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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背光而行的人 > 第二二九章 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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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远洋有十多天都没再联系方雁南。

她也只给王远洋去过一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来拿车钥匙。

王远洋说他最近都挺忙的,抽不出时间,反正他还有备用钥匙,也不着急,就先放她那吧。

方雁南笑,你就这么放心,也不怕我把你的车给偷跑了。

王远洋乐了,说现在经济不景气,这还真是个创收的好项目。

他的车买了盗抢险,他们俩要是联手,一个买车,一个偷车,然后再去找保险公司理赔,这门生意稳赚不赔。

又问方雁南,把他的车偷去卖了,能给他分多少钱。

方雁南说老规矩吧,我八,你二。

王远洋不干,说项目启动资金全是我方出的,你方只是技术入股,分成却那么高,严重违反了公平、公正的合约精神。

王远洋说得太一本正经了,把方雁南笑得歪倒在沙发上,反击到:“风险和利润是成正比的嘛,我担的风险大,当然要多分一些。再说了,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最值钱的就是技术吗?”

电话那端有一阵都没声音。

方雁南“喂”了几声,才又听王远洋声音低低地问道:“招娣,你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方雁南默了半晌,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心情不好。”

“因为你打电话的时间。”

方雁南说了句“谢谢你”,便匆匆挂了电话。

她明明在电话里掩饰得非常好,没露一丁点儿端倪。

她不知道王远洋是如何从下午快下班的这个时间点,判断出来她今天心情不好的。

方雁南承认,她和王远洋每天都见面的那段时间,确实变得比过去开朗了。

王远洋好像知道,控制她心情的开关在哪,很容易就能触到她心里的那个点。

然而王远洋这种洞悉人心的能力,却让她害怕,想要在自己迷失之前,逃离出来。

一连两个周末,顾子期都没有回来过。

方雁南打电话过去问,他说是要加班。

她一听顾子期支支吾吾的语气,就知道他是在说谎,笑骂了一句:“真是儿大不由娘。”

方雁南没再联系徐曼丽,等着她主动来找自己。

她是想尽早把事情解决掉,结束这悬而未决的煎熬。

可她怕催得太紧,会失去了爱情,又弄丢了友情。

过去一直是一个人待在家里,方雁南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可是练车的这段时间,她固有的习惯被打破,每天都出去接触外面的人,和王远洋有说有笑,有谱没调的闲扯逗乐。

等再过回近乎真空,一个人的生活,方雁南却格外害怕孤独。

而徐曼丽没有音讯,顾子期又不回家,更加倍放大了她的孤独,感觉自己像是被他们遗弃在了一座孤岛上。

这十几天来,唯一到孤岛上来看过她几次的人,只有叶亭枫。

终究是脆弱到不堪,无力再一个人承受,方雁南终于将最隐秘的心结,对叶亭枫坦言相告。

她是因为亲眼目睹,自己最爱的男人,将她最好的闺蜜抱上他们的婚床,才假装失忆。

而这一幕,与她五岁那年撞破父亲的出轨重叠,让她对婚姻一度产生了恐惧。

第二次流产之后,她又多了一重担心,怕自己此生都无法再做母亲,拖累得郑逸南也不能实现想要当一个好父亲的梦想。

把痛苦埋在心底,越压制反而会更痛。

当一切合盘托出后,方雁南感觉轻松了许多,仿佛在倾诉的过程中,得到了心灵的救赎。

她再回想起这两件往事,心情平和,不再像过去那样难以接受。

*

四季流转,时光荏苒。

方雁南上一次见徐曼丽,还是在冬末,两个人手牵手地逛街,互送情人节的礼物。

再次见面,已是八月七日,立秋的这一天。

天上没有一片云,阳光无遮无拦地直射下来。

路边的树,被晒得昏昏欲睡,偶有微风吹过,树叶都懒得摇摆。

方雁南吃罢午饭,又小睡了一会。

醒来后她煮了杯咖啡,正坐在沙发上小口喝着,徐曼丽的微信来了,说她已到咖啡馆。

方雁南没有刻意的打扮,穿一身白底带几条墨色条纹的连衣裙,长发披在背后,涂一抹橘色的口红,就出门了。

方雁南走进咖啡馆时,徐曼丽正坐在吧台边和郑逸南聊天,巧笑倩兮。

她比半年前胖了一些,头发剪至齐耳,穿一身藕荷色的职业套裙,银灰色低跟皮鞋,知性,端庄,干练中透着女性的温婉,周身气场很有亲和力。

方雁南明显愣了一下,几乎不敢相认。

这哪里还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大大咧咧,浑身毛刺的徐曼丽。

简直跟脱胎换骨,变了个人似的。

“雁南!”徐曼丽一回头,见到她笑盈盈地迎过来,大力抱住她:“想死我了!”

这一抱,所有熟悉的感觉就都回来了。

让方雁南确信,这是徐曼丽。

她的好闺蜜徐曼丽。

“我也想你!你忙得不见影,我连个能陪我逛街聊天的人都找不到。”

方雁南也用力回抱她。

两姐妹手拉着手,在靠近小区大门的一侧,找了个比较安静的位置坐下来。

咖啡馆里冷气开得很大,方雁南从小区一路走过来的燥热,很快就被冷气吹散。

人还是那个人,但方雁南怎么看都觉得徐曼丽和以前不一样了。

“曼曼,你变了。”

徐曼丽双手抓着方雁南的手,仔细看她指尖上的伤疤:“我哪变了?你这是怎么回事?”

连台词都变了。

如果是换作以前,徐曼丽可能早就咋呼起来了。

——你这个笨女人、蠢女人,怎么这么不小心?能不能把自己给照顾好了,让我省点心?

“放风筝被线划伤的。你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以前眼神是飘忽的,就好像无根的浮萍,现在有一种很笃定的从容。”

徐曼丽十分娇柔地笑起来,脸上呈现出方雁南以前从未见过的婉约:“因为心定下来了嘛,雁南,我要结婚了。”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徐曼丽要跟她说的“人生大事”就是指这一桩,但这样的单刀直入,还是让方雁南的心猝不及防地猛抽了一下,呼吸都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