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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可谓是十分欠抽,秦酒脸颊上染上笑意。

“你就不担心气死孟家的人?”

“我跟孟家结仇闹起来,最高兴的是谁?而且我明白了一件事;

孟家能单独给我请柬吗?明知道之前我拒绝了那么多的人,但孟家还是给我邀请函了。

孟家指不定在给众人证明一件事,我顾情长过于嚣张,没有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不管是头部的人,还是中部尾部的人,都一样。

将我推到一个众人对立面,看得清楚的人,自然不会在乎,就怕那些瞎起哄的,烦人。”

秦酒表示了解,这种事情,避无可避,要说真的多么让人恶心,是的,很恶心。

秦酒换个位置坐在他腿上,整个人这才完全窝在他怀里,手指把玩着他的衣襟,“那你准备如何?”

顾情长手指在她脸上滑动,有些痒。

她躲了躲,没有躲过去,然后笑着伸手捏住他的手指,娇嗔的看了他一眼。

烟波魅光流转,让人看着欣喜。

“顾情长,你这样我生气了。”

“好。”

顾情长笑,收回了自己的手,退而求其次的将秦酒的手裹在手心。

眼睛微微眯起。

如果孟家的计划在于,将他推到大家对立面,那就下错算盘了,更甚者说。

这是孟家谁的意见?

这简直是在羞辱大家的智商。

不过有些事情难得糊涂,他这时候的态度,代表了龙家的态度,大家或许不是看他如何表态。

可能巴不得他不表态。

但是这些与他以后的决定没有任何关系,搂紧怀里的秦酒,“去看看吗?”

秦酒诧异,抬眸看着他线条坚毅的下巴,“你打算去凑热闹?”

“露个脸。”

顾情长言简意赅,秦酒懂了,去或者不去,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去了之后,他如何处理时间。

只是露个面,然后走人,跟待在那里直到宴会结束,给的薄面,程度是不一样的。

秦酒突然觉得顾情长真的有些时候特别坏。

顾情长见她不回答自己,就瞅着他看,他笑了笑,垂眸,一个吻落在了她的眉眼之间。

“怎么这么看我?”

秦酒摇摇头,“没有啊,就是想看看,某些人是不是真的就那么运筹帷幄。

我等望尘莫及,以后请多指教啊。”

顾情长笑,用自己的脸贴着她的,“我对外人的手段,永远不会落在你身上,你不是外人,你是我的唯一。”

肉麻的话偶尔听到,除了甜腻,还是甜腻。

她有些不好意思,拒绝陪同,“我现在不想去当活靶子,你自己去,我在家里等你,听说厨房来了一批新鲜的食材,我去捣鼓捣鼓。”

顾情长诧异的看着她,“你舍得让我孤身一人?”

秦酒笑着拍了拍他的胸膛,“不要装可怜,在我这里没用,你可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炫耀自己的演技。”

顾情长笑开,“那你在家里忙,我明天很快回来。”

“好。”

秦酒跟他看了一会儿书,又说道,“对了,那之后,你要去参加他们的首脑会议吗?”

顾情长干脆简洁,“不去。”

秦酒:“……你不担心人家趁机黑你?”

“我去了,似乎也改变不了什么吧?与其花时间跟他们周旋,不如再次好好了解一下龙家,借此机会。”

秦酒明白了,“你有想法,你干嘛陪我瞎晃啊这两天,我还以为你确实是没事做来着,胸有成竹。”

顾情长:“……我觉得陪你比较重要。”

在门外等着顾情长决定的第一卫,他耳力不错,将书房的话,听得清楚,他也不是故意听的。

走远了一些。

……

下午吃晚饭的时候,顾情长就给了第一卫一个明确的答案,回绝。

第一卫觉得自己听到的内容跟最后的决定不符合,他也没多问,接过邀请函,匆匆离开。

秦酒看着第一卫错愕的眼睛,挑眉一笑。

饭菜并不是特别适合秦酒的胃口,顾情长一眼就察觉到了秦酒吃得极少。

他问,“不好吃?”

