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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只觉自己伺候的这位嫡小姐,不仅回来争不了地位,连脑子都有些古怪,听了吩咐,只好压下莫名,转身端着食盒离开了。

“怎么不让个下人来?当心手。”一道极为舒朗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走神捡碎片的动作。

“二哥?”慕清颜看着近在咫尺,眉眼间与她三分相似,十分英俊和煦的年轻男子。

“初次见面,四妹倒还没认错。”慕璟英笑道。

他已经把地上的碎片捡了起来,连带着她手上的也一起用帕子包好,朝外面唤了声:“来人。”

立刻有小丫鬟战战兢兢跑进来,哪怕慕璟英此刻面上带笑,那小丫鬟也面色惨白,忙告罪把那包碎片拿出去处理了。

“可是住的不习惯,这些丫头都不侍候贴身,等会儿让管家带些伶俐的丫头过来,你挑挑看吧,而且刚才到你院子,遇上送早膳的丫头,说是你没动几口菜,怎么,早膳不合胃口吗,倒是府上的人疏忽了,也还没问你的口味。”慕璟英关心道。

慕清颜摇摇头,她前世和这三个兄长都只是一面之缘,似乎几人都挺忙,之后她入了盛京,嫁给容珏,更是没了见面的机会。

这次,慕璟澜和慕璟英昨日听说又是有事出去了,没想到一大早,她想到这个,骤然一顿,自己头一次睡这么晚,还是在回府的第一天。

她不用想,也知道外面那些丫头嬷嬷们,早就把这事传得沸沸扬扬了吧。

“劳二哥费心了,我常年在尼姑庵里待着,倒不是很习惯一堆人贴身伺候,眼下院子里也不缺人手,等我要人的时候,再去找管家吧,我晚上睡多了,早上有些没精神,才没吃多少。”她解释道。

慕璟英拢眉道:“怎么会没精神,是不是病了,要不要让府医来瞧瞧?”

慕清颜忙摇头:“不用。”

想起刚才的脉象,真要叫府医来看过,整个慕府,不,整个严州还有津淮都要炸锅了。

慕季儒怕是直接撕了她的心都有!

慕清颜想到这里,瞧了眼慕璟英的脸色,她觉得慕璟荻应该还没胆子告诉慕璟英和慕璟澜她成了亲的事。

虽然慕璟英此刻看起来是十分温和体贴的兄长模样,但慕清颜半分没有看轻这位兄长的脾性。

慕季儒的种,无论如何就不会有真的纯然善良一类的出现,慕璟荻是慕璟英和慕璟澜教出来的,就慕璟荻那性子,她可是从慕璟荻对她的警告中,听出敬中别的意味的。

怕是这位脾气极好的兄长,动起怒来,也不简单。

更别说,把慕璟英和慕璟荻教出来的慕璟澜了。

“怎么了?”慕璟英察觉到她的目光,不由问道。

慕清颜随口道:“哦,只是想到自己起来这么晚,都没有向父亲请安,父亲该是又生气了。”

慕璟英笑道:“没事,你这几天一路奔波,起晚是人之常情,再者父亲每日有许多公务要忙,家中并没有晨昏定省的规矩,昨日的事我听说了,你不必放在心上,父亲向来严苛,这气过了就过了,再不济,让你三哥顶着,他素来是被罚惯了的。”

慕清颜嘴角微抽,昨天的胡乱猜测倒是真的,亏得以前还觉得慕璟荻板着脸教训她,肯定是个极重规矩的人。

“三哥,嗯,一直受罚吗?”她不由问道。

慕璟英笑:“不然你以为,他好端端的习什么武,咱们家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还不是他太闹腾了,被大哥给丢进军营的。”

慕清颜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是大哥太狠,还是三哥太惨。

“对了,今日的宴会想必你是听说过了,前些日子家里的古玩店来了批青玉,我看成色极好,又听你要回来就给你做成了一套首饰,今晚参加宴会,配上也还合适,这就给你送来了,你瞧着喜不喜欢?不行咱们再换别的。”慕璟英刚才放在桌上的木盒打了开,里面一整套青玉头饰,雕工精细,样式新颖,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之物。

