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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底下的人打的如火如荼,景兮压着舌根轻快的吹了一声口哨,言语间尽是轻佻,“喂,那个参理小哥啊,你怎么这么没用,当初都能和宁辕小哥坦诚相见了,现在难道还不敢打他,这情人之间,自然是要打打闹闹,那才叫别有一番滋味呢。”

参理的脸顿时阴沉下来,宁辕气的脸色一阵绿,他们知道景兮是在说秀林寺塔楼那一幕,齐刷刷的朝着景兮方向放了铁镖。

陆渊又是两个铁蒺藜扔过去,将铁镖拦下,深深的打进黄土,没入几寸。

景兮拍手大笑不止,给陆渊竖了一个大拇指,随后又朝下喊道:“怎么,二位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宁辕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内力反噬,顿时青筋暴起,手中的剑也隐隐震动,凌初见状立刻欺身上前,与参理战在一块。宁辕目光凶恶如同吃人的怪物一般盯着景兮,景兮依旧轻佻一笑。

此时此刻,江岸觉得他很能理解宁辕的感受。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底下就已经厮杀不断,纵使他们个个身怀绝技,却还是多多少少挂了彩,空气里也渐渐弥漫起了血腥味,冷清的月光,灼热的灯盏,引的那群人愈发加快了手里的攻击。

陆涯起身,玄衣长剑,唇畔勾着嘲弄的弧度,眼底是化不开的浓稠,“这群傻人,到真是可笑。”

江岸面无表情,他知道,这两拨人,一拨是皇后派来的,一拨是南宫却倬派来的。这两拨人的目的相同,就是亲手杀了卫容。

这便是为什么明明两拨人的目标是一致的,却不能联手的原因,他们执行的命令定然不是假借他人人手。

从而,斗得两败俱伤。

“你们在做什么。”卫保儿带着景画从长廊穿过,艳丽的红裙在惨淡月光下竟有些诡异,却毫不遮掩的透出几分贵气。

她蹙眉看着眼前乱作一团的混战。

参理眼眸一凝,立刻从凌初剑下避过,直接掠到卫保儿面前,手指勾成爪,对上卫保儿脆弱的脖颈。

凌初唇角微扬,他可是见过卫保儿的功力的,参理这次算是栽了。

忽而转念一想,如果真抓到了卫保儿,就可以拿卫保儿换卫容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无法遏制了。

凌初大叫:“抓住佑安郡主!”瞬间与蒙面人缠斗在一起的胤西暗卫,全部提气攻向卫保儿。

参理的手指已经快到卫保儿跟前了,卫保儿丝毫未动,眸子平淡如水,她身后的景画蓦地出手,准确的握住了参理凌厉袭来的手腕。

参理猛然停住,下一刻,景画冷哼了一声,将内力推动于掌心,一掌把参理拂了出去。

这时,凌初带着他的手下已经将卫保儿和景画团团围住。

“郡主是个聪明人,只要交出卫容,我就放你一命。”凌初说道。

景画皱着眉头,正欲出手,卫保儿拦住了她,漫不经心的说:“看来你们是忘记了,这里,是我的地盘。”

刹那间,本来在屋顶的陆涯三人和底下的陆渊等人身形跃起,瞬间就将凌初一行围住。

此时景象,分外怪异。

参理撑地而起,见凌初等人与卫保儿对上了,立刻吩咐自己人道:“我们去找卫容!”

陆涯眉梢一挑,景兮吹响口哨,镇南王府四面八方窜出一道道黑影,瞬间整个场面都乱了起来。

突发状况让凌初一滞,愣神之间,卫保儿和景画已经杀出了他们的包围圈,而此时此刻,他们已然成了陆涯的瓮中之鳖。

“伏龙卫听令!把这两拨人拿下。”

卫保儿一声令下,不过须臾间,几拨人便斗在一起,也不管对面之人是谁,是哪个人的属下,只管横剑劈过去,过招间,长剑寒芒,兵器相交碰撞,如疾风骤雨一般急厉。

很快,参理所带来的人就已经败落,咬咬牙,他大喊道:“撤退!”

他的手下一听,立刻就甩下正在战斗的其余人,跟着参理从墙头跃出去。

参理疾步飞驰,几乎是将真气全部运气,带着寥寥无几的手下,踏着轻功撤走,仿佛后面有鬼在追赶。

伏龙卫?镇南王府真的有这样一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伏龙卫!

