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是谁啊？本公子投了一千两都不够么？”
“就是，本公子为了月娘整整投了三千两”
……
……
“诸位，这位公子投了月娘一百两黄金，所以，月娘独唱的机会，便是这位公子拔得了”芬娘看着台下的男子们，得意极了。她就知道月娘是个厉害的，以后可要对她更好些。
众人雅雀无声，看向二楼。红衣公子也就这么一位了，姜彦此时正站在二楼栏杆前，见众人都看他，便将折扇又摇了起来，脸上是止不住的得意神色。
此时花羽被王羽带走了，九婴也与柳蕴跟着离开了。没办法，实在是不想认识姜彦了。
“姐姐，你们会在临风城留多久啊？”九婴很舍不得花羽。
“嗯……我也说不定，不过，也快要出发了。”
“姐姐，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你？”
“肯定能的，以后我要是经过临风城，就去看你好么？”花羽笑着握着九婴的手，她的手极冰。
“好，姐姐，你一定要来啊，我在临风城等你”九婴羡慕的看着花羽，她羡慕花羽可以去外面的花花世界，又羡慕花羽一身的本事。看了看王羽与花羽一眼，九婴眼中含泪。
“九婴，我们回去吧，天色晚了。”柳蕴开口，向花羽与王羽拱手行礼，便带着九婴离去了。花羽看着九婴背影久久没有回神，王羽也并未催促。
过了许久，花羽声音悠悠响起：“王羽，为什么九婴觉得自己配不上柳蕴？明明柳蕴都并未说什么的？”花羽还记得柳蕴的眼神。
“他是未说什么，可对袁九婴来说，就已经说了许多了”。
花羽不解的看着他。
王羽摇头：“袁九婴家在临风城也是望族，她之前作为袁家嫡出小姐，可能与柳蕴算是门当户对。如今，袁九婴不仅进过意春阁，或许以后连名字都不能有了。你说，那个柳爷会不会接受她做自己儿子的媳妇呢？”
“可若是柳蕴愿意呢？”花羽皱眉，难道自己其实也配不上月晨么？
“这就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了，不过对袁九婴来说谁知道是不是坏事呢？。”
“九婴现在是凄惨了些，可她并不是配不上那柳蕴啊？”
“花羽”王羽低头眼神温柔的看着她：“这世道，对女子总是苛刻许多。袁九婴不过一个弱女子，倘若没了家族庇护，又声名尽毁，谁愿意收留她呢？”
“难道她就一定要靠家族，一定靠男子才能活下去么？”花羽眼睛亮的出奇，神色似是不解又似哀伤。
“不一定，可她会什么呢？花羽，这世道教会她的，不过是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却并未教会她，离开了家族，无人庇佑时该如何保全自己。”王羽理解花羽的心情，她的愤怒她的哀伤，他都懂。
“花羽”他双手攀住花羽的双肩，银色面具泛着冷光，眼神清亮，嗓音清越：“花羽，你与她不一样，你以后会保护的了自己，也会保护的了其他人。你不会困与闺中，你会翱翔在天上。你配得上任何人，即便是那……天双城的城主，你……也是配的上的，莫要看轻了自己”。
王羽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如此说的，他此时心痛如绞，多么不甘愿的提起那人。他就应该立刻将她羽翼折断，思想束起，将她困囿与自己的怀中，谁都不能染指与她。
可看着花羽那眉间轻蹙，一脸惶然无所措的神色，又心软的一塌糊涂。罢了，倘若自己将本是可遨游世间的她变成没有羽翼的雏鸟，怕是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了。
此时他心里已经全是花羽，这么短短的旅程，让他心安又迷醉。与花羽一起走过这世间沧桑，可比自己一个人呆看云卷云舒要舒适许多。就这样一直走下去直至生命终结，也未尝不可啊。痴痴看着月光下的花羽，脑中忽然冒出一句话‘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花羽此时听到王羽的话，像是找到指路的明灯般。
“对，你说的对，我不应依靠任何人，我能保护自己，我有我自己的思想，有我自己的依靠”花羽喃喃有声。
“花羽，你的依靠，只有你自己。任何人，都没有成为你依靠的理由。你学的一切你会的一切，都将是你的依靠。”王羽俯身看着她，双手紧紧攥着花羽的肩膀。
“莫要让这世道束缚住了，花羽，你明白么？”王羽戴着的面具，此刻看着又十分柔和。
“可我师傅说，独木难支”。
“可若是，你自己就是一片森林呢？”王羽唇角又弯了起来。
花羽眼神一亮，眼前豁然开朗。
两人往客归楼走去，将姜彦忘在了脑后。一路披星戴月，王羽看着花羽的背影，不发一言。他此刻终于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会放手的，永远。
此后几日，再未见过袁九婴与柳蕴了，花羽怅然若失。
“行啦，若是那袁九婴运道好，碰到的那柳蕴确实是个托付的住的，你就不用这么整日担心了”姜彦看花羽那样子就来气。
那晚两人就那样把自己抛下了，亏自己还想着他们呢。那月娘唱的曲，确实是让人迷醉不已。自己花了那么多钱，这都是给他们两个土包子见见世面的，最后光自己一个人听，不白花了嘛。
想到这姜彦又准备开始念叨。
“姜大哥，我有什么能帮帮九婴么？”花羽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九婴就如同她的另一个分岔口，她希望她能过的好。
“花羽，你救人救上瘾了吧？”姜彦哪里知道花羽心里那么多弯弯绕。
“我……我只是觉得九婴很像我。不是，也不是很像，就是……”花羽也有些词不达意。
“我知道了”姜彦听花羽吞吞吐吐的，他本身就聪慧，又极细心，见花羽这样有些了然：“花羽，你没必要这样，月晨不是柳蕴，你也不是袁九婴，何必非要把自己往那两人身上生搬硬套呢？”
花羽唇角微动，似是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