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这是……死了吗？
姜恒的意识忽然清醒过来了一些。
没错，我应该是……死了……
姜恒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是在自己的意识空间之中。
没有亚人格，没有虚空人格。
什么都没有……一片虚无。
然而，记忆就如同分散的拼图，在姜恒的意识之中慢慢累计，叠加。
姜恒的内心……忽然多了一丝欣慰。
凉冰……干得好……
之前你说我们两清了，事实上……现在，我们才真的是两清了……
不过……我为什么没有死呢？
为什么……
“傻孩子，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会死呢？”一个声音似乎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
难道……不是吗？
我让凉冰联合鹤熙……她们五个人的力量加上我自己布置的手段，应该足够摧毁了我的神体。
然后……我的灵魂就会被虚空给……吞噬了，不是吗？
“孩子，是的……你的灵魂确实那个时候有被虚空吞噬的危险。但是，现在……你并不在虚空。”
那这是哪里？
“原始神界。”
原始……神界？
“是的，所有的宇宙纬度中……最初的神明们，都在这个神界之中。”
为什么之前一直都不知道原始神界的存在？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达到足够可以窥探到这个世界的实力。孩子，至少也要等你成为真正的泰坦神王，才有资格触及这个领域的边界。”
需要成为真正的泰坦神王才可以触碰到边界？
那你……又是谁？
“我是，你的母亲。”
……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我是孤儿没错，但是我也不会认一个素不相识的……神明作为我的母亲。
“你身上拥有的，难道不是泰坦的力量吗？”
是。
“那就没有错了。我是所有泰坦之神的母亲。”
泰坦的，母亲……盖亚！
姜恒终于想了起来。
没错了，第一协议盖亚，她正是神话之中，所有泰坦巨神的母亲！
“这个泰坦核心，就是用我了留存给泰坦一族的协议构架创造出来的。第一协议，就是整个核心构建的基础。”
整个核心的……基础。
姜恒终于明白了过来。
核心的源头和秘密，普罗米修斯的回答，之前的一切……
所有的秘密，在盖亚的一句话之后，就全都解开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那其实，称呼一声母亲，也确实有一定的道理了。
没有盖亚，就没有泰坦神族，也同样没有姜恒的存在了。
但……还有一个疑问是姜恒到现在还没有解决的。
我有一个问题。
“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我的孩子。”
我的前一任协议者，你见过，对吗？
“……当然，泰坦核心的每一位协议者我都见过。”
他真的死了吗？
“没有。”
没有！姜恒的情绪产生了波动。
那……他现在在哪里？
“你从何而来？”
超神宇宙。
“那这……就是答案。”
什么答案？姜恒忽然就迷糊了。
难道前一任协议者转世投胎到超神宇宙了？
不至于吧？就算是我没有见过，但是他也不可能完全毫无音讯吧？
这不可能……
……
难道……！！！！！！
“猜到了吗？孩子，他……一直就在你身边。”
你是说……泰坦核心？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和雅典娜的一战，他的神体消亡，灵魂也几乎被湮灭。我不忍心看到那个孩子就这么死了，于是……就把他最后的一点意念改造进了泰坦核心之中，只不过他也因此彻底失去了情感。”
之前的系统语音……难道一直都是他吗？
“是的。不过，在和你相处的这些日子里，他那原本没有情感的声音……似乎也多了几分，人性。”
人性……
“嗯，其实……无论你做什么，核心都是百分百的绝对服从。然而，你也感觉到了。他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来阻止你的协议过于快速地开启。”
难道不是因为……需要条件吗？
姜恒傻了。
“不孩子。从来就没有所谓的……条件。”
没有，条件……
“唯一可以作为条件的，就是你身体的承受性。然而在创造的初期，泰坦核心是以泰坦的属性适配的，所以完全没有什么要求。但是，人类的身体和泰坦相比要孱弱得多。一旦直接开启所有的泰坦协议，身体会直接被庞大的泰坦神力撕碎。”
那为什么我的会……
“可能因为……你们都是人类吧？我知道那个孩子，他的每一次进步都永远有极度的危险相随，稍有不慎就会死亡。比起他，你要幸运得多。前车之鉴，他已经为你改良出了最好的开启协议能量的方式和时机。”
……原来，我一直都可以收获前一任协议者留下的恩惠。
我的情况比他要好得太多太多。有人帮我判定最有利的条件，有人帮我提醒我的错误，有人帮我提出最佳的方案……
但，我却……不如他。
我甚至才刚刚……摸到神王的门槛。
“孩子，那是因为你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极限究竟在哪里。”
我的极限……我要如何才能知道自己的极限呢？
“我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吧。你觉得人类仅仅凭借自己的力量，是否可以徒手战胜泰坦之神？”
这当然不可能，人怎么可能做到单挑泰坦之神？
“所以孩子，你只是不敢去想象自己的极限在何方。”
以人的躯体……战胜泰坦之神，这……这怎么可能？
“有人，就可以做到。”
谁？
“圣域曾经最为伟大的人类英雄……赫拉克勒斯。他是至今为止，人类之中出现过的最伟大的半神。如果再把目光放得更加远大一些。孩子，你听说过东方神域吗？”
“我听说过。”
“是的，那里除了神之外，还有一种名为……仙的存在。即使是最最弱小的人也可以通过万年，十万年，百万年的修炼而成为真仙甚至是仙王。他们的强大，甚至比起很多的神王也不遑多让。”
