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雁的目光从菠萝排骨挪到郁香的脸上：“外卖？”
郁香拆开一次性筷子，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我刚才回来的时候骑手也刚好到，巧了。”
白永雁走过来坐下，目光再次将餐桌上的东西扫了一遍：
“你叫的外卖？”
“是啊。”郁香说：“这年头骑手都比店家靠谱，特别提醒我不要喝牛奶，说会拉肚子。”
卫生间出来的付燕，好像是听到这句话了，吐槽：“上次大雁买的时候店家都没说，差评！”
郁香点头表示赞成，状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白永雁。
对方正好望过来。郁香眨巴眨巴着眼睛招呼一句：“吃啊。”
很坦荡的语气。
-
彩排的时候，郁香坐在足矣容纳800名观众的观众席。
她就坐在前排的其中一位，望着舞台的方向，眼里是一遍遍彩排着的选手们，付燕、白永雁……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钟初雪过来，依旧双手环胸神情高傲的样子：“干什么呢？”
其他选手都轮排两遍了她还在这里发呆，不怕明晚出错？
这片场地没别人，郁香拍了拍旁边的椅子：“问你个问题。”
钟初雪静默两秒，不屑的语气嘀咕一句“装什么严肃”，但还是选择坐了下来：“问吧。”
郁香从脚边拎了一瓶矿泉水递给钟初雪：“你二十几了？”
“二十三。”钟初雪说：“拜托问有价值的东西，我没那个闲心逸致回答这些没营养的问题。”
“你说话真的很讨厌。”郁香再次往舞台的方向看一眼，突然就没有兴致问了：“你走吧。”
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语气，钟初雪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
“郁香！”
她蹭地一下站起来，没有刻意控制音量。
导演组的工作人员、老师们和选手们都望了过来。
“吃炸药啦？”郁香伸手拉她的裙子布料，压着嗓子：“这里是公共场合，有病啊你？”
“你才有病！”钟初雪可没有给她好脸色看，啪地一下重重打掉裙子上的手，高傲地走了。
这什么臭脾气？
郁香摸了摸被打麻的手背，暗道这白莲花手劲儿真大。
舞台这边。
选手们窃窃私语，都注意到了她们那边的动静。
“她俩怎么又吵起来？”有男选手跟苏速嘀咕。
“又？”苏速疑问。
男选手：“那天晚上我们不是出去聚餐了吗，她们俩都没去，在宿舍吵起来了。好像是钟初雪动了郁香的贝斯，郁香不高兴了。”
苏速皱了皱眉，没再说话。
听到他们二人讲话的付燕跳下舞台问了一句：“什么情况？”
白永雁摇了摇头，从郁香那边收回视线，望向已经过来和老师讲话的钟初雪，说：“她们俩这样争锋相对，也不怕影响不好。”
彩排结束。
选手们各回各屋，郁香回到宿舍背上贝斯，准备出门：“我去训练室练会儿再回来。”
“你不吃晚饭啊？”付燕正要打电话叫外卖来着。
“在宿舍练也行啊。”白永雁跟着说了一句。
“今晚不饿，你们吃吧。”郁香拿上白日里买的那盒拨片：“在宿舍练会吵到你们，我走啦。”
等她走后关上门，付燕唉声叹气地点着外卖，说：“要是能回到小时候，我砸锅卖铁也要学学一技之长傍身，现在只有一把嗓子。”
白永雁笑了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