慕清颜手下许多店铺,自然是识货之人,谢过慕璟英把东西收了下来。

慕璟英见人收了后,就笑着起身,说了今日还有事之意。

慕清颜本来还讶异慕璟英昨日忙得一夜未归,却一大早便来找她。

看来是为了给她送东西,特意回来了一趟。

不想,慕璟英这么忙,倒是没让下人送了了事。

下午时分,慕季儒把她叫了去,书房里,半敞的窗外带着秋日蝉鸣的安静,她站在书案五步远的位置,任慕季儒打量着她,垂首唤了声:“父亲。”

慕季儒淡“嗯”了声,瞧着她的目光没有移开,半晌,许是觉得看不出什么名堂来,索性扔下手上的折子,靠在身后椅背上:“严州陈家,你知道多少?”

慕清颜心里闪过陈博宇的身影,眸光轻闪,似思忖片刻,道:“陈家是严家第一世家,在盛京支系庞大,官场上文武上大小官员都能找到陈家人的身影,提起陈家谁人也不敢小觑,但陈家嫡系一直把握分寸,旁系为官,嫡系为守,从不参与朝政官场之事,旁系对嫡系的效忠之心,倒是与祁家十分相似,这样的家族懂得明哲保身,自敛锋芒,连圣上都对其十分称赞,陈家不能轻易招惹。”

慕季儒点了点头,又问道:“荣国公府,你有什么了解?”

慕清颜道:“夏宋如今留存的莫过于秦国公府、慕国公府、安国公府、荣国公府,荣国公府比起其它三家,一直是摇摇欲坠,甚至当年的王谢大族都远超于它,只是二十年前荣国公府的小姐嫁到了安国公府,与安国公唯一留存的庶子成了亲,之后更生下嫡子祁阳,这是安国公唯一的血脉,日后便要继承整个安国公府,而祁阳的外祖乃荣国公,两家因为这层关系而十分亲密,更遑论这安国公府如今坐镇的是圣上都敬畏三分的大长公主,这荣国公府因此在短短二十年间,可谓是水涨船高,风光无量。”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来形容荣国公府倒也说得过去。”慕季儒这话颇有几分不屑。

这也不难理解,慕季儒出身慕国公府,慕季儒还是少年时,荣国公府还处于衰败期,不说王谢两家,就是根基稍稳的世家都比不上,慕季儒自然有理由看不起荣国公府。

“今夜是陈家的宴会,荣国公府的嫡孙荣安近日在严州游历,也要去参宴,我让你去把荣安引到手如何?”慕季儒别有深意看着她。

不如何。

让她去勾引荣安?

慕清颜倒是不意外慕季儒有这样的想法,虽然不屑荣国公府,但是如今的荣国公府确实风光无量,若是用一个女儿就可以拉这份助力,这笔买卖慕季儒怎么也是个赚。

“荣国公府虽然旁系众多,但是荣安是唯一的嫡出,其人生性纨绔,拿捏起来倒也容易,为父相信你若是动点心思,日后整个荣国公府落到你手上,并不会太困难。”这话是晓之以理,慕季儒相信慕清颜很聪明,嫁给荣安会带来的好处不会看不清。

就连慕清颜也不得不说,要是她真有什么野心,嫁给一个荣安这样可以好拿捏的人,比多少世家公子都强。

“女儿尽力而为。”慕清颜道。

慕季儒对于她没有拒绝的表现,很满意:“那今晚,为父就看你的表现了。”

“是。”慕清颜应下,至于晚上真的准备怎么办,那就随机应变了。

下午,慕清雅来看了她一趟,送了不少首饰,见慕璟英送的那整套青玉头饰,笑着打趣了一番,在慕清颜婉拒之下,便也把首饰收了回去,又问过院子里的丫头如何,需不需要她临时找一两个灵巧的来,陪着先把宴会先应付过去之类,慕清颜依旧的婉拒,之后,慕清雅便走了。

这一番言语之间的来往,她倒是真佩服慕清雅的好耐性,好脾性,想起今晚的事也确实头疼,院子里不要人伺候,出去总不能也不带丫鬟,光想想,就知道外面得传成什么样,慕季儒得气成什么样。

