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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九章 保官还是保命

案子就是这么一个案子。

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本来,这事牛凡自己搞定也就没啥事了,陈家人说不定还高兴的很,可眼下吧,却是把他牛凡给告了。

民告官。

放在别的地方,压一压基本也就过去了。

可这里是离着长安仅几十里地的鄠县。

谁敢压,王大同不敢压。

哪怕就是李冲元也不敢压,更何况李冲元也不会压这样的案子。

事已至此,李冲元抬起头来,看向牛凡。

牛凡见李冲元冷不丁的看向自己,刹时脸上挂起了一丝的寒气,脑袋一低,很是垂败一般。

堂下的人,见新来的县令一直看着案卷,一看完案卷就望向一边的主簿牛凡,心中都在打着鼓。

而那位陈家主事人见状后,顿时大嚎一声,“啊,青天啊,明府啊,还请替我家女儿申张正义啊。我女儿年才十八,如今却是被他给污了,又有了身孕,以后该怎么活啊。”

陈家主事人一嚎。

立马带动了陈家其他人开始大嚎。

瞬间。

堂下所有的陈家人犹如杀猪一般,把整个二堂给嚎的啊,那叫一个没法呆。

李冲元闻声,双眉一皱,眼睛一眯,实在烦燥的很。

“王县尉,依着审案子的章程,如此多的人在此,是否符合规制?”李冲元看向王大同。

王大同摇了摇头,“回李县令,若都是苦主,即符合。若非苦主,必然是不符合的。陈家人前来告状,皆说是苦主,所以本官也无法阻止。”

李冲元听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依此情况来看,王大同估计是看不爽牛凡了。

要不然。

哪怕陈家人都是苦主,可案子就这么一件,只需要让主要人物过堂即可嘛。

可王大同到好。

陈家人这么多人都被允许来到二堂,这明显就是针对牛凡的。

二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李冲元也猜不到。

可就王大同到任也才半年时间,依着情况,也不可能跟着牛凡闹出矛盾出来的。

‘看来,这两位有可能是在我去西乡这段时间闹出事来了。这样也好,即然你们有矛盾,那也就可以多多监督了。’

李冲元看出些问题来了,心中暗暗想着。

可这耳朵边依然聒噪的很。

想要审案子,那就得把这聒噪清除才行。

李冲元冷眼看向堂下众陈家人,怒拍案堂。

‘砰’的一声。

顿时。

本来还在嚎叫的陈家人,一听这一声后,纷纷看向案堂的李冲元,这嚎叫声,也戛然而止了。

“禁声。本官审案,最烦的就是有人在公堂之上无礼的嚎惨叫屈。苦主留下三个即可,其他人等一律到外头等候,否则,本官将视他为扰乱公堂罪。”李冲元望着堂下的陈家人,大声放言。

陈家人一听县令之言,顿时傻了眼。

本欲再嚎声叫惨,可一句本官将视他为扰乱公堂罪。

这到了嘴边的嚎声,立马给缩了回去。

扰乱公堂罪,虽不重,但那也得打二十大板的。

在这个时代的二十大板,那可不是简单的二十大板。

身子骨差一点的,那基本都去了半条命了,老人小孩,说不定在二十大板下来后,都一命呜呼了。

王大同闻声后,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后,吩咐起衙差,把这堂下的陈家人给弄出去。

没过多少时间。

二堂内终于是清静了,耳朵边也没有聒噪声了。

待二堂清静后,王大同起身走近李冲元,附耳提醒道:“李县令,这陈家乃是本县的大户人家,如我等偏向牛主簿的话,这陈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请李县令在审案之时,多多考虑一番。”

李冲元侧头看向王大同。

好家伙。

你这也太明显了吧。

有什么仇非得把牛凡搞垮啊。

牛凡虽说不怎么着调,但人家上头好歹也有一位县侯的叔父啊。

你到好。

这不是要把人家牛凡往死里弄嘛。

王大同见李冲元看向自己,眼神闪躲,赶紧回到他的位置坐下。

到了此间。

李冲元越发的开始有些不明了。

二人之间到底有什么仇啊,更或者二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堂下何人,有何冤事要言。”李冲元也不再去想二人之间的问题了,望向堂下的陈家人后问道。

