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楠是谁？我不认识，你们什么人啊？闯这常胜峰，不要小命了是不是？”
程亚嘴上不饶人，身子却是不敢乱动，顾及着胡子，很是搞笑。
秦岚一听程亚这么说，急了，“我在族谱上见过你的名字和模样，错不了，云豹族已灭，您可不能袖手旁观。”
“云豹族...”
程亚呢喃了一句，接着说：“我都离开了好几百年了，有什么事我怎么知道？”
“你知道！”
秦岚既失望又悲愤，一时声泪俱下。
“你...你哭什么？我能知道什么？这几百年来我一直跟着昶胥，不是游历在外，就是宿在这常胜峰，一次荒原都没回去过。”
荒原是云豹的家乡，如今已是以前废岖。
“荒原已经不在了，到处都是族人的尸体，你可知道？”
“我不知道，说实话，我和云豹族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从我离开的那一天就没关系了。”
程亚认真说，深深伤了秦岚的心。
“为什么？”
“你可能不知道我生前和你父亲关系并不好，云豹生来善战，可是你的父亲为了求安稳，竟然和北赫的人联盟，虽说互帮互助，可是他怎么玩的过那些人？”
程亚语气里有惋惜也有埋怨，在秦岚没给出反应前，又说：“族灭了就灭了，你一个毛头小子能做什么？无论背后力量是什么，你都是送死。”
“我不怕死，反正我本来就该死了。”
“随你，反正我不会掺合这些事，你们还是尽快走吧。”
程亚话说到这个份上，想从锋九手里抽出自己的胡子，依旧抽不动。
“这位又是谁？我和云豹族的事与你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可别欺人太甚。”
程亚本来就有火，说了这么多，看锋九他们还是不依不饶，大声道。
锋九冷笑，“好像我是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锋九。”
“所以呢？”
程亚不以为然。
“外面都喜欢称我九婴。”
程亚瞪大了眼睛，往后退了好几步，自己的胡子掉了几根都不自知。
“怎么可能？你明明被柳乐歌封印了才是。”
程亚后知后觉地痛，用前爪捂着自己的嘴，跳来跳去的，很是滑稽。
“我是被封印了啊，也是最近才出来晃晃的。”
锋九幻化了模样，恢复了原样，刀削的面容，冷酷，无情，程亚这才没得反驳了，他是见过锋九的，在他被封印之前，一面之缘，却影响深刻。
“柳乐歌知道你出来了？”
程亚疑惑。
“自然不知道，不然我怎么会如此悠闲地出现在这里。”
“那你还敢在我面前恢复真身？胆子一如既往的肥啊？”
程亚冷嘲，但是气势明显很弱，对锋九构不成任何威胁，锋九无所谓地摇摇头，回：“你该知道我并不怕他，就算被封印了又如何？只要我想走，没人能拦的住我。”
程亚沉默，看了一眼身边的秦岚，问：“他的事你打算插手是不是？”
“是。”
锋九承认，并且态度坚定。
“就算你打算插手又如何？如今的元阳已经面目全非，与三百多年前不一样了，到处都是扮猪吃老虎的人，你防不胜防。”
程亚叹气，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聚精会神看书的昶胥，往反方向走去。
“走，这里不方便，我们边走边说。”
程亚带路沿着小溪走，一路溪水潺潺，鸟语花香，一派祥和的景象，锋九和秦岚跟在身后，明瑶留在了昶胥身边。
“我可以告诉你们，云豹族的事与羽仙派脱不开关系。”
程亚缓缓说，仔细听，他的声音是颤抖的，锋九与秦岚相视一眼，问：“你如何得知的？”
“我好歹在这羽仙派也有点地位，小风小雨的，我还是知道的，只是懒得去深究。”
“那也是你的族，你为何如此冷漠！！！？”
秦岚从程亚说出事情与他无关，他也不打算干涉的时候，就对程亚有了深深的成见。
“这不是冷漠，而是独善其身，我程亚年少出来闯荡，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也曾像你一样血气方刚，追求所谓的真相，所谓的正义，到头来，还不是了然一人。”
程亚叹气，又说：“你还活着，我相信你爹让你活下来也不是为了报仇的，世上有很多值得你去追求的东西，但仇恨是最伤人伤己的，你求不起的。”
“不管背后势力是什么，我都不会放弃。”
秦岚信誓旦旦，程亚转而望向锋九，说：“他年纪小，不懂其中艰辛就算了，你呢？九婴，你年纪和我差不多，难道还看不懂一些事么？”
“我？我三百多年都耗在凶水了，算不得活着，所以我才一百多岁来着，应该和秦岚是一辈，不和你一样。”
锋九说，惹得程亚脸部表情都失控了。
“这个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程亚无语。
“这有什么？我才不懂了，也就三百年，怎么把你的性子磨成了这样?”
“你不懂，追求久了，就累了。”
鸡同鸭讲，两个人互相讲不通对方，最后不欢而散。
“反正这次来又不是求你帮忙的，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一些消息而已。”
锋九说。
程亚摇头，“我是真的不清楚，不过如果你们真想知道的话，我想办法帮你们打听一下，仅此而已。”
“如此也行，这次离开这里之后，我会带秦岚回困兽山，就是杜若芷在南阳和东津交界处圈的一个后花园，里面都是一些珍奇走兽，你知道么？”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昶胥不问羽仙派的事，什么事务都不会参与，我与柳乐歌和杜若芷一百年都见不到一次。”
“这没什么，反正你要是打听到什么，可以去那里找我们。”
程亚答应下，三人看着差不多，又往回走。
“对了，你可知杜若芷带人去镇压过云豹族？”
锋九问。
程亚一怔，说：“你这么一说，我好想是有点印象，有一段时间了，你怀疑和她有关？”
“表面看，没有任何的利益联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杜若芷给我的感觉没那么简单。”
程亚点头，“你这么觉得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