且说凌初和宁辕还在死死抵挡面前这一群带着浓烈杀气的伏龙卫,他们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让凌初宁辕眼花缭乱,手中的兵器也一直刺偏几寸,朔光刀影,火花四射,扬起的气浪引得空气中都带着嗤嗤响声。

地上躺着十几具尸体,有参理的人,也有胤西暗卫,而镇南王府的人,只是受了伤,没有人死亡。

凌初扭头朝卫保儿看过去,她一袭俏丽红裙站在一旁,清冷的月光照的她容颜赛雪,眉心拢着,唇畔挂着讥诮的笑,眸子漆黑不见底。

不知为何,这样的佑安郡主让他有些害怕。

“快撤!”宁辕喊道,将凌初一把拉着跃出镇南王府。

而他们的手下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勉强逃了两三个,来不及逃脱的被陆渊斩于剑下。

卫保儿缓缓走上前,浓郁的血腥味吸入鼻间,她厌恶的抬眼,轻轻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尸体里面还有几个苟延残喘未死之人,愤恨的瞪着她,她勾唇,红唇吐出两个字,“烧了。”

陆涯抱拳:“是。”

今夜,本就是想把镇南王府有伏龙卫之事透露出去,可是没有想到,南宫却倬也派人来了。

卫保儿从尸体中穿过,镇南王府的暗卫自动给她让了一条路,恭恭敬敬的垂着头。

待卫保儿一离开,陆涯立刻就吩咐手下把院中尸体还有未死挣扎的人拖走。

不过半盏茶功夫,镇南王府的后院一口枯井中,燃起熊熊火苗,将井中尸体燃烧殆尽,而地上的斑斑血迹也被人冲洗干净。

镇南王府又恢复之前的宁静,仿佛一切只是一个梦而已。

“郡主行事手段,真令人佩服。”江岸站在枯井旁,看着火苗一寸寸吞没尸体,燃烧着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仿佛是什么悦耳的声音一般,让江岸微微勾唇。

陆涯斜眼瞟他,“你这是在说郡主恶毒吗?”

“不,我是说真的,我很佩服郡主。”江岸微微一笑,月光洒在他脸上,上面还留着打斗中不知是何人留下的鲜血。

陆涯鬼使神差抬手在他脸上擦了擦,动作轻柔而又缓慢。

江岸惊的一跳跳出三米外,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说话也不利索了,“你你你!你做什么!”

陆涯一脸正经,“你脸上有脏东西。”

空气里渐渐弥漫起不正常的气息,甚至都盖过了烧焦味。在一旁的陆渊终于忍不住,很是真挚的对这二人说道:“你们要擦脸请回房里慢慢擦,郡主不会怪你们的。”

江岸唰一下,白皙的脸上瞬间爆红。

倒是陆涯像没事人一样,笑嘻嘻对陆渊说道:“是个好主意。”

陆渊目不斜视,选择闭嘴。

金然苑。

房内燃着一豆烛火,照的卫容的脸仿佛覆上一层暖光。

他趴在床上,赤裸着上身,莫无机正在给他换药,方才有一个蒙面人摸到了金然苑外院门,卫容起身查看时,伤口裂开了。

莫无机没什么好脸色的给他解开浸染血液的绷带,医者,最怕的就是病人不听话。

显然,现在在莫无机眼中,卫容就是这么一个不听话的病人。

“外头的事情解决了吗?”卫容忽的开口。

江河回道:“解决了,不只是皇后派的人,还有南宫却倬的人。”

卫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没再说话,任由莫无机在一旁一边给他上药,一边训斥他,“你这小子起来做什么,难道那个杀手还真能进来不成,你当我镇南王府的人都是酒囊饭袋吗,真是枉费我的好药!”

要说以前,莫无机定然不敢如此对卫容说话,那卫容看起来绝非是个不好惹的,可是他从卫长安卫长宁处得知,卫容竟然对郡主生情……顿时他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么阴沉危险喜怒无常的少年,喜欢上了保儿,绝非是一件好事。

别看卫容年纪小,就算是莫无机久经世故,老谋深算,也看不懂面前这个少年,心里头到底是想什么。

令江河觉得奇异的是,卫容对莫无机如此的呵斥,不但没有一丝不耐和愤然,反而是安安静静的听着。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一个人,就要爱这个人相关的事和物?

江河不由得抖了抖,他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要起来了。

这不可能吧!少爷怎么是那种被色所迷惑的人!

突然传来的推门声让江河回神,他立刻走过去看了一眼,陆涯和江岸披着一身月色站在门口。

江河走了出去,把门带上,低声问道:“怎么样了?”

