肯看他，慌乱的擦着眼泪。
“嘶～”睫毛进眼睛里了。
她越揉越疼，生理性眼泪，不自主落了下来。
时清眉头皱了皱，扣住了她手腕，声音还是有点硬：“松手。”
许轻以为他还要去找女人，她心底越发委屈了，紧紧拽着他袖子，不让他走。
时清抿了抿唇，啧了声，把她使劲揉眼睛的手拽了下来。
眼睛已经被揉的红肿了，眼角微微泛红，带着泪珠。
时清声音放缓了些：“试着能不能把眼睛睁开？”
许轻慢慢睁眼，一睁眼就流泪，压根控制不住。
她慌乱的又想揉眼睛，时清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两只手扣在一起，压在头顶上，“别乱动！”
他指腹抚掉许轻眼尾的泪滴，微微让她睁眼。
过了几分钟，他松了手，声音淡了些：“再睁眼试试。”
许轻试着睁开眼，不疼了，就有点奇怪。她下意识又揉眼睛，被时清截止了，语气有些重：“别揉！”
许轻抬眼看他，一双明媚的凤眸里像是控诉。
时清喉结动了动：“我走了。”
许轻想起他方才的话，死死攥住他，不让他走。又不肯说话。
时清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还有事？”
许轻撇着唇，像是说不出来。
时清啧了声，像是有点不耐烦：“不说我走了。”
他抚开她的手，就打算走。
许轻一急，在后边喊：“你不许去找那种女人！”
时清脚步顿了顿，没有说话，继续走。
许轻刚忍住的泪又落了下来，喊他：“时清，你站住！”
她跑了上去，拽着他胳膊，撒娇似的拉了拉，声音软了下来：“时清，别去……”
时清拨开她的手落在空中，他嘴角划过一抹嘲意，似有若无的叹了声：“许轻，我为什么不能去。”
他盯着那双眼睛，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来。
许轻心底是慌的，她现在已经没资格要求时清去做什么，不去做什么了。
她几乎都不敢看时清，声音也很没底气：“她们很脏……”
她不想那么干净的少年，被污染。
当初她说分手，她以为时清的未来，会遇见一位满眼都是他的女孩，那女孩一定阳光、积极、上进，他们会过得很美好。
而她，也会祝福他们。
可没想到……
时清现在，居然会在夜总会找女人，还是出来卖的……
时清看见她眼底的嫌弃和厌恶，眼底划过嘲意。既然这么恶心他，还拉着他干什么？
他扣着她的下巴，使了劲，往上抬，声音冷的很：“许轻，在你眼里，我也很脏，不是刚好跟她们相配吗？”
语气嘲讽，那双杏眸里满是嘲弄和陌生。
许轻心底发凉，她抬头看时清，“我没这样以为！”
那双杏眸里哪还有半点乖巧，更多的是桀骜，还有隐藏在深处的痛苦与挣扎。
她突然觉得，如果他们之间的见面是这样的，还不如不见。
“时清，你不该是这样的——”
这话蓦然刺痛了时清，他手指紧收，眼尾泛红，几乎是低吼：“我不该是这样，那我该是哪样？”
他步步紧逼，把她抵在五光十色的墙壁上，灯光打在他们身上，像是镀了一层光。
他眼底泛起浓浓的嘲讽，他手指点在她心口处，嘴角微勾：“在你心里，我被人无缘无故渣了一次，还该是那个单纯的小奶狗吗？”
他低头，靠近许轻，目光定着她绯红的唇角，微微靠近，像是情人间的低喃：“许轻，嗯？”
浓重的侵占欲让她本能的害怕，她想往后退，可后边是墙，退无可退。
她揪住时清的衣领，声音都有些紧张：“别……这样。”
时清垂眸看她，那双一向淡定的凤眸里晕着雾气，有春色，又有点点的害怕。
欲语还休，欲拒还迎，最是无意撩人。
时清眸子暗了暗，他拖着许轻的后脑勺，让她免得磕着墙。
他低着声，靠在许轻耳边，问：“不想我找别的女人？”
温热的气息洒在耳廓处，还似有若无的吹气，许轻肌肤都泛起红意，耳垂更是红的滴血。
她脑子像是放烟花，缓了好久才点头：“不要去找别人……”
她扯了扯时清的衣角，小心翼翼的，还带着点可怜。
时清声音放缓了些，有些引诱的韵味：“不找别人，那我能找谁？”
他扣了扣她的腰，把她压近了些，贴着她耳廓，轻喃：“许轻，找你吗？”
许轻此时已经不能思考了，跟当机似的。她觉得，肯定是酒的后劲上来了，不然她怎么觉得有点喘上过气了呢？
没听到许轻回应，他声音淡了淡，松了些：“那我去找别人了。”
“别！”许轻下意识抱住了他，跟袋鼠似的挂在他身上，声音软软糯糯：“别去找别人……”
她抬起眼看时清，那双杏眸里倒映着小小的她，灯光笼罩着，好像有星星。
可能是酒精壮胆，她勾着时清的脖子，吻上那双眼睛。
“找我吧，我给你……”
时清没应，许轻有点慌，她盯着时清：“我、我还是处……”
“操！”这是时清第一次爆粗口。
他身子僵了僵，扣着许轻的腰，眼底泛着浓雾，还有恼，“谁他妈跟你在乎这个！”
“我……”许轻一下子愣住了。
“别人都说男生很在意这个的，可能是刺激……，或者是紧——”
“操！”时清忍不住了，他低头吻住那张胡言乱语的嘴。
与其说吻，不如说咬，毫无章法。
铁锈味很快蔓延在两人口中，时清顿了顿，眼色清明了些。
许轻嘴角边还泛着一抹血丝，很是魅惑。
他皱了皱眉，眼底划过心疼，暗道自己莽撞，低声问：“疼吗？”
他指尖抚她嘴角，抹掉那抹血丝，还有暧昧的水渍。
许轻眼中晕着春波，好久才反应过来，声音有些颤：“不疼啊。”
时清下意识抿唇，“嘶”了声。
嘴角的疼意蔓延，他碰了碰唇，松了口气，原来是自己的血。
许轻仰着头看他，唇色越发红润。
时清低头看她，靠在她脖颈处，声音柔了几分：“你咬了我。”
“啊？”许轻记得自己没咬啊，她都没动……
时清搂着她的腰，“你要补偿我。”
许轻跟着他走：“怎么补偿？”
他把她腰身压了压，声音哑了几分：“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