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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玩意倒是挺能检验人性的。”

赖羡儿意味深长地笑着,声音压低,模拟着恐怖的气氛,肆无忌惮地说着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你们这些满手鲜血的人倒是可以试试,想来你们也没这个勇气去面对。”

赖羡儿的狂妄让那些长老很不悦,但碍于他是药鬼谷的少谷主,不得不留一丝薄面,毕竟人在江湖飘,谁还没有一两次重伤,留一丝体面日好好相见。

“既然那唐姑娘醒了,便先将她带到堂前,一问便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宁朗打破了众人的尴尬,他点头示意手下去把人带上来。

“小乐乐,别怕,谁若是敢动你一下,我就用赖家的一线针把他们都给宰了。”

赖羡儿搂住盛乐的肩膀,低声细语地说着缠绵的话,还时不时挑衅似的看着宁从白。

“小乐乐,你眼光一般呀,那冰块脸看着是挺有欲望的,但冷冰冰的怎么提得上食欲呀。”

“去。”盛乐轻轻地用肘子戳了戳赖羡儿。

这动作在众人眼里莫过于打情骂俏,众人互相看了一圈,都很不愿意承认,所以盛乐是搭上了药鬼谷的少谷主。所以刚才自己那样针锋相对,顺应柳江那糟老头子的话,糟糕透了。

宁从白却毫无情绪波澜,面对赖羡儿的挑衅他依旧保持着那样的一张冷脸。

“你看上的男人可不行,都这份上了连眼都不瞪一下。”

“滚边去,我们尘缘已了,早就相忘于江湖,你还在这给我找事呢。”

盛乐抓着赖羡儿手臂给狠狠掐了一眼,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你再给我闹腾,以后都不许你进我从乐居。”

“我错了。”一听没得吃,赖羡儿立马狗腿了,“烧烤火锅才是真爱。”

“你个假粉。”

唐映雪筋脉尽断,是两个侍卫被推上来的,唐映雪整张脸几乎是面目全非,肿起来的,血色的痕迹很重,她双眸里带着恐惧。

“他来了,来了。”

唐映雪嘴里一直念叨着这么一句话,眸子里的恐惧却被无限放大了,她像个疯子一般笑着,哭着,看着他们。

“他来了,来了,谁也跑不掉的。”

“咳咳,她脑子可能因为恐惧出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变化。也就是傻了疯了,真治好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赖羡儿摊摊手,也是无奈,她的脉搏只是比常人微弱,并无其他不同,但偏偏就疯了。

想必是刺激大了。

“呵,疯了,那赖神医的意思是说,这疯子就是心魔?”柳江嗤之以鼻,冷哼着,幽怨地看着盛乐,这女人,一定是她。

“我没说她是心魔,但如果没有猜错,她只是个容器,心魔跑了。”

“容器?”众人狐疑地看着对方

“字面上的意思,也就书说唐映雪被心魔附身了,利用她的妩媚勾引了你你你你们的那些好色之徒,然后一举歼灭,不得不说,可真行呀。”

赖羡儿啧啧称赞着心魔的好计谋。

“你个黄毛小子休得无言,我长歌坊的弟子虽然都是女儿身,但一身傲骨,岂会以勾引男人为乐,当真是放肆。”

尖锐的女声有些沙哑,却响亮掷地有声,一道灰影闪过,在那么一刹那的时间再定眼望去,堂中已然出现了一个灰袍白发的老太,她怀里还抱着一把古琴,整个人散透着一股阴鸷之气。

老太甩着衣袖,阴鸷的红眸瞟一眼赖羡儿,只是那一眼,来赖羡儿差点被吓得腿软,面容枯黄的老太,整张脸只有那双眸子看似正常,却又不正常。

“哼,我不管你是药鬼谷的少谷主,还是谷主,在师太我面前,你最好还是闭上你肮脏的嘴巴。”

堂中人连大气都不敢喘,坐在高位上的几大派长老纷纷站起来,战战兢兢地行礼作揖。

“不知什么风把静宜师太给吹来了。”只有宁朗不被静宜师太外放的气势压倒,他微微颔首,“师太,请上座。”

“静宜师太?”赖羡儿强忍着那种臣服的冲动,往自己身上扎了两针,才勉强站直了身子,“竟然是这个老怪物。”

“很厉害?”若非苏烟握住盛乐的手,怕是她已经直接跪在地上了。

“也就年纪大些而已,没什么值得钦佩的。她老大不小了,比宁盟主还要大两辈,听说前几个月刚过完一百二十岁的生辰。传闻是唐映雪的曾祖母。”赖羡儿小声地说着八卦。

“尼姑也生子?”苏烟有些费解,叫师太的应该是尼姑吧。

“额,就一称呼,长歌坊的女子是能嫁人的,多半是上门女婿。”赖羡儿解释道。

“一百二十岁高龄不好好在家颐养天年,折腾来折腾去的,也不怕身子骨熬不消。”

盛乐很不爽静宜师太一上来就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静宜师太何苦为难这群小辈。”宁朗请静宜师太坐上上座,拂袖一挥,瞬间就破解了她的威压。

那些长老一个个如释重负一般喘着粗气,这老怪物脾气可野蛮了,惹怒了直接抹杀也不在话下。

静宜师太坐下来,扫视了一眼,问道,“我儿唐映雪呢。”

“他来了,来了……”唐映雪被那股威压吓得直接瘫坐在轮椅上,不停地摇头晃脑,念叨着的那句他来了愈发频繁。

“我儿唐映雪呢。”

静宜师太并未留意到被揍成猪头,面目全非的唐映雪,任是谁也没法想象出这个猪头似的疯子便是那个美若天仙的唐映雪。

“堂下坐在轮椅上的姑娘便是唐姑娘。”宁朗出声回应她说的话,“据我等推测,她应该是被心魔附身了,不小心弄成了这幅模样。”

静宜师太一掌就拍碎了旁边的桌子,她飞身扑到唐映雪跟前,把了把脉,眉头越发的紧,这筋脉的情况十分怪异,虽说筋脉尽断,但把鞋筋脉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阻断了一半,而并非真的断,似乎假以时日就能痊愈。

“是谁打上我儿?”静宜师太阴着脸问宁朗。

“当时场面混乱,大部分伤着都出现了幻觉,至于唐姑娘是怎么伤的,还得等她清醒方知。”宁朗没有直接把苏烟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