李冲元这也算是第一次审案了。

流程什么的他也不是太清楚,只能依着所见所闻的,以及前世的一些记忆发话了。

好在没出什么差错,要不然可就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陈家主事人闻县令问话,双眼落泪,赶紧言道:“回明府,小的陈炳,家住东大街。小的今日所来,就是要告他牛凡牛主簿欺我女儿,还请明府为小的申张正义,还我女儿清白之名。”

“陈炳,你可知道,你所告之人是何人吗?”李冲元问道。

陈炳突见县令如此一问,先是一愣,心中凄凄不已,“回明府,小的知道,民告官如是诬告,必反坐。但小的句句属实,如小的诬告,小的愿意接受明府的判责。”

如他所言。

民告官,如是诬告,那可是反坐之罪名。

如你告的要是某位大臣的话,除了反坐之外,说不定还要被判以徒刑。

当然。

这个诬告也只能算在非大罪的情况之下。

如是谋反等大罪的事情,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诬告在当下。

基本都以反坐定罪。

不管你的身份如何,或者你的头上挂了什么官职爵位。

只要你是诬告,那就是一个反坐之罪名。

律法虽是这么定的,但真要实行起来,基本还是有些难度的。

就好比某位皇子妄告了谁,李世民总不能真的把反坐的罪名安在自己儿子的头上吧。

所以。

律法这玩意,主要还是用来限制普通人,而非上面的人。

“即然你如此肯定,那本官可就要发问了。”李冲元瞧了一眼不远处的牛凡后,又向着堂下的陈炳说道。

陈炳点头应道:“明府所问,小的不敢有所隐满。”

“那好。本官所问也简单,但你必须如实道出,要不然,你应该知道后果的。”李冲元继续说道。

接下来。

李冲元在胥吏的提醒之下,依着章程,开始向着堂下的几位陈家人一一问话,就连那陈炳的老婆也没有落下。

时过两刻钟后,陈家人的陈述算是结束了。

而此时的牛凡,早已脸色铁青的坐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冲元拿起随身携带的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字,交由胥吏递向王大同。

当王大同看到李冲元递给他的纸张之后,双眼望向李冲元,轻轻的点了点头。

纸上其实也没说什么,只不过是一个提议罢了。

李冲元见王大同点了头,随即看向堂下陈家的这三人道:“事情你们已经陈述清楚,本官这边也记录完备了。衙役,让他们三人先回避,待我等几位商议一下。”

衙役得话,来到堂下把陈家三人带了出去。

而此时。

二堂之内所剩之人,也只有鄠县的这些官员头头,以及胥吏和衙役们了。

李冲元忽然怒拍案堂,怒指牛凡喝道:“牛凡,你这苟东西,自己的事情不处置好,非得闹得满县皆知,你这是找死。”

李冲元这一怒,什么词都来了。

民告官,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案子了。

而这样的事情还发生在鄠县,这不得不让李冲元怒火中烧了。

鄠县离着长安这么近。

这事要是传到了长安城,到时候,他李冲元非得去朝堂喝茶不可。

自己手底下的官管不住,这就是他李冲元的责任。

哪怕他李冲元乃是一个代县令,可也是这鄠县的县令不是。

牛凡见李冲元怒指自己,知道自己理亏,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至堂下,向着李冲元等人行了一礼,“诸位,此事是我牛某人的错。原本牛某人也想赶紧处置好,可没想到,那小娘子性子如此刚烈。唉!这也怪我,是我没处置好。即然事情已经到了此地步,我也没话可说了。”

“你是没话说了,可我鄠县还要脸面呢。我告诉你牛凡,别以为你有一个县候的叔父,你就自以为是了。这里是唐国,这里是鄠县,我老早就让你手别伸太长,你到好,手伸的到是够长的,都伸到人家女人的床上去了,你真是够出息的啊。胥吏,你来告诉他,依着我唐国律法,此事他牛凡会判何罪名。”李冲元依然愤愤不平。

