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亲对你的亲事是什么态度？”楚如萱轻声问道。
蒋莺羽斟酌片刻，道：“其实娘亲想要我嫁给心上人，只要能养得起我，不让我受苦便可，下不下嫁无所谓。”
“也就是对上官清不反感？”
蒋莺羽听到上官清的名字满是厌恶，但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那晚的事情燕氏不知道，上官清在那晚之后就直接去提亲了，只知道蒋禾娇在纠缠上官清。
楚如萱越发觉得事情古怪，越发想要看看上官清到底是什么人。
“予妗，什么时候能好啊？”蒋莺羽险些要睡着了，闷声道。
楚如萱看时间差不多，便将眼罩拿了下来，起初蒋莺羽还不适应视线，但转身眼前一片清晰，并且肿胀消退了，舒服的很。
“予妗，这东西太好了，有没有治疗眼疾的？”蒋莺羽惊喜叫到，拽住了楚如萱的手。
见到好友放松，楚如萱也松出一口气，道：“谁有眼疾？”
蒋莺羽背部向椅子靠去，有些泄气道：“是我父亲，整日看文书，近日眼前模糊。”
“看文书的时间有多久？”
蒋莺羽叹息一声，“从早到晚吧，整日关在书房内，若不是前日吃饭将咸菜当成菜夹了一大口，我们还不知道。”
楚如萱嗤笑出声，“可能是假性近视，我制作几个拿回去用，对了，你爷爷现在怎么样？”
蒋莺羽满脸幽怨瞪去，“你还说，我真后悔当初欠欠的把你的药拿去给爷爷吃下。”
“嗯？”
蒋莺羽将当初楚如萱的药丸不被看重，又与蒋瀚宇将药丸拿出给老爷子吃下。
到现在的老爷子身体硬朗见到俩人就开骂。
“开骂？”楚如萱皱眉，不管是蒋莺羽还是蒋瀚宇，皆是人中龙凤，蒋莺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蒋瀚宇年轻有为便成为将军。
蒋莺羽往椅子里缩了缩，“还不是因为我和哥哥年纪到了，都没有中意的对象，加之父亲从文，却出来哥哥一个武将，爷爷生气，见到我们就开骂。”
“呵呵。”楚如萱觉得挺有意思，上次瞧见尚书老爷子便知道是个睿智的老人。
现在身体好了能开骂，怕也是个老顽童。
加之蒋家两兄妹与蒋旭阳一般耿直，看来也是随了蒋老爷子。
蒋莺羽神色厌烦，“爷爷倒是想让我嫁给上官清，可我才不要呢！”
楚如萱颔首，拍了拍蒋莺羽放在桌上的小手，“放心，只要你坚持，没有人会强迫你。”
毕竟蒋莺羽的父母不是那样的人，只要小心地方蒋禾娇便是。
楚如萱现在比较担心的便是，蒋莺羽那夜遇害，本就是蒋禾娇与上官清设计，随后上官清提亲，为的就是俩人合力威胁蒋莺羽。
楚如萱叫慧月做了锅子，打算让蒋莺羽傍晚品尝，随后去了药房制作给蒋旭阳的眼罩。
制作到一半，楚如萱觉得可以多制作一些缓解眼疲劳的，推广吗？倒是不愁，皇上不就是最好的人选？
倒时多送点乌涅丸，尝到眼罩的好处推荐给大臣，大臣又能推荐给学子，嗯，一想就美滋滋！
乌涅丸的方子已经给了唐鸿祯，只要等着收钱便是，六成可是纯利润，算下来也不少。
上次去唐文姝那里拿舒巾的布料，得知唐鸿祯已经离开，想来钱再过一月也就回来了，可观啊！
楚如萱做完已经临近下午，出来之时瞧见蒋莺羽在凉亭内睡着。
虽然楚如萱刻意放缓脚步，但蒋莺羽还是醒来了，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眸看着楚如萱，“予妗？”
楚如萱刚颔首，便听到蒋莺羽尖叫一声，好似她的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怪物一般。
楚如萱眉头紧拧，侧目看向拱门，只见熬玉宸正推着轮椅走了过来，对蒋莺羽的尖叫极为不满。
蒋莺羽连忙起身行礼，“参见王爷。”
熬玉宸淡然行礼，扫了一眼远处正端着锅子走来的慧月，“闻到香气便过来了。”
蒋莺羽依旧一副惊魂未定，拽住楚如萱走向一旁，“王爷怎么在你院里？”
楚如萱皱眉，这要怎么解释？但想到蒋莺羽都能将晚上被人侮辱之事说出，她也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
“拱门对面就是寰羽王府。”
蒋莺羽又是一阵惊讶，“难道绕城内的传扬是真的？”
“什么？”
蒋莺羽掐住自己的胳膊，镇定下来才道：“传闻你心悦寰羽王，死皮赖脸倒追，你与王爷关系缜密。”
说是缜密都是轻的，百姓传的可脏了呢，什么楚如萱故意让皇太后赏赐的这座院子，为的就是半夜方便爬上熬玉宸的床。
俩人已经有一腿，夜夜颠鸾倒凤。
楚如萱十分无语，蒋莺羽说的是真的，但却是方的，明明是王爷死皮赖脸纠缠她。
但这话说出去谁信呢？
楚如萱无奈道：“为了方便给王爷治腿，我们私交甚好。”她不知道自己真实身份会在哪天曝光，还是不要多说。
她其实挺在乎这些为数不多的朋友，也不想存在欺骗的心理。
蒋莺羽略加思索便明了：“是这样哦，那好吧。”
之前与王爷见面不过隔着许远，此时坐在一个桌子上用餐蒋莺羽倒是有些拘谨。
本来对锅子就新奇，现下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吃好。
见蒋莺羽不会，楚如萱帮忙涮肉夹菜，熬玉宸瞧见被冷落面色更黑，好巧不巧，蒋莺羽还坐在熬玉宸的对面，尽数看在眼中。
顿时噤若寒蝉，连怎么吃都不会了。
楚如萱皱眉，再次看向熬玉宸之时，只见那厮笑的极为灿烂，待楚如萱转过去，男人又阴沉着一张脸。
楚如萱不解，抬手摸了摸蒋莺羽的额头，“你怎么了？为什么出这么多汗？”
蒋莺羽摇头，垂着脑袋忙吃着堆积一碗的食物。
她也不知为何，熬玉宸本是不被看好的质子，对谁都笑呵呵的，任人欺辱也不吭声，但她就是怕了他。
许是他不经意流露的威压，许是好似要吃人的目光，怎么都与印象中的王爷不相符。
蒋莺羽危急意识强烈，此时也知道在人前的熬玉宸并不是他本身。
楚如萱见熬玉宸不动筷，随手夹了片牛肉过去，熬玉宸瞬间冰山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