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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祈愿夏可 > 第十三章 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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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第一法则。

当你发现别的女生身上有血迹或者有血的味道,首先联想到的是大多数女生每月都会经历的那几天见到的东西,当你想到这里的时候,你要伸出援手,不管你手里有没有相应的救助装备。

一部分女生在每月这个时间都能平稳度过,一部分如祈愿一样,从来没有一个定下来的时候,如星如点,也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体是怎么一回事。

大部分的女生就没那么“好运”了,她们会经历日常生活中所能想象到的、所不能想象到的各种让人痛苦和尴尬的事情。

坐着站起来的时候闸门大开,打个喷嚏闸门大开,迈一个大步闸门大开,甚至还有明明各项防护措施已经安置妥当,血流就是横冲直撞,往各个方向进攻的情况,让人防不胜防,尴尬的事情层出不穷。

祈愿平时几乎没有这种情况,所以并没有随身携带M巾的习惯。

对于一个才刚从洗手间里出来就身带血腥味的女性更是五陈复杂,心里盘算着超市在商场的哪个角落,待会儿要尽快把东西买回来才行。

“额……”

祈愿这时才通过玻璃望向那位女士,发现称她为女士好像称呼得老了一些。

一头长发微带大波浪卷,耳垂上挂着细长的金色耳饰,与一般女生不同,她侧脸的线条鲜明而冷峻,鼻梁高挺,与长裙长发打造的温柔形象有些不符,看起来别有一番味道。

也许是注意到祈愿的目光,那女生转头看向祈愿,一双桃花眼蕴着水波,又将祈愿从她的侧脸拟造出的形象打破,重新拟造出一个温柔大方、气质出众的形象出来。

祈愿赶紧收回望得发呆的眼神,开口道。

“那个……我好像从你身上闻到,你不要介意啊,血、的味道,要不你再回去检查一下?”

那位女生听她这样说,微微一笑,并没有祈愿想象中的惊慌。

“那我再回去检查一下,谢谢您。”

说完,她又进了一个离洗手盆的区域最近的隔间。

祈愿正要转身离开洗手间,想了想,还是站在原地。

“哎呀。”

隔间里传来那位女生的声音。

“怎么样?”

“不好意思麻烦您了,我好像真的出状况了,您可以去帮我买一包回来吗?我身上有现金,可以直接给回钱您的。”

“怎么样?严重吗?纸巾也要吗?”

“那倒不用,这个商场有超市,好像在负一楼,好像太远了些。不如我叫跑腿吧,这样就不用麻烦您了。”

“也不麻烦,我很快回来。”

“谢谢您。”

祈愿从店里走了出来,挤进一座往下行的厢式电梯,瞄了一眼电梯厢内各楼层的功能提示面板,超市就在负一楼。

时间恰好是吃饭的时间段,下行的电梯通行无阻,略过卖服装首饰的一二三楼,来到负一楼。

祈愿明明在电梯间开门一侧的角落,偏偏输在人数单薄上,让了几波家庭和情侣先出后才从电梯里走出来。

超市内人生嘈杂,她却分明第听到了夏可的声音,“你去哪里了?”

祈愿四周望了一圈,明白这应该也是夏可的异能之一。

于是试着用心里说话的声音将她的打算回复回去,却再也没有等到回复的声音。

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给他时,又才想起两人才见面第三天,连对方手机号码都还没有,心中传来一阵讪笑,只能手机又塞了回去,急急走进超市,拿了熟睡裤和手帕纸巾就结算走人。

刚上电梯,衣袋里传来手机的震动和铃声。

“喂?”

“祈小姐~我是循棠,您在哪里呢?”

“我…我和夏可出来吃饭了,不过临时有点事,跑负一楼的超市一趟了,现在就回去。是夏可找你了吗?”

