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然敢打娘娘？！”宫婢急着为张贵妃叫嚣。
容睿姬正眼未看，用戴了翠珠戒环的左手，反手一个巴掌扇过去。
那宫婢的脸瞬间划开一个裂口，鲜血直流，差点晕倒。
“你什么你？本宫是南炎长公主，你这个下贱的婢女也敢这样跟本宫说话？”容瑞机
张贵妃气急败坏，扬手要还击。
容睿姬避身闪开，又还击了一巴掌。
两个巴掌力道均匀，将张贵妃雪白肌肤上留下两团红晕。
她身边的宫婢想要上来制止容睿姬的行为，但谁都又不敢妄动。
若是旁人就罢了，这个公主是万万不好惹的。
张贵妃捂着脸，吼道：“容睿姬！本宫是贵妃，统管后宫！以后还是会做你的母后，你敢对本宫动手，你不要命了吗！”
听到母后二字，容睿姬和容鹤同时露出了恶心到反胃的表情。
对于他们姐弟来说，母后这个称呼是无可替代的。
至少，张贵妃一定不行。
容睿姬扬声道：“庶便是庶！你母家出身不高，祖上更是难民出身，骨子里就是低贱的血液，怎可和本宫与本宫高贵贤淑的母妃相提并论？贵妃娘娘若是觉得本公主哪里说得不对，大可以去父皇那边辩上一辩，或者哭上一哭，这不是贵妃最拿手的绝技吗？”
容睿姬的讽刺丝毫不掩饰，就和张贵妃平时对待太子一样。
“你！……”张贵妃气得头昏。
纵然平时容睿姬对她再出言针对，可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拿血统说事，且句句毒辣难听。
太子宫殿这边的下人有的已经忍不住掩嘴笑了。
的确，张贵妃的母家的确不是什么王公贵族，且身份低贱，也是靠运气混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当时凭她的身份能入宫，也是多亏了天师说她命格好。
她不愿意被别人提及的也是这件事。
“贵妃娘娘请记住，本宫是南炎嫡长女，将来还会是大长公主。这两巴掌，打得你，你受得起！”
容睿姬步步逼近，宫婢赶紧把张贵妃护在身后。
她伸手拉开，又在张贵妃耳边幽幽道：“太子的事情，我会记住你们一辈子，只要我还在这宫里一天，你就别想顺顺利利坐稳贵妃的位子。更别想碰那后座！”
容睿姬衣袖下掩着握紧的拳头，眸色狠戾，让张贵妃即便再有气也不敢吭声了。
她知道容睿姬指的是哪件事。
容睿姬虽然没有从白凌口中得知究竟是谁害了容鹤，但是她可以猜到。
能让白家束手无策，必然只有现在嚣张跋扈二皇子和张贵妃所为。
“那我们就走着瞧！”张贵妃暗暗咬牙。
宫婢搀扶着张贵妃出了殿，凉爽的秋风也难以平息她心中的怒火。
“这个容睿姬胆子越来越大了，在太子这里就敢这样和本宫叫嚣。”她手中的帕子都快要被搅碎。
宫婢低声安慰道：“娘娘莫急，长公主迟早要出嫁的。她可不会一辈子都在宫中。”
“是啊。但是就怕她那个小心思，嫁了个不好对付的夫君，本宫和容瑾才会有大麻烦。”
张贵妃之前就好像听说，容睿姬对白家似乎有一些想法。
白家就两个儿子，每个都足够优秀，公主也是能配得上的。
况且白家一向和太子走得近。
在这两个儿子当中，白凌二十二岁便要赴死祭天，公主自然不可能嫁给白凌。
那么就剩下如今炙手可热的白珏了。
公主若是嫁给白珏，那可就像是一把传世宝刀找到了刀鞘。
白珏的赫赫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皇上极为器重，若是二皇子和白珏同时站在皇上面前，皇上都一定会偏袒白珏。
他是皇上手中一把无所不能的、锋利的刀。
若这把刀给了容睿姬，那她以后就更加有恃无恐，张贵妃也不会有那么容易坐稳后位，迟早会给这个公主闹得人仰马翻。
“那……娘娘何不让长公主嫁得更远一些？”宫婢阴险一笑，话中有话。
张贵妃抬头，豁然开朗，目光明亮起来，“是啊……本宫倒要看看她区区一个公主，能跟本宫斗到什么时候。”
……
连着几日，大理寺都照着顾婉卿的方法，逐一排查每个失踪人口。
这其中不乏很多添乱的，但是都照着顾婉卿之前所说，无论是谁，都不允许真的见到尸体，也不允许让别人知道尸体的身份。
大理寺卿为此事雷霆大怒，说是顾婉卿纯属捣乱，连带着陶明睿也一起挨了骂。
毕竟动静这么大，迟早会惊动皇上的。
可是后来从白府那边寄过来了一封信件，呈给了大理寺卿，那位大人便没再多言。
白二爷这顶帽子压下来，必然会有几分薄面。
所以顾婉卿觉得，她过来办案是纯属协助，要是没有白珏的威名压着，这些事情一个都进展不下去。
其实说到底，目前三具尸体还没找全的事情只有顾婉卿、陶明睿和陈仵作知晓，也是将范围缩短到最小。
眼见着水也够浑了，他们这才行动。
所幸在放出认领消息的第五天，陶明睿的手下找到了另外两个脑袋。
一个在粪池中捞出来，还有一个被劈成两半，分别被挂在两颗枝叶浓密的树上。
这两个地方，距离栖香街都非常远。若要走路，两三个时辰才能走到。
所以掩埋尸块的地点和放脑袋的地点都没有什么联系。
但是除了脑袋之外，身体其他的部分都找不到。
顾婉卿对着这俩脑袋分析，“我猜，如果只能找到这两个腐烂的脑袋的话，那么其他的尸块应该也已经被处理掉，很难找到了。尤其是内脏。”
陶明睿点头赞成，“是啊，既然能在花萼楼的厨房发现油炸过的断手，可能就会被当做食材流入市场，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不可能追查到。”
两个人这几日大部分的时间都会待在敛尸房，和陈仵作一起剖析很多细节。
顾婉卿觉得如果再不结案的话，她的精神也快崩溃了。
“会不会我们调查的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凶手不再栖香街内？”陶明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