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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流星雨这种事情若是一男一女那便是浪漫,若是三个大男人傻愣愣地坐在窗边等着就显得有些怪异,但是当事人却恍若未觉并且心思各异。

流星划过黑暗的天际留下一条条亮线,若隐若现的样子与萤火虫有些相似,若是万年以前本着物以稀为贵的原则,人们会怀着好奇等待它的到来,如今却很难有有人愿意花时间去等待什么了。

杨秣斜眼看着国王,幽幽地说道:“约定的时间到了。”

那声音不紧不慢,却让国王浑身毛发竖了起来,身子不由得左右蹭动着,瞬息之间切换成防守模式。

他的警戒却没人在意。

从虞成蹊开口的时候,杨秣就知道这是一场特殊流星雨,所以他整个人都保持着专注的姿势,仰头瞬也不瞬地望着窗外,但却始终没有发现异常。

“这就是你说的流星雨吗?”良久他低头轻声问道。

虞成蹊此时才悠悠然抬头,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影子,黑色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一股命中注定的悲剧感袭上他的心头。

修长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在窗棱上敲打这,那短促地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有些嘈杂。

杨秣狐疑地目光投来,然后他也发现了树下的身影,那个刚刚分别不久的人此刻现在侧面的树下微笑着向他招手。

暗沉的光在她头上的雪痕上投下一抹明亮的光泽,她依旧穿着桥上那一身衣裳,披着卷发,模样看起来很秀丽。

只是脚上的高跟鞋却换成了老式的布鞋,那种鞋底柔软走起路来悄然无声的鞋子。

不是他观察仔细而是鞋子朴素的气质与她周身的打扮格格不入,想不发现都难。

杨秣看了不知在想什么的虞成蹊一眼,然后用身体挡着窗户,转过身来俯视着国王,眼睛中一抹锐利的光一闪而逝。

她是跟着他来的吗?

如果是的话,他居然没有发现她!

他后知后觉得想到这一点,没有急着寻找推翻这个想法的理由,而是坦然接受了后辈的杰出。

这一分坦然在他们这一辈人身上显得弥足珍贵。

“侥幸的心理每个人都会有,但它在事实面前经不起一击。”杨秣面向国王但话却是说给虞成蹊听的,不知有意无意他不停弯曲的小拇指落在了虞成蹊的视线范围内。

国王以为这话是对他说的,神经紧绷到极致,明明就在距离他们几步路的地方却保持着一种蛰伏的状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同时做好破釜沉舟的心理准备。

可他并不知道窗边两人的心神都在窗外,所以也就错失了他所谓的反败为胜的机会。

良久之后,虞成蹊皱眉依然没有松展,在窗棱上敲打的手指最后敲击了一下,慢步走到国王对面坐下。

随着他敲击声到来的还有杨秣屏障上针孔大小的孔洞,能轻易在他的能量上做到如此精确的攻击,他的实力远在他之上。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心中涌起这个念头,眼神中包含着后生可畏和或多或少的羡慕,这种微妙的情感让他脚下的步子有些轻飘,又有些沉重。

在他坐下来的同时虞成蹊不动声色地抬手看了腕表一眼:“你就没有发现这场流星雨有什么异样吗?”

他着重强调的“异样”二字,彻底唤醒了国王走失的那部分理智。

尽管他有意忽视但虞成蹊的的确确是他最优秀的儿子,也是王位的最佳继承人。能让他反复提及认真对待的事情,一定非比寻常,碧海星辰就是一个最佳例子。

这是一件关系到整个国家安危的大事。

这个念头让国王的表情变得严肃,那种蛰伏的状态不知不觉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眼神犀利地盯着头顶上方。

“那不是流星。”他语气十分肯定。

杨秣也意识到什么,在国王开口的一瞬间,他散漫的目光终于有了焦点,随着一抹鲜艳的红色偏转着头颅,视线始终包裹着那团不明物体。

“是宣战信号。”他庄严肃穆的表情配上利索的动作终于有了昔日坐镇军中,指挥作仗的样子。

在古老的典籍中这样的记载:战争本是残忍之事,理应慎之又慎,若势在必行需等候一场流星雨的降临,用血色流星作为终极宣战信号,再选择固定的战场,避免伤及无辜,此乃善举。

这本古籍的作者不详,单看一小段觉得他所言自相矛盾,既没有主张动武,也没有阐述和平的贵重。

但通篇看完之后就会明白作者的良苦用心,他用一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作为开战的条件,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很多战乱的发生。

但如果这件事情成了可以完成的事情之后呢?

“天文中心没有监测到这一场流星雨,也就是说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人为制造的。”虞成蹊用不咸不淡的语气说道。

一场人为制造的流星雨并且在固定的时间放出血色流星,以星际目前的技术手段根本无法做到这一切,三人心中都明白这一点。

“是释梦?”国王一拳捶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桌面上立马凹陷一个深坑。

两人都没有追问虞成蹊为什么知道一场天文中心都无法预测的流星雨,而是把心思着重放在如何转危为安上。

虞成蹊挑眉回答:“不是。”

“我来就是告诉你们这个消息,刚才未完的事情可以继续了。”他站起来走了两步走后,突然回头说道。

他的姿态就像是心安理得来这里蹭了顿饭吃,吃完了不想洗碗,准备拍拍屁股走人。

杨秣脸部不停地抽动,频率越来越快,最后整个人抽搐一下。

外有强敌,如果他今日刺杀成功,星际公民面临的将是内忧外困,即使虞成蹊临危受命,保不齐手底下人心思各异。

是成全大义?

还是了结恩怨?

杨秣握紧手中的尖刀,宝刀感应到主人纠结复杂的心绪左右抖动,发出声声轻鸣。

宫里的侍卫终于透过那针孔般的小孔察觉出异样,姗姗来迟:“问陛下圣安?”

声音整齐划一,不止是殿中人听得明明白白,周围的宫殿中熟睡的仆奴被这阵仗弄得纷纷从梦中惊醒。

衣领歪了、扣子系错了,腰带松松垮垮,鞋子屐着把后跟踩在脚下的比比皆是,一片凌乱之中却有一个共通之处,他们都伸长脖子望向福宁殿门口。

杨秣正准备开口,虞成蹊却抢先一步运力打破了杨秣布下的屏障,利落侧头盯着国王。

国王低头沉思:国家真是用人之际,作为一国之主他自然得分清楚主次。