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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一具具被垒砌而起,盛乐掰着手指算了一遍,足有二十三人,不对,二十三?盛乐对数字极其敏感,她记得匆匆那一瞥,是二十四人。

“还有一具尸体呢?”

盛乐脸色刹那间白了,一定是宁从白,该来的还是没躲过去,她站起来,声音微微颤抖。

“大当家此话何意?倒地的尸体只有这些了。”看到突然脸色惊变的大当家,那惨白的小脸俨然让人心疼,只是这一眼就能看透,地上并无尸体。

“不对,我不可能算错的,明明来的是二十四个人。”

盛乐抓着头,喃喃自语,还是逃不过剧情吗?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心狠手辣小刀初试任务,毒杀商队二十三人,奖励已下发,是否习练葵花点穴手,耗时十二个时辰。】

此情此景,盛乐哪有心思管这奖励,她不可能出错,既然不可能出错只能证明一个事实,那就是,宁从白不仅在这些人里,还掩藏了身份。

果不其然。

“大当家还真是好眼力。”

一其貌不扬,顶着一张国字脸的男人长剑划破准备烧尸举着火把的两人脖子,两人感觉到痛时,已然身首异处,速度何其快。火把掉落在地上,瞬间蹿起熊熊烈火。

“杀人越货,天理难容,我宁从白身为蜀山弟子,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妖女,拿命来。”

宁从白愤然而起,他差点就被麻木了,初时便觉这些流寇居心不良,但歌舞之下,美酒佳肴,当中并无毒药,谁曾想他只是走开那么一会自处,便白白葬送了二十三条人命。

他的剑极其霸道,利刃所到,无一不见血,就连陈七在剑下也只是走了三招便一命呼呼,二当家力战宁从白,也没讨半分好,只是撩撩数招,也体无完肤,血淋淋地倒在地上。

不过须臾,穿云寨大大小小全躺在了血泊了,而宁从白白衣如旧,未沾半分嫣红。

盛乐跌坐在地上,看着尸横遍野,她再硬的心也变得惊慌,原来,人命在这样的江湖这般微不足道。

长剑直插她的心房,宁从白抽出长剑时,血汩汩而下,差之分毫失之千里,死亡靠得那么近又那么远,明明伸手就可触碰,盛乐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跨不过那一扇门,剧痛唤醒她的意志,她努力稳住身子,却不免颤抖着再次跌倒,干脆她躺在地上,笑着哭了。

“你与我何异?不,你比我更不堪,我杀的是窥探我美色的混账东西,你呢?穿云寨上下七十九口人,你倒是屠个干净,他们何其无辜。”

宁从白长剑滴落一滴鲜血,他望着眼前这个妖娆多姿的女子,倒在血泊里竟还能如此凄美,她那双眸尽是嘲讽之色,她声音虚弱,却掷地有声。

“蜀山也不过如此,满口仁义道德,说是匡扶世间正义,做的却是宵鼠之事,什么大义都是狗屁,以暴制暴,你们才是披着羊皮的狼,是罪恶的化身。”

盛乐愤然控诉,她是杀人有罪,可死得人里就无罪了吗?那一个个色欲上头的样子,如果她不下狠手,今夜爬上她床的又何止一人。但宁从白不由分说就对穿云寨上下判了刑,她不服。

“妖女,休得胡言乱语。”

宁从白眼底升腾出一丝凉意,手中剑直抵盛乐咽喉,只要再近半分,必将血溅当场。

“我胡言乱语?哈哈。”盛乐笑了,脸上沾染着血迹,像一朵盛开的彼岸花,张狂却又凄凉,“十一,被女人骗尽家财,一怒之下杀了她的姘头,官府追捕,被逼上了穿云寨。老二十五,多俊的小伙,就因为不小心碰了一下权贵的姨娘,活生生被打断一条腿,风华正茂,却落得半身残疾。十七,他,本是个地地道道的农夫,男耕女织,多好的日子,就因为媳妇长得俊俏,连年干旱,庄稼不收,被逼买儿买女,最后连媳妇都给抢了。还有他,陈七,陈家官宦世家,一家二百零六口,就因为他爹在朝堂上说了句满纸荒唐言,满门抄斩。你的天道绕过了谁?”

瞎编的事盛乐张口就来,保命要紧,戏精本精的演出那可是感人肺腑的,只有陈七的前尘往事是真,其他都是编来的,反正人已死,宁从白也查不出什么来。

盛乐抹了一把泪,一番激荡人心的话下来,她早已痛得满头大汗,那种楚楚可怜更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怜爱她。

“你说呀,他们不无辜吗?他们的公道又谁来还?”

盛乐每一分泪都恰到好处,她咬着嘴唇,浑身颤抖,眼眸滑落炙热的泪,滴答落在血泊里,像是合鸣,又像是在诉说着不公。

“还有我呢,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子而已,你也能狠杀杀手,你配得起蜀山弟子这个称呼吗?你了解过我的痛苦吗?我本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的,我是被抢上穿云寨当的压寨夫人,一个四十岁的莽夫,我才十八,最是娇嫩,可他还是辣手摧花了,我每天过的是猪狗不如的生活,在他眼里,我就是个取乐的物件。本以为大当家死了,噩梦就结束了,可这才是噩梦的开始,大当家之位传到我手里,谁也不服,一个个想方设法要杀我取而代之,我一个柔弱女子能干什么,苟且于世只为保命,你知道一天被七个男人睡我的心有多痛吗?”

撕心裂肺地哭诉着,盛乐恰到其份地落下一腔热泪,满脸凄凉之色。

“可谁又来拯救我这个可怜的女子。”

绝望与痛苦交加,盛乐甚至都被自己捏造的悲痛渲染,浑身散发着一份悲凉,双目无神,犹如死人。

宁从白手微微颤抖,不敢去看那一份苍凉凄楚,但心却能感受到她的凄凉,甚至那些画面一个个闪烁而过,让他那颗心多了一丝同情。

“世间竟有如此悲惨之遇,我当真错了吗?”

捏紧了手,收起了长剑,宁从白选择了相信,一个身无半分功力的女子,一开始他只以为她深藏不露,到现在他还不明白吗?所谓的大当家只是个以色侍人的可怜女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