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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天宫很是热闹。

我噙了一枚东莒山的树叶,透过重重幕帘流云,看九重天上飞马走兽频频掠过,映得东莒山上的那几片散云终日霞光潋潋。

端端是好看极了。

我在这东莒山待了三年有余,日日坐在这几片散云之下,偶尔抬头看看云幕后又来了哪处神尊,日子过得甚是清闲。坐得闷了,便同这里的土地说说话。

多是关于天族这场盛宴,如何盛大,宴请了何处的神尊。

修仙者比普通花木兽禽的寿命要长,少则百年,多则百万年。至于长出多少来,全看修仙者个人的造化,以及修为的高低。当然,那些生来就是上古神祗遗脉的,又要另当别论了。

辟如我常常用来睡觉的那棵老槐,自我记事起,每次见他都是一幅气息恹恹,摇摇欲坠的样子。害我时常忧心他会在我睡着时偷偷倒下去,连觉也不能睡的踏实,渐也养成浅眠的毛病。

逢我出去历练时,必要好好吩咐一番周遭的花草虫兽,干万莫要遭了他的毒手。谨记着时时远离他,免的活活被他给砸死。

幼时我也曾少不经事,念着在他枝头栖过几宿的缘故,特特为他寻了一幅水晶棺,好存放他那掉落下来的枝木。

我此次出来之前,他还是如以往那般,风刮一刮便要倒的样子。可我断断是不会再如以前一般,要知道,他身边那些花草,早也不知换了多少轮回更替,就连天帝也换了几任。

他为仙懒散,又不精于学,唯有身份还可以唬一唬人。可见,修仙者与本就是仙终究还是不可同日而语。

自仙族齐力与人族赤水一战后,各自划分领域,使四界安宁,仙族便再没出现过像样的大事了。各族虽是蠢蠢欲动,表面上却还是一派风平浪静。无风无浪的日子过久了,总会觉得了无生趣。

何况,这一场婚宴几乎请遍了除灵族外所有仙族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连那棵老槐都惦念着天帝的这场盛宴,惶论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小仙,成日便放在嘴上。

如此来,那般去,说的正是天族那位极受盛宠的公主与一位英勇将领缠绵悱恻,至死方休的爱情…我听得只冷笑连连。

“上仙,上仙?”

我甫一走神,便被疑惑的声音扰乱了思绪。微微侧目,见来人不施粉黛,面有忧色,可不正是了了。

哦,忘了说了。这位了了即是我提过的那个土地,天族百余土地里唯一的个女娃。天族的秘闻我多少知道一些,从未听闻哪路神仙有这么一处偏支。以她的资历修行,不知怎得入了天族的仙册?

我对她的来历有些好奇,趁着她与我送些东莒山的野果时,问过她几句,每次都被她三言两语岔开来。

我没有打听别人私事的闲致,且她整日愁容满面,我看了不免心烦。

我若问起来,要是好巧不巧,偏偏问到了她的伤心事上面,俏丽佳人哭哭啼啼,场面不太好看。出于拿了她几颗野果的缘故,我总免不了要安慰一番。

我无法理解这些女子闺房里延生出的伤春悲秋,更不懂如何哄得女娃高兴。这么一来,把我到嘴边的疑问,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她从不多话,这一点倒是与我相处甚好。许是初为土地,天族那些规矩大抵也没学过,从未问过我来自何处。只是见我日日坐在这东莒山顶,便偶尔与我来解闷。

“何事?”

“上仙近日可好些了?”了了一面说着,一面予我递来一篮野果,言辞间极其恳切。

我随手拿过一个,鲜红的外皮裹着晨间落下的通透的露汁,圆润的弧度恰到其分。“早就无碍了,你不必记在心上。”

说起来,还是因为这次盛宴,了了作为离九重天最近的土地,又受了所有土地的一致推举,为天帝敬献贺礼。

这么出风头的机会,其它土地竟不争相抢夺?果真是修仙者都无妄无求了?大抵只有了了这样的散仙会相信。

土地是天族里最低等的仙官,掌管的也都是灵气微弱的地方,万年才能出一件灵器。他们自然送不出好东西,自己拿不出手,居心不良哄一个小姑娘过去,是送礼还是送人?心知肚明而己。

了了为了送礼的事很是为难,她本就是个散仙,哪有什么好东西?就算把她最好的东西奉上,天帝都不定看的入眼。丢了自己的面子是小,丢了一众土地的面子,辜负了所有土地的希望,那她以后连东莒山都待不下去了。

这是了了的原话。

我素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自我呆在东莒山第一日起,了了多番对我嘘寒问暖,陪我聊天,又送了不少野果给我。虽都是些小事,可若日后来讨,我终究不可推脱。

况且我也无事可做,不如帮她一把,两不相欠。反正日后,也不知能否再见了。

我思来想去,总不能将我的东西赠予她,太过惹眼。稍有不当,可能为她招来祸事。了了既是土地,自然没有什么比山河图志更能表达心意了。所谓山河图志,不过是将土地所辖幅员用图卷描画下来,以清点管理区域。画图的事自然一众土地来做,我附赠一张图卷便是。

待问清楚了了东莒山最高等的凶兽所在何处后,我随手捏了个诀,身形便直直的隐于最深的密林中。

我初入密林,便觉符鸟乱鸣,九兽具惊,杂乱的密林遍布凶兽体液的气息,似乎这里不久之前刚刚经历过一场激斗。

我捏了些尘土,凑在鼻尖嗅了嗅,掺在里面的东西有股兵器冷硬的刚劲,化进仙力的柔缓,此仙,必是修为极高之仙。

循着杂乱的痕迹,一瞬追了十几里路,才听到凶兽的低吼,凶狠,却没有力度。我能听出,这个凶兽早己是强弩之末。亦能听出,它曾经或许睥睨密林,才有如今的不甘心。

这也正预示着,与它一战的这位仙类,也决非一般的散仙。

我潜在一棵几人环抱的榉树后,默默探出一面极小的玉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