秦酒看着寡淡无味的西餐,点头,“难道你不怀念火锅吗?”

顾情长失笑,“下次你想吃什么,让人照着做,不要强迫自己去吃不喜欢吃的东西。”

秦酒摇头,“我觉得自己来,更有成就感,我喜欢自己做。”

“随你开心,但是我不赞成你下厨,对皮肤不好。”

众人:“……”

晚饭过后,秦酒倒是吃了不少水果,她看到第一卫跟着顾情长去了书房,没理会,搬着水果拼盘去了厨房。

佣人看到她,有些无所适从,“少夫人。”

秦酒笑笑,“不用紧张,我就是想做个水果酸奶,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佣人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好的少夫人。”

秦酒想纠正她的称呼,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她打开冰箱,看到里面放满的各种水果和奶制品。

她挖出一杯酸奶,给自己做了一杯水果酸奶,端着去大厅边看电视边吃。

城堡布局很干练清爽,大得出奇。

佣人也不少。

她接到了小萨的视屏电话,小萨看到她背景里的中欧建筑风,啧啧两声,“你是在皇宫吗?”

秦酒一愣,转换了镜头,将全景给她扫了一圈,“不是啊,就是在顾情长家里。”

小萨感慨,“原来顾情长才是地主家的儿子。”

秦酒:“……突然说不出有力的反驳来,这会儿,你那边很晚了吧,你还不睡觉?”

小萨,“其实是秦忌那个畜生将我吵醒的,我就顺便给你打个视屏电话,看到你贵妇级别的享受,我就放心了。”

紧接着,小玉的脑袋也出现在了对面视屏里,“啧啧,小酒,你这也太奢侈了吧,顾情长到底多有点啊。”

秦酒掰了掰手,“这个你问我不合适,我也不知道,要不我帮你问问顾情长?”

两人连连摇头,“不不不,不必了,算了算了,我们知道了知道了。”

看着两人的怂样,秦酒乐不可支。

“真丢人。”

小萨,“谁有你胆子大啊,脸顾情长这样的都驯服了。”

秦酒差点去掐断电话,“别胡说八道,明明是我被驯服了。”

小萨鄙夷,“装,继续装。”

小玉,“小酒儿,我好想你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或者你什么时候来接我们过去跟你玩啊。”

城堡呢,只在电视上见过。

秦酒:“等这边稍微稳定一点,在去接你们过来,好好考试,好好念书。”

两人,“大家这么久不见,就不能聊点好听的吗?学习什么的,真的太垃圾了。”

秦酒,“是吗?有吗?”

……

她跟两个室友聊了很久,十点多的时候,才看到第一卫从楼上下来,顾情长在楼上冲着她勾手指,“上来。”

秦酒想说,你哄狗一样的冲着我勾手指,合适吗?

但是现在不适合说这些话,她撇嘴,站起身匆匆上楼,跟第一卫擦肩而过,第一卫还礼貌的给她颔首。

秦酒觉得受之有愧。

很快去到了顾情长身边,顾情长捏着她的下巴,笑得有些邪气,秦酒面色不安,挥开他的手,“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的。”

顾情长挑眉,“你不知道书房有每个角落的监控吗?除了我的卧室,你刚才说我驯服你了?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秦酒觉得羞耻窘迫得不行,于是打哈哈的笑着,“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情长:“……”

孟家。

在接到第一卫的消息时,孟家的现任家主,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他父亲早就退位,在后院待着,每天钓钓鱼,下下棋。

过着神仙生活,

接到消息,他去后院陪着老爷子下棋,老爷子挑眉看了他,也不点破他的来意。

跟老爷子心浮气躁的下了两盘,输得惨不忍睹,孟怀脸色难看,孟启山不急不缓的瞅着他,“你是来陪我下棋的,还是来给我找晦气的?”

孟怀脸色尴尬,“我给龙家少主递了邀请函。”

孟启山头也不抬,“被拒绝了。”

孟怀诧异的看着父亲,“您怎么会知道?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被拒绝?”