当即在院子里再找了个机灵点的,吩咐她准备准备,晚上跟她一起去参加陈家的宴会。

她这三个哥哥不愧是慕季儒教出来的,忙是真忙,慕璟澜到现在没见到过人,慕璟英来送了个东西就不见,连慕璟荻从早上到下午都见不到人。

后来找人问了才知道,慕璟荻昨夜就回津淮帅司去了。

慕家三位公子都不在,出了府门,就只停了辆精致华丽的马车,旁边十几个护卫开道,慕清颜跟着慕清雅进了马车,里面十分宽敞,布置也惬意舒适,连带着她们二人带的丫头,六个人坐在里面,也不嫌拥挤。

马车缓缓行驶,慕清雅的丫头在小几上,摆上了热茶,点心。

慕清雅啜了口茶,看着慕清颜懒懒靠着车厢,兴致不高的样子,道:“四姐别恼,大哥他们跟父亲一样,一直都很忙,往日去参加宴会之类,大多数也只有我一个人。”

慕清颜淡“嗯”一声,偏头看她一眼,这妹妹好脾性的印象,在她心中又高了一层。

身上又投来一道不满的目光,和昨天一样熟悉,慕清颜知道是一旁坐着的慕清雅的丫鬟,同样不做理会。

这马车行的再稳当,总是免不了颠簸,她晃得有些难受,哪里有精力分给旁人,瞧了眼小几上摆着盘蜜饯,她拈了颗塞进嘴里,闭眸,靠着车厢再不说话。

一副生人熟人皆莫近的模样。

气得那不满的目光,几乎瞬间宛如实质了。

一路行下来,慕清颜闭着眼睛,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直到感觉有人轻轻碰了碰她,柔声提醒。

“四姐,醒醒,咱们到了。”

那声柔柔唤了几次,慕清颜才睡眼惺忪睁开眼,对上慕清雅的笑颜:“四姐昨夜可是没睡好,怎么没多远的路,就睡得这样沉?”

慕清颜有些讪然,就是不用去给慕季儒请安,但她绝对相信,今早日上三竿才起的事情,慕府上下绝对全都知道了。

跟着慕清雅下了车,陈家大门外,已有小厮过来引着车夫离开,慕清雅和慕清颜在门口出示了请柬就被请了进去。

慕清颜本来就没在意这宴会,知道慕季儒对这宴会有什么心思后,更加没了兴趣,所以一直不知道这宴会是为何,直到跟着带路的嬷嬷走了不知多少个拐口,走廊后,见到前面一片广袤的湖泊,周遭风景优美,香花满目,一条长长的木廊通过去,湖泊中央位置有一处观景雕楼,楼下空地上站了数十脂粉钗环,裙纱缭乱的美人儿。

此时,天色已晚,鸦青色的天际都陷入了混沌,那雕楼上挂满绣灯,五颜六色,美得让人移不开眼,楼下这一群美人儿一衬,倒都像是蒙上了层璀璨的光晕,心生意动。

慕清颜挑了挑眉,见此情此景,算感觉到了几丝别的意味。

这时,慕清雅适时解释道:“陈家这处观景楼乃一位先祖所创,历时已有百年,经过历代修葺建造,如今已十分之奢华,不少人都以能来陈家的观景楼赏一次月,而称为一大幸事,这次陈夫人邀各家公子小姐前来,”她看了眼走在最前面的引路嬷嬷,压低声音,凑到慕清颜耳边:“陈家独子已经及冠,却到现在也没有定下婚事,陈家老太爷心急,让陈夫人抓紧把陈公子的婚事定下,陈公子是严州第一才子,想要嫁他的大家闺秀多如过江之鲤,得到这样的消息怎么能不来?”

原来这宴会就是来选亲的,慕清颜心底了然,怪不得慕季儒会突然动了让她去勾引荣安的心思。

她正想着,耳边传来哭泣抽噎的声音。

此刻,她们正经过一处柳树拂风的隐蔽之处,闻声,下意识看过去,就见到那群柳之间站着两个人,一人身姿颀长,立若玉竹,旁边婀娜站着个低泣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