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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宫中,凤栖宫上上下下被父皇打造如同铁桶一般,出了宫反而更容易被人寻着机会暗算。

眼下迫不及待要对小皇后下手的人,只有温家最打眼。

可是直觉的告诉晏怀殊,不止温家,盯着小皇后的人有很多,他派去的暗卫已经送来了消息,温家的人从未联系过江鹤。

助江鹤回京的另有其人。

隐藏在暗处的人才是最令人戒备的,摸不清他们的底细,不知他们的面目,总是防不胜防被算计,那才是最可怕的。

“这么快啊。”江绛有点意外,等吃完烧烤也就刚到中午饭点,她还打算早点回盛京再溜达溜达才回宫呢。

不过想想那深钉树干的利箭,江绛能理解晏怀殊的担忧,想通之后便点了下头,又强调道,“你这次就算是欠我半天,下次要补回来!”

晏怀殊无奈的笑了笑,将女子戳在自己心口的手指攥住握在手中,放在唇边浅吻了一下,“行。”

快乐的时光总是飞速前进的,江绛磨蹭在磨蹭,也顶着正当空的大太阳回了皇宫。

到了凤栖宫,月牙催促着她换回凤袍常服,待她重新戴上那支九凤步摇,江绛坐在软榻里盘起腿,“月牙,我没吃完的鸡架呢,给我~”

月牙闻言,从木盒中拿出那还剩一半的烤鸡递给江绛,江绛吃的正香时就见晏怀殊从外进来,她连忙放下腿摆回正常的姿态,朝男人晃了晃手里的鸡腿,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甚是无害。

“你吃不吃呀?”

太子殿下已经对小皇后的黑洞胃习以为常,甚至还配合的问道,“要不要让月牙给你送杯喝点?”

“嘻嘻。”江绛灿烂一笑,“我想喝柠檬水,只吃肉有一点点腻。”

晏怀殊便起身出了殿门,喊来月牙让她拿杯水,这才走回来聊起正事,“南岭已经排查了当时围猎的世家子弟,他们一同围猎彼此作证,同时侍卫也一直跟着,看起来一切正常。”

月牙端着冲好的柠檬水进来,闻言便顺口道,“帝卫当时也已经追查了过去,那人穿的就是寻常布衣,应该是山庄里的人,帝卫他们还在查山庄里有没有混进去陌生面孔。”

太子殿下在围猎,南岭又不在场,也就帝卫能及时追查找出那个胆敢暗算小皇后的人。

月牙恭顺道,“太子殿下放心,帝卫出手,绝不会让那人轻易逃脱掉的,您安心等待便是。”

晏怀殊知道帝卫的能力比东宫的暗卫要出众一些,闻言沉吟片刻,缓缓点了下头。

帝卫去追那个暗处放冷箭的人,那他便让暗卫全力查出江鹤母女回京到底有谁插手。

想到这儿,他想起南岭刚刚禀告给他的话,“文伯候不是病了,是中了毒,一直昏迷着,偶尔清醒也都是神志不清的。”

“文伯候夫人回了文伯候府之后,便严格管控文伯候的院子,不许旁人进出,看样子是想要将文伯候府掌控在她手里。”

月牙离开没一会儿江绛就已经吃完了,她托着下巴听晏怀殊说话,闻言拧了下眉头,“从江鹤那边下手比较好,文伯候夫人很听她的话,我感觉对我射箭的人和江鹤应该脱不了干系。”

如此一想,连这个射猎宴都透着几分异常。

“如果我不去,你们会去这个宴会吗?”江绛抬起眼看着晏怀殊,心里有个猜疑,“送到你们手里的帖子,是不是也经过了精心算计呢?”

按照晏怀殊的思维,他知道了江鹤回来,一定回去查她突然回京的目的,江鹤送来了请帖,他便将计就计赴宴。

可另一方面,这算不算江鹤在拿自己做诱饵,诱晏怀殊上钩?

而且二皇子被邀请过去,又是因为什么,他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呢?

显然,晏怀殊也想到了这件事,剑眉轻皱起,沉声道,“不止,她算计的还有你。”

那帖子那般巧合,赶在了中秋之后,小皇后病愈之时。

而这场游宴看起来平平无奇,唯一的波澜全在小皇后身上。

江鹤与她背后之人,在谋图些什么呢?

“哎,好烦,脑袋疼。”

江绛脑袋一歪整个人瘫倒在软榻上,她揉了下眼睛后抹把脸,试图让自己打起精神,“这事儿才露出一个尾巴,没那么快就能查清楚的。”

她挪了下身子躺着,“好了,太子殿下,你旷工一天了,赶紧回去忙公务吧。”

江绛说着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晏怀殊伸手捏两下她的鼻子,甚是不解,“你昨晚睡了那么久,这才过午,怎么又犯困。”

小皇后吃了睡,睡了吃,如此这般还没长胖,当真神奇。

江绛眉头一挑,振振有词,“有个词叫春困秋乏知不知道,秋天天一冷,有些人的冬眠属性就打开了。”

她指着自己,“比如我。”

晏怀殊闻言忍不住勾了下唇角,“歪理。”

“这怎么能叫歪理呢,春困秋乏可不是我发明的词。”江绛不服气的坐起身,准备好好给他掰持掰持,还没张开口就听外面月牙道,“皇后娘娘,温国师求见,正在前殿等着。”

温如寒……晏怀殊那双深邃的凤眸微微眯起,小皇后才回皇宫多久,两个时辰都还不到,温国师倒是消息灵通,紧跟着就追来了。

想着,他轻瞥了一眼江绛,江绛强烈的求生欲让她立即躺倒,很是乖巧的眨了下眼睛,“我睡觉,谁也不见。”

心中微醋的太子殿下闻言便被顺了毛,他站起身将榻尾的毯子拿过来丢给江绛,“自己盖好。”

说罢转身出了寝殿殿门,到了前面宫院,便见到了坐在轮椅上,灰色软毯盖腿的温如寒,他一袭蓝灰锦袍,一身儒雅斯文的气质让那身黯淡的蓝灰锦袍都明亮了几分。

看到晏怀殊从后殿走过来,温如寒面色微微惊诧,眼中闪过一道暗芒,随即浅笑道,“原来太子殿下也在。”

晏怀殊轻颔首,淡声道,“一路颠簸,她犯困,已经睡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