孟启山反问,“那你觉得人家为什么不拒绝你呢?难道就是因为你也是头部世家的地位?”

这些天,这位龙家少主的做事风格,孟启山也略有耳闻,说实话,是个人物。

沉得住气,也敛得住辱。

孟怀一愣,定定的看着自己父亲,“有什么不对吗?”

孟启山摆弄着手边的棋子,“哪儿对了,你倒是跟我说道说道。”

孟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孟启山,将棋子收入盒子中,这才缓慢的抬眸,“奉劝你,不要去惹他;

现在外面乱成什么样,都跟孟家没关系,孟家不站队,你这邀请函,想必触及到了对方的底线,明天的晚宴,怕是会给你难堪。”

孟怀脸色有些不好。

“他敢。”

孟启山不以为意,“怎么你就不能丢人了?做错事情还不能丢人了?”

孟怀,“我给邀请函,也没有其他意思。”

孟启山丢开手里的棋盒盖子,“你说没有就没有,人家的思想是你能控制的,那全宇宙都是你的好不好?

在人家的位置去看,你这邀请函就是一个挑衅行为,他之前拒绝了那么多的人,就代表了他的态度,初来乍到,不跟任何人结交,也不跟任何人交恶。

人家态度一早就摆明了,你邀请函什么意思?我孟家比较独特吗?你请人家就要来,对你另眼相待?你哪儿来的臭毛病?

把你供得高高在上的?”

孟怀被自己老父亲说得面红耳赤,特别不好意思,他视线闪烁了一下,随即叹息,“是我做错了,那我现在去道歉?”

孟启山哼了哼,“人都见不着,跟谁道歉?

以后做事,过过脑子,你以为谁都是你爹,谦让你?”

孟怀脸色涨红,欲言又止,孟启山挥挥手,“滚滚滚,看着你就烦人,不要来打扰我。”

孟怀离开了小院子。

孟启山背着手,走到自己的鱼塘边,看着游来游去的鱼,失笑。

这孩子,倒是有点意思。

且看着无界限之界怎么乱吧。

……

孟家晚宴当天,孟怀一直在门口,企图等到顾情长,但是令他失望了,没看到人,可他刚离开,就有人看到顾清产出现在门口,只是站了几秒,匆匆就走,大门都不进。

这完全是对孟家的羞辱。

我来了给你面子,但是不进门,等于拽下你面子踩地上。

孟怀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特别精彩,这件事很快传到了孟启山耳朵里,孟启山挥挥手,让自己的人退下。

那人不解到,“老爷子就这么算了?让人欺负到咱们头上来?”

孟启山问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问题,“什么叫就这么算了?因果关系弄清楚了吗就把自己放在委屈的角色里?

你又知道那孩子做错了?”

那人哑口无言,孟启山看着他,“退下吧,有些事情,少知道一点好一些,不然你瞧瞧自己都变成什么怪物了。”

那人脸红筋涨,不好意思的推下去。

老爷子生气吗?

有些怨,但是生气倒是谈不上。

这青年手段已经很温和了,大抵是也没想如何孟家,只是借力打力,谁也不要讨到好。

孟家晚宴成为大家的谈资,孟怀发了一晚上的脾气,他夫人劝了很久,没劝住。

孟怀说顾情长欺人太甚。

后院,老夫人看着钓鱼的孟启山,把玩着手里的手镯,“你就看着你儿子受欺负?”

孟启山晃了晃手里的鱼竿,问自己老伴儿,“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我能护得了他多久?

我半只脚踏入棺材的人了,难道我所有事都要亲力亲为?

那么你告诉我,我下放家主位置给他,我图什么?图麻烦?”

孟老太太瞪着他,无语了。

孟启山钓上来一条鱼,又放生回去,给鱼钩挂上鱼饵,又开始垂钓,修身养性。

其实身上戾气根本消不掉,只是借此消遣时间,暗示自己,戾气可以洗涤干净。

两人不欢而散。

孟启山笑了笑,“哎,莫欺少年穷啊!”

谁又知道谁以后会是什么样子,谁会比谁过得更好呢?

世界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