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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背光而行的人 > 第一一零章 不该撞破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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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零章 不该撞破的一幕

梅姐会在方雁南睡前,把音乐盒的发条拧紧,再用力摇一摇,让水晶球里的雪花全都飘扬起来,然后把音乐盒递给她抱着。

“楠楠,许个愿吧!然后乖乖睡一觉,明天早晨起来,愿望就会实现哦!”

梅姐的声音永远轻柔又婉转,是方雁南童年的世界里,最美妙的声音。

怀里抱着一兜喜柬,忽然又想起梅姐,方雁南的心情就有些低落了。

如果,对着雪花许的愿,真的能够实现,方雁南有多么希望,她抱着的喜柬里,有一张可以是寄给梅姐的。

*

回到家,方雁南先去洗澡,热水一冲,身上的寒意渐消,心情也随即回暖了。

毕竟所有的苦难都将结束,随着元旦的钟声响起,未来只有幸福与美满。

洗完澡正在擦身的时候,方雁南听到郑逸南的手机响了,还不到一分钟,又听到关门声。

等方雁南走出卫生间,站到窗边一看,郑逸南把车也开走了。

这大晚上的,说都不说一声就跑出去,真是的。

方雁南一边自言自语地小声嘀哝,一边去找她的手机,给郑逸南打电话。

然而拨了两次,都提示对方手机占线。

方雁南钻进被窝里,抱着手机一边等郑逸南回拨过来,一边无聊地刷着朋友圈。

她见不少人发圈说,今晚大雪要降温,想起来今天离开新房之前,郑逸南把窗户全都打开了,说给家俱散散味。

方雁南又给郑逸南打了个电话,这次倒是打通了,却无人应答。

方雁南担心新房的水管别给冻坏了,穿件羽绒服,拉链都没拉好,就跑出门去。

刚一打开单元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灌入怀里,激得方雁南连咳了几声。

她赶紧把羽绒服裹了裹紧,顶着漫天的雪,快步往小区门口跑去。

等打车到了新房,看到所有窗户都是关着的,方雁南才想起来,她和王阿姨一起做晚饭的时候,郑逸南有说过要回来关窗户。

只是那会她和王阿姨聊天正聊得高兴,郑逸南跟她说的话,虽然进了耳朵,但却没留下什么深刻印象。

方雁南出门的时候,衣服里灌进了冷风,胃受了凉一阵阵抽着痛。

小卧室的床品没有铺,主卧室是要留给新婚之夜的,方雁南不想一个人提前躺上去。

她便抓了个抱枕,坐到沙发上捂着胃,点开手机上的叫车软件,附近却无网约车可订。

她又实在不想再跑出去打车,便继续给郑逸南打电话,却仍是无人应答。

方雁南索性把客厅的灯关了,蜷到客厅窗边的秋千吊篮里,等郑逸南给她回电话。

缓了一阵,胃渐渐没那么痛了,方雁南也快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有人开门,接着客厅的灯光亮起。

方雁南睁开眼睛,正要喊一声“逸南”,却看见郑逸南的怀里,横腰抱着徐曼丽。

方雁南可以看到他们,但徐曼丽背对着她,双手勾着郑逸南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上,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

方雁南木然地蜷在秋千吊篮里,像作梦似地看着郑逸南把徐曼丽抱进了主卧室。

关门时带进来的冷风,裹携着浓郁的酒气,扑打在方雁南的脸上。

“老郑,你放开我!你弄痛我了!”

“你别动!”

“你放开我!我自己来!”

方雁南无声无息地走过去,卧室的门没有关,她看到徐曼丽躺在他们的婚床上。

郑逸南的西装已经脱掉了,扔在地上。

他坐在床边,一手托着徐曼丽的背,扶起她的身体,另一只手在脱她的衣服。

方雁南无声无息地,又坐回秋千吊篮里,目光涣散没有焦点,大脑也是木木的,一片空白,只剩下耳朵还在运作,捕捉着从主卧室里传出来的声音。

大约是很痛吧,徐曼丽叫了几声,接着是含混不清的哭声。

过了一会,郑逸南进了卫生间,传来流水声。

水声停止后,郑逸南返回主卧室,又听到徐曼丽“啊”的叫了几声。

又过了一阵,方雁南听到主卧室的关门声,没关住的是徐曼丽宣泄式的哭声,像终于得到解脱般,悲怆而又畅快,毫不抑止地纵声大哭。

与此同时,还有卫生间的沐浴打开来,郑逸南在里面洗澡的声音。

方雁南慢慢地站起身,把抱枕放回原处,轻手轻脚地开门,再轻轻地关门,连空气都不惊扰的离开了新房。

外面的雪,比她来时又大了许多。

如果用来许愿的话,倒真是一场好雪。

雪花打在方雁南的脸上,是冰冷而清晰的刺痛感,撷取了一点她脸上咸涩的液体,又被寒风吹向它处。

方雁南回到家后,蜷进被子里面,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连思绪都被冻僵了。

她木然地把自己缩成一团,努力把大脑放空,什么都不去想。

直到快半夜了,郑逸南才回来,怕吵醒方雁南,他放慢放轻了动作,上床后从后面抱住她时,顿了一下,忍不住轻声道:“怎么这么凉?”然后又起身,摸黑找到电热水袋,加温好给她捂在小腹上。

不多时,方雁南的耳边传来郑逸南渐沉渐匀的呼吸声。

方雁南躺在黑暗里,眼睛一直注视着窗户的方向,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外面的天色渐渐亮起。

零星的几声鸟叫,楼梯间急匆匆下楼的脚步声,让原本在静谧中如同凝固了一般的时间,再次流转起来,将新的一天拉开帷幕。

郑逸南和往常一样,在她肩头吻了一下,用鼻尖摩挲着她的后颈。

贴在方雁南小腹上的电热水袋,在后半夜凉了之后,就被郑逸南拿开,换成了他温热的手。

方雁南抓着放在她小腹上的手,往上移动。

郑逸南低吟了一声,枕在方雁南颈下的胳膊用了几分力,示意她转过身来。

但方雁南还是坚持背对着他。

仍和往常一样,郑逸南的动作缓慢,温存,很有耐心地调动她全身的每一处细胞。

方雁南用身体回应着,却咬着唇,就是不肯发出一丁点声音以取悦他。

偃旗息鼓之后,郑逸南长吟一声,把头埋在方雁南的发间,和往常一样,仍眷恋的,不愿退出战场。

什么都和往常一样,方雁南没有觉察出一丝异样。

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昨晚压根没有去过新房,什么都不曾看到过,也什么都不曾听到过。

一切都是错觉,亦或只是她做的一场梦。

起床后,方雁南拉开窗帘。

地上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雪,天地一片洁白,除了车辙压过,行人踩过处,显出或黑或灰或白,深浅不一的印迹。

雪仍在下着,要不了多久,这些印迹就会被隐没,而在别的某处,又会添一些新的印迹。

床头柜上,郑逸南的手机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