“嗯,是我疏忽了,我稍后就把手机送到别墅,您们一回去就能看到了。我先回去给夏董说一声,您不用着急。”

“哦哦,好。再见。”

祈愿推开洗手间门,走向记忆中那位女生所在的隔间。

一阵扑鼻的血腥味袭来,洗手间的灯光又偏暗,让祈愿有种眼前一黑的感觉。

“我…我把东西买回来了。”

“哦,真的太感谢您了。我把门打开,一并把钱给您。”

祈愿将整个塑料袋递了进去,一只纤瘦的手递了张百元钞票出来,其中一个指头上还粘着一滴近似黑色的血。

祈愿愣着没有去接,那个女生可能以为她嫌肮脏,有点尴尬。

“不好意思,我尽快出来。”

“没关系,你在里面小心别滑倒了。”

这样的经历,其实祈愿也经历过。

高三的暑假即将结束,祈愿也即将从孤儿院“毕业”出来之前,曾做过一次身体检查,检查的项目中有一项便是妇科彩超。

当时一位中年女医生看了眼祈愿递过去的B超检查结果单,手指在键盘上灵活地敲了几下,随后便将一张药单递了给她。

“你是很久没来了吧?子宫内膜过厚了,要吃药排走它,去结算拿药吧,不用回来了。”

祈愿正想问要排走的那个“它”是指什么东西,却被身后一位老妇推了一把。

祈愿被推离座位还前促了两步,回头一望,是老妇带了一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祈愿被推开后,老妇便急切地将那女孩推坐在她原本的座位上。

“医生、医生,您帮忙看看?她昨天痛的死去活来的。”

不知是白炽灯苍白的光照射下来的缘故还是什么,女医生对待那个“痛的死去活来”的女孩与对待祈愿的时候,眼神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冷冷地瞄了一眼,吐了句。

“还有什么症状没?”

祈愿没有继续听下去,低头出了诊室,按照医生所说,结算、拿药、走人。

药单上就一种药,黄体酮,65元。

开学不到一周时间,祈愿吃了那药也不到一周的时间,迎来了人生第一次血崩。

轰轰烈烈。

当时大一新生的军训还没有结束,一个两个经过一个早上的暴晒都累极瘫软,趁着中午的休息时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祈愿腹痛了几天,隐隐觉得不安,便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一瞬间下体涌出千军万马,这种溢出是祈愿未曾体验过的,也无法遏止的,惊慌中跑进洗手间,将裤头一解。

腿间鲜血横流,连带着还有比乒乓球还要大一些的血块纷纷掉了下来,仿佛祈愿的下体被捅了一个大洞,所有血争先恐后地以固体的、液体的方式从大洞里跑出来。

嗒、嗒、嗒。

血腥味扑鼻,手里备用的几张纸巾迅速被染尽,裤子上不说,满手都是血。

正惊慌之际,是醒睡的爽懿听到了声响,走到紧闭的洗手间门前询问情况,才拯救了她。

“祈愿,你需要帮忙吗?”

犹豫再三,祈愿还是回答了句,“需要。”

“你等会儿。”

爽懿应该是闻到了扑鼻的血腥味,猜到了大概情况,在没有惊动婉儿和左焕两人的情况下,为祈愿收集齐了整整一袋子东西,递了进去给她。

她在洗手间里面待了将近半小时时间,直到流尽、掉尽、洗净,爽懿见推门出来的祈愿脸色苍白,一把抱住了她。

“别怕,我们等会儿跟教官请假,你好好在宿舍里面休息。”

祈愿始终没有说话。

当时的她,明明已确认过自己身上每一块地方都洗干净了,却还是觉得自己十分肮脏,对爽懿的示好也觉得十分尴尬和堂皇。

所以,设身处地,祈愿觉得自己能体会到那位女生的感受,哪怕只有十分之一。

隔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祈愿等了一会儿,问道。

“我刚刚忘了问,衣服上没问题吧?”

“没,没有很大问题,反正我一会儿开车回去,身上又是全黑的,没问题的。”

“哦好。那我先走了。”

“稍等一下,我还没给您钱,我很快出来。”

听到这里,祈愿脚步更快了些,走到门边,“不用了。”

咔嗒一声,洗手间本来就不十分明亮的光齐齐熄灭,替而代之的,是祈愿面前的洗手间木门上,一盏圆形的红色的灯。

仅靠一盏红色的灯不足以照亮洗手间里的一片区域,却足够唤起幼时恐怖的记忆。

空气中血腥的味道和与之相反的淡香越来越浓,相互交织,祈愿忍着喉间往上涌的吐感,尝试伸手抓住门把手。

手上一片血色,一压、一拉,不管身后的是什么,她都可以逃出去了。

但是,门把手动了起来,动作不快,却次次都能逃过她的抓握。

祈愿最终还是没有抓到小黄鸭,院长和男老师将湿漉漉的她从浴缸里捞了出来,用浴袍裹了放在一张长桌上坐着。

白色的月光被房间里面红色的灯光染红,映在院长的脸上。

他的脸上沟壑纵横,眼睛笑成一条狭长的线,一双大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小脚,咧开的嘴里传来阵阵恶臭。

