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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不到四点,下班前最快乐的一个小时,柯一维回来了。

身后跟着满面春风的小钟。

这画面太闹心,勖阳懒得看,“都这会儿了还回单位,这是爱单位如家是怎么的?”

小钟笑得很是娇羞,白皙的小脸蛋儿泛起一片绯红,“本来小维哥说不回来,结果是我说我得回来拿个东西,小维哥才说要送我的。”

啊这个半推半就又矫情又装无辜的死样子。

正对着勖阳走过来的柯一维肉眼可见地露出了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低着头木着脸绕过她回到自己工位上去。

第一件事是解释:我想先溜走来着

勖阳:嗯,我知道(你溜得了才有鬼了)

第二件事还是解释:她上车太快了

勖阳:……嗯,没关系啊,送她一趟也是应该的(此时心里确实有一万匹神兽跑过)

虽然但是倒也不难想象。

那边女孩子间莫名其妙的攀比还在继续。

被成功带了节奏的张晓雯噘个嘴,“那你还真是幸运,我都没坐过小维哥的车。”

“小维哥的车好可爱,特别有细节,果然小维哥的女朋友是搞艺术的,”小钟显然还沉浸在兴奋当中,有全盘张晓雯化的趋势,“唉,说真的,好羡慕小维哥的女朋友,这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勖阳心想,那倒也不用了。碰上你也是拯救完了银河系顺手轰炸了太阳系的报应。

张晓雯还在兴致勃勃地问:“什么细节?”

“细节就是细节咯,你坐过小维哥的车就知道了,”小钟一秒切换回自己的日常模式,懒洋洋地“拽”了起来,“主要是我得回来做个图,苏老说这个明天就要交的,要不然也不能麻烦小维哥这一趟。”

张晓雯也随即切换日常怼模式,“你这岂止是麻烦了小维哥一趟,你这是把小维哥又拉回来被动加班了。”

勖阳的注意力却还在延迟阶段:她说什么细节?

柯一维:……不知道啊

勖阳:她是不是坐前面了?

柯一维一沉默,那就是表里如一的无言以对。

勖阳追问如同追杀:她是不是碰我的车挂了?

柯一维不敢言语只能装死。

细节,这该死的女孩子们都在矫情的细节。

勖阳已经连车把都不太愿意碰了。

她指使柯一维:“我上次在车里放了包酒精湿巾来着,你给我。”

“门窗都打开,换换空气。”

柯一维:“……这是大马路上。”

这还真是第一次看到勖阳的这一面。一些些的刻薄,一点点的促狭,些微的神经质,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拱起背炸起毛,发出吼吼的威胁声。

也很难想象到她竟然还会有这一面。

折腾了一通,确定车上没有陌生的香水味儿了,勖阳才肯上车。

当然,上车前已经由自作自受的柯一维把副驾驶好好清理了一遍又一遍。

勖阳气哼哼,“我这座位调的都不对了!”

把窗户开到最大,“不行,还是有味道,我还是觉得有味道!”

柯一维莫名觉得这样的勖阳还挺可爱。

“你笑什么?”勖阳凶巴巴,“你觉得我夸张是不是?”

“没有没有,”柯一维赶紧示弱,正色坐好准备发动车子,“你要是觉得还不行,咱就去洗车。”

“那就去洗车啦!”

“好好。”

这还真不全是矫情。无论生理上还是情感上,勖阳都有一点轻微的洁癖。

情感上的倒是好理解。生理上的,就是这样了,只要她熟悉的环境里浮现了哪怕一小分子的异常气息,她都能准备地辨识出来。

车子内部空间本来就小,又密闭,但凡不是喷在自己身上的香水味儿都只有一个字可概括,“呛”。不能忍,忍不得。

“柯一维我现在在反思一个问题,”勖阳说,“我当时坐你车的时候,也都是坐在副驾驶上,你女朋友那会儿真的没像我现在这样反应剧烈吗?”

柯一维倒是没想到她这么自然而然就提到了“往事”,“她不知道,她那会儿在外地。”

“那我坐副驾驶,你都没有提醒过我。”

“提醒你什么?”

“提醒我别坐副驾驶。”

这就有些不太对劲了,“当时你坐我车,车后排都是设备仪器,你只能坐前面啊。”

而且,柯一维的确不能理解女孩子对副驾驶的执念为何如此之深。

就一个座位而已,只有女朋友能坐,别人不可以?那跑滴滴的怎么办?怎么和顾客说,旁边放个玩偶?

勖阳自知不擅长找茬,“反正以后再有女生坐你的车,如果后排是空的,就不许坐副驾驶。”

柯一维哭笑不得,“为什么今天总要揪着副驾驶不放?”

“因为小钟今天忽然间让我觉得女生有多不喜欢别的女生坐自己的位子,”勖阳捋捋车挂的穗子,“这让我感觉我自己的领地被侵略了。我也觉得我那个时候做得不对,很对不起你女朋友。”

“什么啊,哎哟,”这真是飞来横祸,柯一维很是无语,“好端端的干嘛提以前的事?你这是怎么了?”

“我想她快点调走,”勖阳哼一声,“我不喜欢她。”

柯一维知道她在纠结的是什么,事态又绕回原点去了。

“以后再有这种任务,我还是不接了,”他说,“免得惹你不高兴,”

勖阳一听这话更委屈了,“不是你惹我不高兴,是我自己跟我自己不高兴。”

说着说着,竟就哭出来了。

柯一维吓一跳,赶紧找了个地方靠边停车,手忙脚乱拿纸巾给她擦眼泪。

“我没别的意思,”他解释,“我真的只是不想让你多想而已。”

“我知道,可她每次都嘚瑟,每次都那样,我每次都被她气,我又不能说什么,”勖阳是越想越难过,“而且是你原来说过,小白只有我才能坐的。”

柯一维急得团团转,“怪我,都怪我。可我实在也不能把她赶下去呀。”

“不是怪你,我怪我自己,和你没关系,”勖阳吸溜着鼻子,哭得很进入状态,“反正你以后不许让别人坐这儿,我一闻就能闻出来。”

“我不让别人坐了,我把副驾驶上个锁。”

但其实勖阳心里很清楚自己在较劲的根本和副驾驶谁坐没有什么关系。

这段日子就是过得压抑又戏剧化,好容易重建起来的信心,又轻而易举被击垮。

外面确实没有别人,外面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