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一看就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虽说也有女子进出意春阁，可到底不适合你去，我不想被姜彦烦，你还是换件正经男装吧。”
“也好，要不干脆叫姜大哥一起去？”姜彦老是喜欢往粉楼跑，花羽想想还有些兴奋。恰好姜彦刚起身过来吃早饭。
“怎么？叫我一起去哪？”姜彦受宠若惊，这两人从来不愿带自己去玩。
“姜大哥，我们今晚去意春阁，你去不去？”花羽笑靥如花。
“你……你去那地方做什么？不行不行，月晨要是知道了，不得把我皮剥了。”姜彦哪里不知那地方。
“姜大哥，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听到的哭声么？”花羽也不反驳他。
“记得啊，那又怎么了？反正你不能去。”姜彦又想到那天王羽说的话：“你……你不会是已经……”
看到花羽笑眯眯的。不禁一声哀叹：“王羽，你是要害死我啊，花羽能去那地方么？你也太不知轻重了……”絮絮叨叨的。
“姜大哥，我救了一个女孩，我想去看看她还会不会出现在那里。”花羽眼中露出坚决。
“那……那也不合适啊。”姜彦言语也不像刚开始那样了。
王羽压根就没想开口跟姜彦说话，花羽看姜彦这样就知道是同意了，也端起粥继续喝了起来。姜彦看哪还有自己说话的份儿，只得气呼呼的喝着粥：“你们真的是，太过分了……”叽叽咕咕的自己在那自言自语。
“话说，那些女孩你们都救了？你们怎么做到的，没被发现？”那意春阁可真没用，他哪里知道王羽有多厉害。
“没有，我们只救了一个，我救不了那么多人。”花羽想到这里还是有些失落，不过还是把九婴说的话转述出来。
“临风城竟然是买卖人口的地方。”姜彦喝着粥，拿起勺子敲了敲碗沿：“话说临风城也容不下这么多的女孩吧？怕是还会往别的地方送？”
姜彦有些奇怪，临风城不大，粉楼花楼再多怕是也容不下这么多的女孩子的。
花羽似是想到什么：“是啊，我从前就是在一个城池里被拐的，然后不久就在奴营了，你说会不会最后去了奴营？”
“很有可能，不过奴营从来不会强迫这些人的，奴营里收的每一个孩子，都会拿出丰厚的银钱给他们的家里。”姜彦这些还是知道的。
“奴营是从孩子父母手上亲自收的人么？”王羽倒是说了句。
“怎么可能？奴营哪有那精力。不过自从月晨执掌天双城，奴营如今收的孩子越发多了。当然他也不会虐待那些孩子，不过奴营规矩森严，进去了如果没有造化，怕是出不来。”姜彦说着就看着花羽，花羽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倘若不是月晨，我怕是已经死在了奴营。可是在这好歹还能赎出来，总有一天能骨肉团聚，他们真的那么狠心么？”花羽还是有些难过，自己在奴营呆了两年，虽极是害怕压抑，可到底年纪小，后来月晨又将她带了出来。
“其实卖去奴营也不算坏事，奴营给的银钱很厚，孩子虽不得自由，却衣食无忧，在这的话怕是会更悲惨……。”姜彦看出花羽的心思，只是轻声解释了下，许多皮肉生意里有多少可怜女子。
“团聚？像那般卖了，谁会去赎呢？况且，不是所有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那些银钱，能有一半到孩子父母手上便算多的了吧？”王羽面无表情，擦了擦嘴。
花羽看着姜彦，她并不知道天双城奴营是如何运转的。
“这也是无法，人心难测，天双城做到如此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底下的人如何，谁又有精力去管呢？况且再进一步，王城就要插手了，他们哪会坐视天双城壮大若此。”
姜彦也是讥笑一声，王城在中间享受锦绣荣华，哪里会管底下人的死活，现在也只是勾心斗角，固步自封。底层人活的如何，他们看不见也听不见。
“王城如今确实是尸位素餐，越发没用了。”王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姜彦的说法。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姜彦平时哪里敢说这些，今日难得碰到一个同意自己看法的，连忙凑近亮晶晶的看着王羽。
“那依你说，应该如何呢？”王羽用一根手指将他脸推开。
“要我说啊，现在燕云那七十六城早就不够人们居住了。从前人数少，七十六城还是绰绰有余，可老祖宗哪里会猜到千年后，人会繁衍至此。到了如今，许多新城池拔地而起，可真正过的好的，却也不过是围绕着王城近些的城池。离王城越远，人们就越困苦。”
姜彦意气风发，这些想法他游历那么多的城池之后，早就想说了，可每次自己起个头，自己的爹就拿着大棒子挥过来了。
“这燕云州，这天下早就不该被封在那厚重的城墙里了，至于谁做王，那又有什么关系，心系臣民才是有用的。你若不信，那就去看看那些困苦的城池，有许多人连现在的君主是谁都不知道。”姜彦一番长篇大论，末了激动起来，脚往凳子上一踩，将碗里的粥像酒一般干了。
王羽眯眼看着姜彦，似是不认识一般。花羽是目瞪口呆，她第一次发现姜彦不猥琐了。
‘啪啪啪’花羽鼓掌：“姜大哥，你说的真好。从前我在书里便看到，墨守成规与固步自封这两个词，我还在想，人的想法只会推陈出新，怎么会如此呢？不然燕云州能发展到此处？今日听你这么一说，我才知道这词的真正含义。”
原来是自己的思想被书本缚住了，被燕云州条规束缚住了，被这千年不变的教条束缚住了。此刻经姜彦如此一说，脑中似是有东西不停闪过。
“嘿嘿，你当我这么多年饭都是白吃的？”姜彦一笑起来，就恢复了猥琐。花羽有些不想看。
“姜大哥，你怎么会有此想法的？”花羽还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