陆涯懒洋洋的道:“烧光了。”

江岸补充道:“郡主吩咐,把那些刺客的尸体都被烧光。”

江河点点头,如此也好。

陆涯凑上来,恶趣味的添了一句,“不止是尸体,还有几个活人也一并烧了,啧啧,那些个人发出的惨叫可真让人瘆得慌啊。”

他满意的看着江河一张脸在月光下变得僵硬和青白。

半晌,江河才恍惚的甩头,“郡主真是……”想了许久,他才继续挤出几个字,“女中豪杰。”

江岸微笑附和,“那是自然。”他亲眼见着卫保儿在血流成河的尸体中间毫不眨眼的下令。

“怕是南宫却倬和皇后,要气的好几日吃不好饭睡不好觉了。”陆涯笑着说,手指抵上唇边。

江岸扭头看他,目光正好落在他的手上,不知为何,想起方才那一幕,江岸忽然升起不自然的感觉,慌张的移开目光,忙说道:“的确如此!江河我们赶紧进去看看少爷,陆涯你,你快回去睡觉。”

说罢,他就推门进去了。

留下江河和陆涯面面相觑。

“他……这是怎么了?”陆涯有些担忧的望过去。

江河是什么人,打小和江岸穿一条裤子睡一张床的人,揣摩了一下方才江岸的神色和话,又看了一眼目光含忧的陆涯,蓦地神色大变。

来了一个少爷还不够,现在连江岸也如此,这镇南王府到底有什么魔力?!

而且,少爷还好说,好歹看上的是个女的,但是江岸……如此惊世骇俗!

江河神色古怪,带着悲切看了陆涯一眼,然后推门进去,把陆涯关在门外。

陆涯二丈摸不着头脑,狐疑的看着紧闭的大门,悻悻的摸着鼻子,闪身走人,几个起落间就回了自己的住处。

皇宫。

恢弘庞大的千禧宫内,燃烧着明亮烛火,中央摆着的香炉,透着丝丝缕缕的白烟,一道薄薄的青帘,将宫里分成两处,皇后穿着寝衣,外头罩了一件金袍,雍容华贵的端坐上堂,透过青帘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参理,还有几个跟他一起回来复命的暗卫。

“啪”的一声,一只精致的青花瓷杯从青帘里穿过,直直的砸在参理身上。

“废物,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皇后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因为生气,胸膛不断起伏,连带着领口绣着的银丝花纹也跟着一起颤动。

参理伏在地上,“请娘娘恕罪,实在是没想到镇南王府真的有那么一批伏龙卫,否则属下已经将卫容的项上人头拿下了。”

“哼,伏龙卫?”皇后冷冷笑了一声,丹凤眼如同匕首一般锐利,仿佛要穿透青帘,“镇南王府倒是藏的深!”

参理又道:“还有,南宫五皇子也派人去杀卫容,他们和我们的人打起来了。”

皇后一听,猛地将桌前的酒壶也扔了下来,在地上炸开的碎片直直飞向跪着的参理和暗卫身上,他们却岿然不动。

主子发火,做属下的只能受着。

不过是一瞬,皇后的声音就柔和下来了,似乎刚才那个大发雷霆的人不是她。

南宫却倬,这个叛徒,既然已经和商儿合作了,最后却出卖他,也该死!

她用尖尖的指甲抚平衣角,声音端庄却带着一丝狠厉,“既然佑安郡主想管卫容这个闲事,就不要怪本宫心狠手辣。”

呵,伏龙卫!

皇后眼眸凝着算计,若是让皇上知道了,镇南王府有这样一批伏龙卫,佑安郡主,可有的忙了。

“给本宫滚下去,半夜扰人清梦!”皇后眉梢眼角都是倦意,今夜,皇上又去了莳贵妃那个贱人那里。

自从岚商出了事,连带着皇上对自己和岚云都带着不喜,不让卫容这个罪魁祸首受点折磨,真是难消心头之恨!

参理木然的起身出了千禧宫,他的心已经冷硬无比了,甚至于连带着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存在的价值了。

一个小小的暗卫而已,做不好,就要受到惩罚。

身后是去了一趟镇南王府后,剩下寥寥无几的手下。

“领队……”一个暗卫不甘心的叫着。

参理头也不回,“回去休息,等待娘娘的命令!”

那个暗卫有些愤然的盯着千禧宫,死了这么多兄弟本来就令他们心底很不舒服,奈何皇后又是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人。

说什么半夜扰她清梦,分明就是她自己说回来了就立刻禀报的。

“闫槟!回去休息!”参理察觉到不对劲,回头一看,立刻出口训斥那个暗卫。

闫槟咬着牙,僵硬着受伤的一只手,身形一掠,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