原来，仙……也是真的……
“孩子，永远都不要轻易地否定自己的极限。在时间的面前，所有的努力都不是白费心机。所以，永远不要说什么努力是没有用的这样的话。即使是人……也可以战胜神。”
……我想要变强，变得很强。
“要多强？”
要很强，很强，强大到可以保护所有的人。
“孩子，我可以给你这样的机会。在这里，时间是几乎静止的。这里的千百万年和你之前所处的世界里的一天时间一样。想要变强，你有足够多的时间。我会给你找到合适的对手。那么就先从比较弱的开始……提丰，知道吗？”
……是谁？
“也是我的孩子，他是我和地狱之神的孩子，圣域，泰坦神界之中所有的怪物和巨兽的先祖。”
姜恒的意识之中很快就有了提丰的数据。
拥有百龙之首、漆黑之舌、喷火之目……比天还高的泰坦巨神，浑身覆有羽毛并生有一对翅膀……
“永远不要低估，自己的极限。”
啊这……
……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琪琳的灵魂在不停地颤抖着。
在身体破碎之后，她的灵魂彻底坠入了虚空之中。
那种一片虚无而又冰冷绝望的气息让琪琳感觉到十分难受。
虽然之前也有感受过，比如自己意识之中两次出现的亚人格。
可是……我以后不会要永远都处在这个地方吧？
“当然不会。”
一个女声忽然传来，这个声音之中，充满着极度圣洁的气息。
琪琳被虚空侵蚀的意识很快就稳定了下来。
那种令人绝望的冰冷感觉……消失了。
谁？！
“你叫琪琳……是吗？”
嗯……你是谁？
“雅典娜。”
雅典娜？就是希腊神话里的那个……战争女神？
“嗯，是我。不过，我比想象的……不太一样。”
嗯？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灵魂快要毁灭了。”
嗯，是……琪琳的情绪有些沮丧了起来。
对啊，我明明自己都要魂飞魄散了，却还在……关注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这不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不会让你死的。”
不让我死？可是……为什么？
“你是我的适配者，还是完美适配者，和我的神格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所以……”
可……我还是不知道，就算我和你可以适配，但是为什么你要，嗯……要降临到，是降临到虚空吗？
“并不是，而是让你回到超神宇宙。”
回去……
琪琳的灵魂颤抖了一下。
她很想……很想回去……
还想再见到哥……
为什么要帮我回去？
“因为……我需要你，帮我找到一个人。”
谁？我认识吗？
“你肯定认识他……姜恒，听说过吗？”
你说哥？
“哥，他是你哥？”
啊……啊，这……应该算是吧……
“我明白了。他是你的男人，对吗？”
啊，啊这……啊这个……啊……是，是的……
“……果然是这样吗？历史……重演了……”
什么历史……重演？
“……没什么，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的身上，有一个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很重要的东西？
“泰坦核心。算是他的一种……类似于神格一样的东西。我需要知道，他的神格是不是真的已经开发到一定的程度了。”
你要……拿走哥的核心？
“不，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看一看。请相信，我不会伤害姜恒的。”
……你确定？
“我可以以我的神魂起誓，如果我所说的有半句虚言，神魂……永坠虚空。”
那……好吧，我相信你。我需要做到什么？
“放开你的心神，对我打开意识空间的封锁。我要把神格……植入你的意识之中。然后慢慢地让神格复苏，你就会获得……匹敌神王的力量。”
啊，好。
琪琳放开了自己的心神。
事实上，她现在的意识空间处于完全开启的状态，并且在被虚空侵蚀着。
然后下一刻，一点纯净的光芒落在了琪琳的意识空间之中。
这是……什么？
“这就是神格。好了，你现在安全了。”
现在，我安全了？就这样就好吗？
然而，在琪琳还有些懵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的灵魂……再一次在意识空间里凝聚了起来。
……啊！为什么是光着的！
琪琳下意识地就捂住了自己的精神体。
滴答，滴答……
这是……
琪琳缓缓地伸出了手，然后看向了天空。
天上……下起了光雨。
光雨所到之处，虚空之力被瞬间净化。
一部分的光雨落在了琪琳的精神体之上。
啊……好舒服！真的好舒服……
琪琳不知不觉就张开了双臂，享受着落下来的光雨。
如同雨点般的光点净化着琪琳的意识空间。就连曾经被亚人格破碎而留下裂痕的地方都得到了修补。
虚空之中，出现了一个微弱的光点。
然后是两个，三个，四个……
很快，光点已经不计其数了。
这些光点慢慢地凝聚在一起，渐渐有了人的形状。
一个圣光凝聚而成的保护罩像是一个茧一样把这团光点给包围了起来。
……
“协议·战争女神·雅典娜（Athena），正在生成……
协议·神王·宙斯（Zeus），正在生成……
协议·海皇·波塞冬（Poseidon），正在生成……
协议·冥王·哈迪斯（Hades），正在生成……
协议·光明之神·阿波罗（Apollo），正在生成……”
啊，为什么有这么多？
“所以说，我和你想得……有些不一样。不这些力量现在都已经属于我了。”
你……把他们都给……
“……我别无选择，就算是神明，一旦沾染上虚空，那就意味着他也会彻底堕落。那一次，整个圣域甚至……堕落了半数之上的神明。为了圣域的未来，我……别无选择。”
一定……很艰难吧？
这些名字，三大神王，再加上一个光明之神……这几乎是希腊神话之中最顶尖的战斗力了。
就算雅典娜很强，但是她只有一个人……是怎么赢的啊？
“我的过去，你会知道的。所以琪琳，就算是身处绝境也不要放弃希望。”
“希望，永不会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