忽然,大门处传来咯咯、咯咯的敲门声。

夜里,一切寂然无声的环境下,咯咯、咯咯的敲门声显得刺耳、惊心。

一切在黑夜中都被无限放大。

祈愿害怕的心情、惊喜的心情,院长和男老师狂欢的心情、受到惊吓的心情、三相猜疑的心情,还有,恐惧的心情。

没有人去开门。

院长的身体比较笨重,穿着浴袍和棉拖,在祈愿面前来回踱步。

祈愿的心脏嘭嘭嘭嘭嘭嘭嘭,随着院长踏地时传来的震动一起跳动。

敲门声持续了有将近一分钟的时间,一位身材纤瘦的男老师走过去开门。

门口被黑暗笼罩其中,祈愿看不太清,他应该与敲门的人说了几句话,没有回话,他冲了出去。

走廊上传来什么人极速奔跑的声音。

“老师说过,不能在走廊上跑步的。”

祈愿说出了这句话,却没有听到自己说出这句话的声音。

一见开门的人冲了出去,院长和另一位男老师跳了起来,四处逃窜、收拾东西。

有人给祈愿的眼睛蒙上了纱带,动作轻柔,手指纤细。

紧闭的窗户不知被谁打开,清风送入,祈愿能闻到那人指梢上有淡淡清香。

浴袍重新将祈愿包裹了起来,一个人将祈愿抱在怀里,走出了房间。

咯、咯、咯、咯、咯、咯、咯。

这人跟刚才为她蒙上眼睛的人应该不是同一个人,手劲儿更大一些,祈愿的头靠在她柔软的胸脯上,嗅着清风送来的淡淡的血腥的味道,慢慢入睡。

第二天,一位女老师打开了教室门。

教室内满满坐着五六排学生,大家都在拿着笛子,用最精神饱满的样子努力弹奏,笛声胡乱飞舞,老师的笑脸有些勉强,就算吹得不好,大家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爱一些。

几对夫妇就站在外面的走廊上,透过玻璃,寻找与他们“有缘”的孩子。

祈愿本是领唱,一夜之间哑了嗓,之前也没有学过吹奏笛子,便被音乐老师安排坐在角落一侧,独演吹笛子默剧。

女老师推开门便用目光锁定了祈愿的位置,在与音乐老师耳语几句后,径直向祈愿走来,将她带到另一个房间。

那个房间里面有沙盘,有玩偶,是平时不让小朋友们进去玩的地方。

一个中年妇女坐在旁边陪祈愿玩了一个早上沙盘,她问了许多问题,祈愿都当作没有听见。

沙盘前面是一面镶了镜子的墙,天蓝色的墙纸让苍白的白炽灯显得不那么强烈,祈愿很喜欢,玩具也很好玩。

一直到临近吃饭时间,那位带祈愿进房间的女老师打开门,让祈愿跟她一起去吃饭。

那位中年妇女问祈愿能不能给她一个拥抱,祈愿点了点头。

她的怀里没有了血腥的味道,胸前软绵绵的,祈愿还是十分喜欢。

接下来将近一周的时间,每天如此。

那位中年妇女和别的老师不一样,看着她的时候带着温度,温暖的温度,祈愿十分喜欢。

临近午饭时间,也许是注意到祈愿频频望向门口的视线,中年妇女将祈愿抱了起来。

“愿儿,今天金老师没空,你可以带阿姨去吃饭吗?到你们的饭堂吃饭。”

祈愿点了点头,见到她笑得露出牙龈,也抿了抿唇,尽量让自己的嘴角翘起来。

沙盘室的门被打开,各种声音涌了进来。

“我知道您们很伤心,也对此表示理解,也希望您们能理解我们的工作。”

一个男人压低了声音,声音中透着疲惫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