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维斯顿临走的时候有过提醒，不然看到这种骇人的场景陈信估计也会不知道怎么办。
整个图特之城的人好像都变成了“丧尸”。
尤其是走在街道上那些人，他们走路的样子真的就像是牵线的木偶一样僵硬。
余子峰只在一些丧尸电影之中看到过这种场景，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真的会看到这种场景。
很显然，他们还在自己的潜意识之中，一个个像是在梦游一样。
四个人下了车，也学着前面一些人走路的样子，开始往城市里面走。
目光呆滞，肩膀松弛，双腿无力，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余子峰很快就模仿的惟妙惟肖。
因为前面有穿着黑色铠甲的沃奈星人在做监督，所以他们必须这样伪装自己。
城市里的大雨还在下着，每个人都是浑身湿透，衣服贴在身上，头发散乱着，狼狈不堪。
但那些人都好像失去了知觉，眼神空洞，在路上麻木地走着。
余子峰看到这种场景其实心里充满了悲伤。
他这是第一次非常现实地感觉到了人类在沃奈星人面前的无力感和渺小感。
只是制造一场烟雾就能够控制所有人神智。
地球人类好像就是他们的玩具。
众多的地球人组成了他们的一个游乐场，每个人都是他们可以随意控制的玩偶。
余子峰想起儿时看过一个叫《西部世界》的电视剧。
讲的是随着科技的发展，人类掌握了仿真机器人的制作，他们身体里面有机械结构，但身体和人类几乎是完全一样的，拥有肉体、血液和皮肤。
甚至他们拥有和人类一样的思维代码。
有个公司，制作了大量的这种机器人，在米国西部制造了一个大型的游乐场，里面是以前米国西部世界，穿着马靴，骑着马，拿着左轮枪的时代。
每个机器人都是生活在那里的人，他们有设定好的人际关系，和故事情节。
真人玩家进入这个游乐场之后可以随意玩耍，体验不同的人生。
可以参与情节，可以找机器人美女发泄生理欲望，甚至可以持枪杀人……。
如果有机器人“死亡”或者宕机，他们会被工作人员抬起修理好，然后再次投入游乐场当中，重复它以前所在的角色，或者干脆给它设定一个新的角色，投入到新的地方。
这种感觉，就像是传说中的轮回转世、六道轮回。
后来，机器人有了记忆功能，开始逐渐意识到自己是被人类随意玩耍的工具，于是他们开始反抗。
……
余子峰看到现在走在街上的这些“失去灵魂的人”，又想起维斯顿说的“回到记忆的原点”这句话，心中有些不寒而栗。
如果整个图特之城里人类，真的能够回答，之前某一天记忆的时候。
这不就跟游戏重新读档一样了吗？
而现在，整个图特之城的人正在往回走，就是读取之前的存档？
虽然这种读档的方式执行起来有点慢，不像是我们人类玩电子游戏时候读档一样，屏幕上出现一个进度条很快到头就能够回到过去。
但这种“慢”只是相对于人类自己而言的。
因为人的平均年龄不过70几岁，如果玩游戏的时候，读档时间能够超过半分钟，我们都会觉得慢了。
但沃奈星人不一样，他们寿命了长着呢。
至于他们到底能够活多久，余子峰还真的没有听人说过。
但至少阿佩尔自称700多年前就来到了地球，现在还穿着火红的铠甲活得好好的呢。
这样看来，他们的寿命少说也有上千岁。
如果玩一个游戏，读档的时间即便是一个小时，那对他们来说，也可能就跟我们人类去感受1秒钟一样。
余子峰之前一直没有想明白沃奈星人帮助人类发展高科技的动机是什么。
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把人类当做奴隶，让我们去发展地球的科技，等到科技发展成熟到一定程度之后，他们再来用某种人类想象不到的方式对地球的科技文明成果进行收割。
而现在，如果把地球文明看成沃奈星人文明制造的一个游乐场，很多事情就更能解释的通了。
比如，之前自己觉得人的想象都不是凭空的，都有可能是真实存在过的。
那么，第一个在地球上写出“丧尸”这种风格的艺术着作的人是不是就曾经在图特之城里看到过图特之城里现在的这种场景？
《西部世界》这部剧的作者是不是也来过图特之城有了和自己现在一样的想法和记忆，才将这样的一部电视剧带到了地球上？
余子峰还在地球上听说过，一些人一生下来就天赋异禀，声称自己是火星人或者金星人，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能够说出自己星球像模像样的文明特征和发展状况。
当记者问他们是怎么来到地球上，来干什么的时候。
他们总是出奇一致的回答：“我们通过某种类似于降维而且对自己来说非常痛苦的手段成为了人类，成为人类只是为了体验人类生活。”
当然，这些人在地球上被官方认为是为了博取人眼球而制造的骗局。
但有没有可能，就是沃奈星人化作的人类到地球这个游乐场里去亲身体验了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
自己能够走到这一步，是不是也是被写好的程序？
余子峰不敢再想下去。
……
“哗。”河边上突然响起一声轻微的水声，一颗脑袋从河水里探了上来。
余子峰正好看到这一幕。
先是有些吃惊，后是有些喜悦。
因为那个人很快从河里慢慢爬上了上来，余子峰认出了他。
他正是帕斯卡·凯文。
原来凯文并没有像那些人倒在了逃跑的路上，他一直跑到了河边，然后跳到了河里。
由于河水是不断往上有水气往上蒸发的，所以在离着和河面几厘米的地方白烟会受到水气的影响不断迅速消散。
所以在河面上方会有几厘米的空隙是可以正常呼吸的。
凯文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在河里躲过了这场白烟。
看到自己朋友没事，余子峰当然是比较喜悦的。
他给了凯文一个眼神，然后自己伴着“丧尸”的样子往城市里面的方向走。
凯文自然心领神会，也塌下自己的上半身开始像行尸走肉一样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