当牛凡一听到李冲元说要依着唐国律法来给他定罪后,这脸色立马变得已经是青红皂白的了。

胥吏拿着唐国律制,看了看牛凡一眼,又看了看李冲元一眼,小声道:“回县令,此案在律令中所言,犯类似于此案者,判髡钳城旦舂。而如实判罚,牛主簿将徒刑两年,且施以宫刑。与牛主簿通奸的小娘子,将徒刑四年。且二人还需共戴一枷,示众数天。”

嚯。

李冲元一听那胥吏的话,顿时有些傻了眼。

他着实不知道就这么点事,这判罚如此之重。

徒刑两年不说,还要施以宫刑。

宫刑是什么,那可是要割了鸟儿的,与那些内侍就没啥区别了。

正当李冲元有些傻了之时,那胥吏又补话道:“此律令从秦汉时期一直延续到前朝,到了本朝,宫刑已被剔除,仅徒刑二年。”

“你话能不能一句说完,下次再这样,李县令非得揍死你。”李冲元被这胥吏给惊得,着实不喜。

胥吏被李冲元一句威胁,有些紧张的欠了欠身。

这律法,一直都是延用的。

哪怕到了往后几朝,这律法也是大同小异,没有多大的区别。

髡钳城旦舂罪名。

说来也简单。

剃头,戴枷,筑城,舂米。

城旦舂属于重徒刑。

不是一般人能抗得住的,哪怕就是一直从事重体力劳动的人而言,也不是谁都能抗得下来。

甚至。

城旦舂所从事的劳役者,其甚至都超过了筑城,或者舂米的范围。

具体如何,李冲元也只能脑补了。

堂下的牛凡,其实也早就知道自己犯下的事情需要担什么样的罪名,所以那胥吏所言的话,他好像并不在意一般。

更或者,他心里认为自己有一个县候的叔父,即便丢了这主簿之职,他也不会被判一个徒刑的罪名的。

反观一边的王大同。

两眼带冷,直直的看着堂下的牛凡。

李冲元望了二人各一眼后,突然站起身来,“牛凡,即然你认下了自己所犯下的事,那本官就依着我唐国律法责判于你,你可有疑议!”

“什么!!!冲元兄弟,咱们也认识这么些年了,不看在你我二人的交情上,也得看僧面吧。我叔父与你阿娘关系甚好,难道冲元兄弟非要治我于死地不成吗?”牛凡怕了。

他从李冲元的眼中看到了坚定之色,更是从李冲元的神态上看出了,李冲元的狠劲。

李冲元干笑了几声道:“什么交情,什么僧面佛面。在我唐国律法面前,没有什么交情,也没有僧百佛面,有的是事实,有的是依法办案。即然你牛凡跟我提交情,那我想请问你牛主簿,在你爬上人家小娘子床上的那一刻,可有想到你我二人交情,可有想到我鄠县的脸面。你没有,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些。咱们话也不多说,你是想保官还是想保命,自己选吧。”

交情虽有。

他李冲元与牛凡的交情虽不深,但也不算浅。

而牛进达与自己阿娘的交情到底如何,李冲元虽不是太清楚,但也偶尔有听闻一些事情的。

如李冲元真要依着唐国律法来判,他牛凡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保官如何?保命如何?”牛凡算是看出来了,李冲元脸上虽怒,但却是暗里在帮他。

李冲元丢过去一个冷眼,“保官那就把那陈家小娘子娶了,让陈家人撤诉,一切事情就当没有发生。如是保命,那就自行去宫外跪着去,说不定你还能得到陛下的原谅,饶你一命。”

李冲元也只能选择这样的处置方式了。

王大同还在一旁盯着呢,真要是包庇了牛凡,他李冲元的头上,指不定落下来一道圣旨。

至于牛凡怎么选,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李冲元可不会再去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